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站在門外想著在牛仔屋時的情景。女店員二三個來替他服務,問他是自己穿的嗎?當他說
是要送人的時候,她們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笑著說送女朋友的嗎?又問及尺寸,他一時答
不出來,很尷尬不自在的,她們建議他選寬鬆的牛仔褲,他卻回答說她身材很好,惹來她們
一陣曖昧的眼光和吃吃的笑聲,最後他才歸結一個尺寸數字給她們,他發誓再也不到這家店
了。房間門打開了,樹森的眼睛為之一亮。」
好看嗎?「白薔在鏡中看見自己的模樣時也嚇了一跳,原來穿T恤、牛仔褲是這麼的帥
氣。樹森點頭。太合身了,平常看習慣她端莊的淑女打扮,現在這個模樣讓他覺得親近多
了,穿在她身上又有不同的味道。」
脫掉名牌套裝、高跟鞋的感覺怎麼樣?「樹森把玩著她頸子上的珍珠項煉。」
樹森,別破壞氣氛,好嗎?幫我把項煉解開。「白薔的眼神中有若乞求。樹森依言將項
煉解開。白薔感覺又脫掉了一件束縛。她飛快的在他臉上印上一吻。」
謝謝你。「她的雙頰緋紅,想擁她入懷的慾望蠢蠢欲動。全部的人都聚集在譚家和唐家
的前院。兩家把圍牆打掉,種植了玫瑰花成為花牆,顯示兩家的親不可分。」
樹森要帶誰來?一個朋友,男的,女的?「世剛對克樵說著,他們已架好烤肉架生了
火。」
克樵在賣關子,就別破壤他的用心嘛!一定是大出我們意外的人。「黎薔剛安頓好三個
女兒,她讓庭於、翟陽和文郁三人幫忙照顧。克樵沒有回答,只是歎了一口氣,包準讓你們
眼睛發直的。這時青雲開口了,」紫織,你有沒有興趣拍廣告?「芙苓曾提起她。」
我?「紫織眼睛眨了一下。克樵聞言,縱聲大笑。」
拍Lee牛仔褲她會很願意的。「紫織白他一眼。從上個月酒吧引發的不愉快,她一直盡
量和他保持距離,他們也不再共用一間房間,她買了折疊式的沙發床在客廳暫時當臥房用,
只要她找到艾美,她也要離開台北。」
我們看上你那張臉。「芙苓搶著說。」
臉?我這張臉……?「紫織大概這輩子第一次聽到她會高興的事了。以前她很討厭自己
的臉,老是不斷地惹麻煩,從有人想娶她做老婆當少奶奶,到被有夫之婦看上要她當情婦、
小老婆……,她實在痛恨她這張臉,尤其是一六八公分的身高,她還嫌沒事長這麼高幹什
麼?奇怪的是就是沒有人找她當歌星、明星的。」
先試鏡如何?拍化妝品廣告的模特兒,本身臉部五官都是輪廓分明的,還有她散發出來
的訊息,拍廣告不僅僅是拍產品而已,同時在攝影師的敏銳感官拍下最美的角度,將模特兒
的另一面呈現出來。「黎薔以她曾拍廣告的經驗,現身說法。」
是很有興趣。不過這一曝光對我現在的工作不利,老闆可能會不贊成,搞不好炒我魷
魚。「紫織有所顧忌,她望向克樵。」
你自己做決定,或許找對了出路,就不用做調查員的工作。「克樵不願干涉她的私
事。」
你的口氣似乎認為我是那種愛慕虛榮的女人,我就知道我做什麼你都看不順眼。「」你
怎麼那麼彆扭!反正我說的話你都會弄擰我的意思,我是為你著想,都二十七的人了,該為
自己的未來打算。「」我的事不用你管、不用你操心,你巴不得我離開你的視線,討厭我直
說好了,不要像以前一樣,不吭一聲就走了,我最痛恨人家這樣對我。「紫織想起了九年
前,他未曾留下隻字片話就走了,且一走就是九年,那種感覺讓她想到自己的童年,母親生
下她就撒手西歸,父親將她寄養在奶奶家,她始終認為自己被遺棄了,在父親去世時更是覺
得第二度被遺棄了。」
唐紫織,看清楚你現在在哪裡?由不得你任性耍脾氣。「克樵提醒她,他們最近愈來愈
難溝通了,甚至碰面也不講話。紫織看了他們一眼,難為情的說著,」對不起,只要跟他說
話,不到三分鐘就會這個樣子。「」說來說去又是我不對。「克樵不知他哪裡錯了。」
我們一點也不介意,人總是有失控的時候,我也曾有過,尤其對像特別是某個人的時
候。「芙苓朝可恩看去,笑道。可恩會意的笑了起來。當樹森和白薔加入他們這一大夥人
時,每個人都很意外,他們萬萬也沒想到會是白薔。特別是黎愛,甚感意外,分公司沒有聽
到她要來的傳聞和消息。」
總經理,你什麼時候到台北來的?「黎愛說著。」
黎愛,我拜託你一件事。別把於薇的行蹤洩漏出去,尤其是公司的人。「樹森沒想到會
碰上黎愛,他以為她還沒從日本回來。黎愛沒多問,她只是點頭示意。對於樹森如此謹慎小
心的語氣,他們似乎瞭然於心,白薔的出現和他的香港之行一定有密不可分的關係。他們心
照不宣的三緘其口不多觸及他們之間的事。」
三哥好神秘喔!克樵也不告訴我們是你。「英苓帶笑的眼睛望了一眼樹森。」
於薇,是芙苓,記得嗎?「樹森握著她的手走向芙苓。白薔當然知道眼前的人是芙苓,
她還看見了更多她熟識的面孔,只是她……還要繼續裝下去嗎?」三哥,於薇她……「芙苓
發現白薔的眼睛一直是看著同一個方向。」
她的眼睛暫時失明,看不見東西。「樹森的語氣中含著柔情愛憐,眼睛未曾離開她。他
們都很震驚,為她的失明感到唏噓不已。白薔有些羞愧,低垂著眼不敢接觸他們投來的關懷
眼神。他們在輕鬆愉快的談話中打發著連日來的沉悶,洗滌城市叢林的忙碌生活的疲累。他
們男人移師陣地到可恩的小吧檯找酒喝。樹森留下白薔讓她們照顧,從他到香港再回來台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