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會在她的人生中,扮演什麼樣的角色呢?
「要我評分嗎?一百分。滿意嗎?」
「逗我,討厭。」
世剛歎息了一聲。
「怎麼了?」她看著他。
世剛看她一眼,再歎一口氣。「你讓我不知該如何對你,你和其他女人不一樣,我必須
很小心的。把你捧在手心上。」
「我帶給你困擾了?我太脆弱了,是不是?」黎薔垂下睫毛。
「不是,我不要你在我面前隱藏自己。每個人的心裡。都藏有脆弱的一面,把我當成是
定的朋友,好嗎?我願意聽你心中的苦水。」
「我們已是朋友了。」
「你沒有信任我。」
「你要求太多了,我……我吃飽了。」黎薔已起身站了起來。
「對不起。我太過分了。」世剛還是攻不進她的心房。她的意思再明顯也不過了,若他
再說下去,只怕連她的友誼也會失去。
黎薔點頭,接受他的道歉。
* * *
距離婚期還有五天,黎夢每天一早醒來,就害怕自己在作夢。
昨天,斯衛帶著玫瑰花到她的專櫃時,引起大騷動,把其他專櫃的小姐和顧客迷得暈頭
轉向。
晚上他來接她時,黎薔在客廳陪著他,她真不放心讓黎薔陪他,怕黎薔問東問西的。
前些天,他們去拍結婚照,在換衣間穿禮服時,斯衛偷溜進去吻了她,吻得她忘了身在
何處。她是既喜又憂,害怕哪天自己不再吸引他。
日子是一天天的過去了。明天是黎夢和斯衛大喜的日子。
早晨黎夢從浴室出來。
「早,睡得好嗎?」黎薔衝她一笑。
「黎夢,今天還有一大堆事要忙,你快吃。」姑姑是每天一早就來催促黎夢。因為斯衛
父母已去世,所以央請自己姑姑和姑丈籌辦婚禮的事宜。
「來,牛奶、荷包蛋、吐司還有三明治。」黎塵遞給她。
「 豬嗎?」黎夢看著桌上的餐點。
「你現在最需要體力。」黎愛說著。
「桑黎愛,你什麼時候學會雙關語了?」黎夢瞪她。
「雙關話?我有嗎?明天是大喜的日子。準新娘需要體力,應付賓客的祝賀,不是
嗎?」黎愛一臉無辜的說著。
黎薔哭得嗆了起來,拚命咳嗽。拿著紙巾掩嘴。「我要上班了。」
「黎愛,拜託幫個忙,今天可不可以不出去?」乃莉終於逮到她了,每次想說她時,她
就不見人影,等見到了,又忘了要說的話。
「好嘛!」黎愛不情願的說著。等會兒她要打個電話給昕承,說她不能去了。
黎愛一直跟在昕承身邊,和他到處跑。她不知道他的事業做這麼大。除了他是
YOUNGPUB的老闆外,在桃園、台中都有投資;在高雄和台南。他投資房屋仲介公司;
在香港,經營一家代理公司,專門銷售進口化妝品。
他的世界對她來說,是一種壓力,她始終沒辦法接受,覺得和他是天壤之別。她所看到
的。總是給她格格不入的感覺。她有了結論。她把這個世界、這個社會看得太單純。
從小到大,她的生活層面、接觸的人都是單純的,她的父母開的是幼稚園,辦的是教
育。金錢功利主義,在桑家是看不到的。她一心所嚮往的,也就是這種安逸、與世無爭的生
活。
邵昕承的世界,她是怎麼也不能接受。
* * *
柯斯衛和韓黎夢,在艷陽高照的七月天結婚了。
黎夢不敢相信,她真的結婚了。
在婚宴上,發現來喝喜酒的人很多。黎夢顯得不知所措。斯衛怎會有這麼多朋友?
她有點後悔和斯衛結婚。萬一他不再需要她,找到自己愛的女人,那時她……她會被同
情吧?
在新娘休息室,黎夢看著鏡子,她真的不像個快樂的新娘。
「姊,你怎麼還不出去?姊夫正擔心你是不是不舒服?他被敬酒的人抓著,脫不了
身。」黎薔進來。
又是斯衛那些單身貴族的朋友。前天那些個朋友,還替他弄了個什麼——告別單身的最
後一夜酒會。那是她從一個同專櫃的小姐口中聽到的,那個小姐的未婚夫,正是他們開酒會
的酒吧老闆,聽她說。他們玩得很瘋狂,酒會高潮,是請了脫衣女郎邊跳邊脫得精光的香艷
鏡頭,男人本性全暴露出來。
「我現在後悔還可以嗎?」黎夢對著鏡中的自己說話。
黎薔瞪著她。「拜託!你該不會得了新婚恐懼症吧!來不及了。幫個忙,別鬧行不行?
韓黎夢,你到底愛不受他?」
「愛。」
「那還有什麼問題?我看,我還是去請姊夫來一下,或者建議他,把你敲昏了,再送入
新房。」黎薔說著,搖搖頭出去了。
黎薔在樓下碰到斯衛,他正要上樓來。他告訴她,外面有人找她。她重複下樓前對姊姊
說的話給他。他親了她面頰,同她道謝,說那個主意不錯。
黎薔笑著看他上樓。她下樓到簽名處。
「你們怎麼來了?」世剛、可恩和芙苓三個人都來了。世剛沒告知他要來。
「芙苓說肚子餓,我們就來了。」可恩朝芙苓笑著。他們是剛應酬完,在回途中,順路
經過這裡。
「胡扯。我說要進去找你,他們硬跟著來的。」芙苓白他一眼。她是代替王妮赴宴的。
「既然來了,就留下來。芙苓是大胃王,不找東西給她吃,她會翻臉的。」
「出賣朋友!」
世剛拉住黎薔,說著:「這不太好吧!我們沒準備賀禮。」他身上連一張支票也沒有,
只有信用卡。
「拜託!別管那個了。幫個忙,我不太會應付新郎的朋友。有認識的人在,我會輕鬆點
的。」黎薔求助他們。她被斯衛的朋友拉來扯去的,笑容都僵硬了。
「你太吸引人,又是新娘的妹妹,注目的焦點。瞧!那些仰慕者的眼光,帶著敵意投向
這裡來了。」可恩說著。
「是你們引起騷動的。」芙苓說著。
「彼此。」世剛認出有些在商務上來往的客戶,當然也包括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