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傍晚老是不見人影回來,每天都十一、二點才回家。這表示有人送她回來。
每次早上碰面,想問的話,老是卡在喉嚨裡,說不出來。他並不是反對她交異性朋友,
只是從未聽她談及,她交的異性朋友是何許人。問黎塵,她也不知道,雖在同一個大學。
書,但差了二年級,很少碰到,且各有各的朋友圈。
柔克理每次聽到汽車聲停在門口時,他又趕緊退回屋裡,在窗戶旁看著外面,但什麼也
看不到。只聽得到說話聲。
他這次躲在娃娃車旁,今晚一定得把那個男的看清楚。他聽到汽車聲了。
「快進去!外面很冷。」昕承催黎愛進門。他已變得太貪心了,每天都留她到很晚。
「明天我一上完主日學,就去找你。」黎愛捨不得他離去,每到這時候,就很難捱,希
望時間過得慢點。
「晚安。」昕承向她拋了飛吻。自從半個月前失控吻了她後,他不敢冒險,再做出對兩
人都危險的事情。
「晚安。」黎愛帶著失望的心,同他揮手。看他驅車離去。
桑克理不得不承認,他看見的這個男人長得太帥了。沒錯,男人。
老天!黎愛怎會和一個男人交往?這個事實太震撼了,他還真怕會看到親熱的鏡頭,他
該不該衝出去叱喝一頓呢?可是,男女交往是正常的,他沒什麼理由阻止吧?矛盾的父親,
太民主、太開放自由給子女,反而只是增加為人父母的擔憂,怎麼辦?
柔克理回到屋裡,看看客廳有沒有人在?如果碰到黎愛,他該怎麼解釋,還沒睡覺的理
由。歎了一口氣,上了樓。
躺在床上,想著看到的事實,他又歎了氣。
「黎愛回來了?」乃莉也是擔心得睡不著,但她比較能接受。
「我看到了。」克理說著。
「看到什麼?不會是……」
「我看到那個男人了。」克理說著又歎了氣,搔搔他已禿得快掉光的頭髮——這些天增
添了白髮。
「男人?不是男孩?」
「男孩哪會開進口跑車、穿西裝、打領帶?」
「你不要老歎氣,把人急死了。」
「你做母親的,由你去問她。」
「當然要問。你真的確定是男人?」
「對,一個好看的傢伙。」
「吃醋啦!女孩子嘛!找男朋友,當然要帥又酷的!」
「太輕浮了,男人又不是靠長相吃飯。」
* * *
黎愛一進房間,她的燈亮著,迎面就對上黎塵的目光。
「同學說,常看到一個男的來接你下課,他是誰?老實招來,我在樓上,看到你和他
了。」黎塵等她回來很久了。有一肚子的話要問。她們從不干涉對方的私事,只是會拿出來
說說。可是,最近根本沒話題,更少碰面。
「你不要管。」黎愛警告的眼神,瞥她一眼。
「我就偏要管。他長得太帥,你不覺得沒有安全感嗎?」
「我說不要你管。」
「我這麼說不對嗎?那種長相靠不住,搞不好他有一長串的女人,送你回家後,又急著
趕到另一個女人身邊。」黎塵故意拿話激她。
「桑黎塵。你不瞭解昕承,別亂批評。」黎愛不願聽她譭謗昕承的形象,這也是她最在
意的事。
「昕承,他的名字終於出現了。」黎塵冷笑了一聲。
「桑黎塵,如果你敢 露出去,我跟你斷絕姊妹關係。」
「他就這麼重要?那麼我不問了。」黎塵瞭解她,有時真的是如此,鬧僵了,可以一兩
個月都不跟任何人說話。
「要聽。你已經逼我說出昕承的名字了,你非聽不可。」黎愛需要找個人傾吐她的喜、
她的愛。雖然和昕承相處得很快樂,但沒有他的時候,她仍會感到不安。上課時,胡思亂
想;下課時,恨不得飛到他身邊。
雖然是她逼出來的,但太強人所難了。不過好奇心終究引出來了。「好吧!我洗耳恭
聽。」黎塵說著。
黎愛緩緩敘述她和昕承認識的經過、分開的那段,及現在的情形。「黎塵,我相信一見
鍾情。我相信,我就是在那時愛上他的。命運之神讓我們相遇,又將我們交託給愛神,你
說,是不是?」
「我相信。告訴你,我和浩中有了第一次接觸。」黎塵嬌羞的臉泛著紅暈。
「第一次……?你給了他?」黎愛張大著眼,瞪著她,「你才廿歲,太早了……」她難
以想像……。她紅著臉,不敢想那是怎樣的一幕。
「誰規定貞操有年齡限制?那種感覺,是你無法想像的。你和昕承接過吻嗎?」
「討厭,你就不放過我嗎?」黎愛拿枕頭丟她。
「感覺很好吧?」
「你去想施浩中。別管我。」爬上床,躺了下來。閉上眼睛。
「嘿!你在想邵昕承,對不對?」黎塵在她耳邊說著。
「桑黎塵!滾回你的房間。」黎愛將棉被蓋住頭,以防她再騷擾。
「晚安,祝一夜好夢。」黎塵不死心的掀開黎愛的棉被,對妹妹眨著眼,然後笑嘻嘻的
離開房間,帶上門。
老天!死黎塵。被她這一攪和,別想睡得著。黎塵竟然比她快,看她一臉甜蜜的笑容,
愛情真能讓人陶醉。
* * *
快下班時,斯衛到世唐公司找黎薔。
「真是稀客。難得到世唐來。」世剛和可恩都在。他們正在等黎薔和芙苓。
黎薔一進門,很訝異。「姊夫你怎麼來了?有事嗎?」
「你們要走了嗎?」
「既然有事,耽擱一下沒關係的。」世剛見斯衛面有難色。
「我看改天。你們不是有事?」斯衛說著。
「沒有。只是小小的聚餐,要不要加入我們?」世剛說道。
「我直說好了。我是來拜託黎薔,到家裡看看黎夢。她這幾天,都不跟我說話,連庭於
也是。」斯衛無奈的說著。
「哇!家裡兩個女人都不理你,那不是安靜多了。」可恩插嘴說著。
「是很安靜,但她們拿眼睛瞪我,好像我犯了什麼滔天大罪,餐桌上,就我一個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