對上他。
「你……你給我滾回去,我的脾氣不好,別來惹我。」
「我也是。哼!可憐的男人,不解風情的木頭人。你敢吼——」采菲扯開嗓門的怒眼瞪
他,喝住了他欲破口大罵的沖。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都閉上嘴。采菲,你少說兩句,季翔,你不是和采菲還沒說完
嗎?至剛,你打你的電話,別讓宣岑等。」方母充當和事佬,哪一方都不偏袒。
采菲看季翔走向她來,她趕緊說道:「今天不要——」反身衝上樓,逃開季翔的逼問。
「你逃——沒關係,找會吵你一個晚上。」季翔跟著她身後上樓。
「你敢——」宋菲的聲音漸漸沒去。她的房間在二樓頂樓,季翔的房間也在二樓頂樓,
她常常就是從頂樓直接穿梭她和他的房間。
天羽手拿著無線電話,笑盈盈地走向至剛,「哥,電話給你。」
「你還在?還不快回去替你老公暖暖床。」至剛拿走她手上的電話,沒好氣地白她一
眼。
「不勞你費心管到我們家的房事。」天羽故意用曖昧地眼神和口吻說著:「今年的冬天
會很冷。」
至中迸出笑聲,朝天羽說著:「你老公把你教得太好了嗎?」
天羽閃爍著幸福微笑。「羨慕嗎?」拋給他一個媚眼輕笑。
至剛無聲地嘶吼,拿著電話就上樓了。
第四章
宣岑走進報社,機械化地、不帶生氣地和同事們道早安,連聲音也是無力的。
她走向自己的座位坐了下來。
這一星期下來,她就是這副空洞的眼神、憔悴的面容。
宇娟向她道早安。
「早。」宣岑應了聲。
「喂——我忍了很久,你到底怎麼了?徐主任把你調回藝文、婦幼版,你怎不極力爭取
要回你的版面?在醫院還和他吵得那麼激烈凶悍,真想不通……」宇娟和其他同事以為宣岑
會極力反對徐主任的調動,卻出人意表的,沒有十分鐘就結束談話,沒有預期的激烈抗辯。
「我不想讓我媽擔心了,女孩子嘛!總是要結婚嫁人,有工作做,負責守本分就可以
了。」宣岑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但不成功成了苦笑。
「你……有對象了嗎?」宇娟眼睛瞪大了,顯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你看呢?像嗎?」
宇娟搖頭,看著她空洞無神的眸子。那雙充沛活力、自信、神采奕奕的眼眸不見了。
「我……」宣岑欲言又止,她很想找個人說說話。一天天下來,如同行屍走肉的空殼,
無心無靈魂,淚也流乾了。
「關宣岑,到我辦公室來。」湯懷仁探頭喚了她。
宇娟看著她起身,走進總編室。
宣岑進了辦公室,反手關上門。
「有什麼事?」她走向站在辦公桌後的湯懷仁,他背對著她看著窗外。
懷仁轉身面對著她。憂心的說道:「你生病了嗎?是不是上星期的高空彈跳……」話未
說完,便被她截斷。
「我很好。」宣岑知道每個人都關心她的狀況。
「宣岑,你知道我很關心你,看你這樣……」懷仁未說完,又被她打斷,被她脫口而出
的話怔住了,語氣中有些不耐煩。
「別這樣對我——」宣岑心煩意亂的不覺提高了嗓音,意識到自己的唐突,不安的帶著
歉意說道:「對不起——我很抱歉……將私人的問題影響了大家的情緒。」
懷仁經她這一說,釋懷地不以為意,握住了她的手。「宣岑,把我當做朋友,好嗎?我
願意傾聽你的煩惱、困擾?」一往情深地望進她眼裡。
噢!不——別在這時候擾亂我。宣岑抗拒他傳達的柔情關懷,不能,她不能在心脆弱受
傷時利用了他,宣洩她內心的痛。她才發覺明白了自己的感情歸屬,清清楚楚地,她愛上了
方至剛,卻在她明白自己愛上他之前,他的冷漠無情已將她的感情打回票,宣判了她的無期
徒刑。
「謝謝你的關心,我會自己處理。」宣岑不帶感情的說著,收回被他握著的手,躲開他
目光的注視。「如果沒事了,我要離開了,十點有個採訪。」朝門口方向走去。
懷仁仰首輕喟,看著她離去。他還是無法攻破她的心房,連友誼的邊都沾不上,硬生生
地被拒絕了。
他該如何是好呢?
他曾想利用職權,來強迫她和他做一次面對面的長談,將自己的感情表白告訴她,坦誠
向她告白,但他怕的是她的回答,如果是不願意接受,那他的心和感情又該何去何從?
***
房車越野賽在今天結束了,為時兩天。
至剛他們這一支車隊的六名車手中,有兩部車的車手得到很好的成績,分佔一、四名—
—至剛和小飛這一組得到了冠軍,大成和阿立這一組第四。
新聞媒體和各報社都派出了記者參與盛會,閉幕時在現場訪問了得到名次的車手。他們
均表示希望藉此次的賽事,互相切磋分享經驗,以期在未來的國際性比賽有所助益和展現實
力,得到好的成績。
大成他們原以為在場上會看見宣岑,卻只看見她同屬一間的報社記者。
訪問完後,大成問了那名記者。他正在收拾照相機。
「你們報社這次怎沒派出關宣岑?」他說。
「關宣岑被我們採訪主任調到藝文和婦幼版。」陳起軒說著。他也是在一星期前接到此
次越野車比賽的通知,他還特別請教了關宣岑,她給了他不少越野賽車的資料。
大成迷惑的看了至剛一眼,「她沒告訴你嗎?」
「這星期我沒見到她。」至剛淡淡地說。
「你們報社常有人事上的調動嗎?」大成曾和宣岑聊過,他曾問她——怎會喜歡上男人
做的體育、戶外休閒的採訪工作?跑腿又吃力不討好。她只是笑笑說那是她爭取的,她喜歡
有挑戰性和刺激新鮮的採訪內容。
「她上次那一跳,跳出了問題,再加上我們總編憐香惜玉,原以為會聽見她極力反對,
而造成激烈的抗爭場面,卻意外地她同意了,也沒有聽見她說一個字。」陳起軒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