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情緣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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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我從沒看過精力這麼旺盛的孩子,可把他們的爸媽累壞了。你們分得清誰是誰的孩子

  嗎?」紫織從他們一下車,看著同樣式的衣服,光分辨衣服上圖案不同,她還是分不清楚。

  「當然囉!」芙苓說著,朝她們神秘一笑。「告訴你們,他們這三大家族的廣告會在電

  視上播放,策畫好久了。這是秘密。」眨著眼。

  「不可能的吧?要集合這麼一大堆頭的人,何況拍攝小孩子是最難控制場面的。」方逸

  覺得不太可能。

  「嘿嘿——,今天拍攝到了好多趣味鏡頭呢?」芙苓露齒一笑。

  紫織突然領悟,叫了起來,興奮的說著:「V8——。」

  「Yes。」芙苓朝她點頭。

  「老天——你搶了老畢的飯碗。」方逸翻著眼珠子。

  「別說出去,在場的都有份。」芙苓得意的笑了起來。

  方逸和她們在一起愈久,就愈感受到她們會幸福的微笑,背後是付出了相對的愛與關

  懷。

  紫織喜歡這些人,誰說台北人冷漠無情的,她相信這是要靠相處長久下來,才能瞭解台

  北人的另一面。

  ***

  樹森從香港回到台北將近一個多月,他是亦步亦趨的隨侍在白薔身旁,她的眼睛尚未復

  明。

  「樹森,是你嗎?」從浴室傳來白薔的聲音。

  樹森一驚,衝進浴室。

  白薔聽見有人闖入嚇得尖叫了起來,蓮蓬頭從她手上掉下來,向四周噴去,濺濕了她也

  噴濕了樹森。

  樹森皺著眉頭,將蓮蓬頭撿起來,咕噥的說些含糊不清的話,聽起來像是咒罵的字眼。

  白薔驚魂未定,濕濡的頭髮在滴水,她摸索著欲拿乾毛巾擦頭。

  「以後我不在的時候,別隨便走動,尤其是浴室、廚房。」樹森將大毛巾從她頭上蓋

  住,待她擦乾頭髮。他是怎麼了?奔進浴室幹什麼?幸好她只是在洗頭而不是……,他搖掉

  那個鏡頭,免得想入非非。

  「我已經摸熟了,可以自由走動了。」白薔將毛巾扯下,摸索著牆壁,走出浴室門口。

  樹森想拉她的手時,她甩掉了,看著她摸索進了房間。

  片刻都沒有聽到動靜,樹森在她房門口輕敲著門,「於薇,回答我。」裡頭沒有聲音。

  於是,他打開門進去了。她站在落地窗前的陽台。

  白薔聞聲並沒有回頭。「我想出去。」她說著。

  樹森聽得出她的沮喪,她仍在失明狀態下,外出對她來說是極為不便。

  「來吧!我們今天晚餐就到外面吃。」樹森能明白被關在屋子裡的惶恐,更加上她的恐

  懼,恐懼自己的雙眼再也看不見。目前她的表現一切都很鎮靜,出乎他意料的沒有驚慌失

  措,能不靠他的扶持自己摸索著走動。他唯一能幫忙的是幫她取衣物,帶食物給她。

  他一直認為她會在沒有僕人的服侍下,什麼都不做或是和他吵一頓,但她都沒有,他也

  以為她會受不了而要求他送她回香港。

  「樹森,如果我真的再也看不見東西……,我……」白薔悠悠的說。她抓著他的手,害

  怕成為事實。

  「不會的。醫生說你復元得很快,上一次你不是已能看見一點點亮光,會復明的。」樹

  森凝視著那對美眸,令他如癡如醉的望著她。

  白薔膩在他懷裡,感受著失去已久的親近和滿足感,她想靠這份力量的支撐,重拾自己

  對他的愛的信心。

  樹森輕歎了一聲,回擁著她,他是愈來愈難以抗拒自己的脆弱,或許等她眼睛復明後,

  他要再次的離開她。想到這裡,他不禁擁著她愈緊。

  ***

  日復一日,白薔還是不能抓住他的心思,即使是在同一個屋簷下,他時而溫柔體貼入

  微,時而冷漠得有如陌生人,將她視為工作、責任。她痛恨這種近在咫尺卻相隔遙遠的生

  活,為此她和他吵了一頤。

  「你怎能出爾反爾?說好我可以在你的陪伴下外出,現在又限制我。」白薔有如籠中之

  鳥想飛出去。她恨這場車禍讓她成為無用之人。

  「你的安全第一。」樹森不得不這麼做,他也知道躲藏下去不是長久的辦法。

  他接到白正鵬電話後,心情沉重了起來。警方已證實不排除熟人的可能性,根據車子的

  煞車失靈來看,他們研判的結果是有人切斷了煞車油管,欲置她於死地。

  欲置她於死地的最終原因只有一個可能:白氏企業總裁繼承人。

  「安全。我都快要被自己弄瘋了。」

  「你目前仍在歹徒的窺伺中,警方已在白氏家族中找尋可疑的成員。」熟人的話很難防

  范,躲在暗處隨時伺機下手。樹森覺得她的性命足以威脅他脆弱的心。如果她有不測,他將

  該如何面對呢?

  「一天抓不到,我就得過這種日子嗎?我恨自己生在白氏家庭,害死了爸爸,我恨—

  —,如果要我選擇,我會希望我生長在平凡的家庭、平凡的生活……,金錢財富這些我都不

  想要……」白薔雙手掩面低泣著。

  「於薇……」樹森不知如何安慰她。

  她抬起頭,茫然的瞪視黑暗的世界。「別安慰我,你怎會瞭解我想要的是什麼?你沒有

  想過我也是個女人,我需要的是什麼?你一直當我是陌生人,高不可攀的千金小姐,白氏企

  業的下一任總裁,我……你怎可能知道背後的努力、辛酸與矛盾,扛在肩上的重擔讓我喘不

  過氣來。好幾次想離開那個家,到沒有人認得我的地方,厭倦了公事化、一成不變的生活,

  應酬不斷,永遠是那些客套虛偽的話題……,我幾乎沒有女性的朋友,好羨慕她們有知心的

  談話……,好枯燥、孤獨寂寞的生活,我的生活裡只有這些,……。」常久累積的孤寂,讓

  她好幾次沮喪頹廢的萌生離開家的念頭,但每每想到爺爺喪子之痛,媽媽的精神異常,他們

  都是孤獨的無依靠,她只能藉著鋼琴、素描、設計打發她胸中的痛苦。在幾次的大哭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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