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卻在演藝前途無可限量時,消失了。
韓黎薔本人就站在他眼前。「真是百聞不如一見,久仰芳名了。韓黎薔小姐。」
黎薔不知該如何控制這種場面,她只想逃離開這裡,回到她安靜的工作室。
「那傳聞是真的了,高平把你藏起來了。」世剛略有所聞高平的生活,有傳聞說他將韓
黎薔佔為己有,成為他的女人。但世剛萬萬沒想到眼前的女人,竟會是高平的女人,而他竟
然也被她迷倒了。
「你是什麼意思?我冒犯你了嗎?你又不認識我,怎麼拿話傷人呢?」
「是事實不是嗎?你現在不就是在高平的公司嗎?我有一點不懂,高平給了你什麼,讓
你放棄大好的演藝前途。」
「你……你收回你的話。我不接受你的侮辱。如果你再暗示什麼,休怪我無禮。」
「小姐,你在威脅我嗎?沒有人能威脅我,尤其是女人。找你的男人撒嬌去,我可不吃
這一套。」一想到她是高平的女人,世剛胸中一股無名火就燃起。
「愈說愈過分,就算我有意接下這個廣告,也絕不和你合作,我不想再看見你這張
臉。」黎薔氣急敗壞的怒瞪著他,殺人似的眼光射向他。
在一旁插不上嘴的啟先,眼看場面變得火爆,難以收拾,趕緊出面調解。「世剛……,
韓小姐……」
黎薔半秒也不願再和他同處一室,冷哼一聲,抬著頭挺著身,走向門口,不理會啟先的
呼喚,打開門,走了出去。
啟先看著門用力的關上,無奈的望著她的背影消失。
「世剛,你搞砸了啦!」啟先瞪著他,氣得跳腳。
「我不喜歡她。你沒看到她高傲的鼻子,冷哼了一聲嗎?」
「是你先冒犯她的,你說那個幹什麼?就算她是高平的女人,也和我們無關,你一逕的
生氣什麼?你剛才看她的眼神,明明是被她吸引了,別耍賴。有,我看到了。」
「那是廿分鐘前的事,男性荷爾蒙起了化學作用,它蠢蠢欲動,我無力控制。」世剛承
認她讓他破了紀錄,在短短一秒之內,能讓他想要的女人,她是第一個。
「幸好她是高平的女人,不是你的女人,否則還真委屈了她。」
「把我說的像花花公子。我很疼女人的。」
「現在怎麼辦?你得去向她道歉,是你惹的。」啟先把責任歸咎他。
「我?不,她是朵帶刺的玫瑰,我曾遍體鱗傷的,我的自尊哪裡放?」世剛不想再見到
她,她的殺傷力太強了,一不小心,他會陷進去的。
「我看見是她受傷了。」
「老畢,別為難我,你不也聽到了,絕不與我合作,她不會願意再見我的。」
「我只好放棄世唐了。你去找別人拍吧!」啟先只好對不起他了。
「你不講理,十幾年的交情,比不上一個女人?」世剛瞠目結舌,當場翻臉。
「你不會瞭解一個人的夢想和心願的。」
「老畢,你不會是愛上她了?」有這個可能。
「她是個遙遠的夢想,那不是愛,是崇拜。」啟先想的是世剛不會瞭解的字眼,便用幾
簡單的字來涵蓋它的意思。
世剛永遠不會懂啟先的。搞攝影、藝術的人,他永遠不會瞭解他們的。他想起了昕承,
也是醉心攝影、藝術成癡的人,有時他真羨慕他們的心不會迷失,永遠找尋他們所謂的夢
想國度。
啟先走向檔案櫃,走向世剛時,手上多了一卷錄影帶,及捲成棒狀的海報。「收下,你
去好好看,再告訴我。」他交到世剛手上。
* * *
黎薔一下計程車,就直奔總經理的辦公室。
高平掛上電話,看著進來的人。一看是黎薔,他露出平日對她的笑容。
「請你解釋,我不喜歡有被人出賣的感覺。」她真想把滿腔怒火燃燒,燒死那個男人。
「黎薔,你先坐下。」高平安撫她的情緒,「你今天真漂亮,生氣會難看的。」他看見
她不同於往日的打扮,露出欣喜的笑容。
黎薔忘了換下衣服,都是被那個男人氣暈了,她很少破人激怒成這個樣子的,弄亂了她
的思緒。
「都一年了,你也該露臉了。雖然捨不得你再拋頭露臉,但是有些人還記得你。所以,
當畢經理指名你時,我欣然答應了。」
「你怎麼可以擅自替我決定?」黎薔怒氣未消,接著一波又來。她不喜歡被人擺佈。
「這是個好機會,你會像一年前時,名聲紅遍影視圈,進軍香江影壇,這是最佳時
機。」
「不……我……」她瞪著他,說不出話來,她早已沒有那種野心和企圖心了。她只想安
分的做她喜歡的工作。
「別不聽話,你放心,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我會幫你實現夢想的。一切有我……」高
平起身走向她,握住她的手。
黎薔收回被他握住的手,說著:「我不會去拍的。你應該知道我、瞭解我不想拍的原
因。」
「我知道。但那件事已過去了,沒有人會挖掘過去的真相。即使是有,那也可以利用它
來大大宣傳,打響你的知名度。」
「不——你不可以這麼做。」驚恐的雙眼,害怕那場噩夢侵襲她,蒼白的臉,血液從她
臉上流失。
「那就聽話,待在我身邊。這一年來我一直照顧你,你是我的。我為你付出許多,你知
道嗎?是我封鎖那個意外事故的消息,我不能讓你成為記者的目標;怕傷害你,我不要你受
到任何牽連,我為的是什麼?從以前我就想擁有你,終於讓我等到你投向我,答應你的要
求,為的是什麼?我只希望,你能永遠留在我身邊。」高平說著他對她多年的感情,處心積
慮的親近她、照顧她、呵護她,凡事都聽她的、照她的要求去做,為的是得到她。
黎薔像一尊石像,木然呆怔著。他的所做所為,全都只是一個目的,得到她、想擁有
她。她從未想過,也未曾察覺他的異樣,她只是當他如兄長般的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