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狄戩感到驚喜不已。
他對她印象深刻,所以一看到她就很想笑,可一想到娜芸正在生死關頭,他現在笑出來似乎很不恰當。
對了,她怎會在這裡?狄戩納悶的蹙起眉頭。
「你過來。」迎視到她充滿迷惑的目光,狄戩心蕩了一下,對她勾了勾手指,下了一道命令。
盼盼納悶地看了看週遭,見四下無人,她好生疑惑的用食指指著自己。
「我?」
「就是你,過來。」
不知為何,他的命令彷若是個魔咒,盼盼感覺自己的雙腳竟然不聽使喚的動了起來,不由自主的來到他身邊。
「這位先生,有事嗎?」盼盼不安的走到他面前。
「你在這裡做什麼?」
他的神情好邪佞、好凜冽,眼睛還瞬也不瞬地凝視著她。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盼盼覺得他的問話好奇怪,一副跟她很熟的樣子。
他是有點眼熟啦!可是她不記得自己曾經和他有過什麼交集。
「你有什麼理由在這裡?」狄戩遲惑的上下打量著她。她怎一副不認識他的樣子?
「我沒理由向你報告我的理由,無聊!」盼盼生氣的噘起紅唇,閒你沒事不要亂下命令,耽擱了我的時間。
而且,我鄭重的告訴你,在搶救過程中,請不要在此妨礙,請你到外面等候。」
頭一次有人敢用這種口氣跟他說話,狄戩眼中泛起一抹激賞與趣意。
這間懷恩紀念醫院的創立人,正是狄戩的父親,自父母親去世後,他就和擁有特殊體質的弟弟狄風,兩人相依為命。
狄風的健康狀況雖然亮起紅燈,卻是個性情溫和、善良、體貼,嚴重缺乏自信心的大男孩,所以狄戩一直不斷的開導弟弟,盼望他勇敢的去戀愛,有尊嚴的活下去。
他對狄風疼惜有加,總是希望能把最好的東西留給他,所以只要是被他請來照顧弟弟的私人看護,一旦出現失職的狀況,狄戩二話不說,就馬上換一個新的私人看護給他。
而一方面是因為狄戩不懂醫學,另一方面實在是他無暇管理。
為了紀念父親,也為了弟弟的身體,狄戩決定留住醫院,並在三年前,正式將醫院改名為懷恩紀念醫院,將醫院全權托付給陳院長管理,他自己則專心攻佔商業市場。
所以狄戩進入醫院時,幾乎沒幾個人知道他的身份,人們只知他是個叱吒風雲的大企業家。
「你憑什麼請我出去?」狄戩老實不客氣的將盼盼從頭打量到腳,抿嘴冷笑著。
那熟悉的髮香再度傳入他的鼻息裡,令他憶起她纖弱的身子曾經多麼柔軟的躺在他懷裡。
照理說,他應該擔憂那個躺在急診室中,為他自殺的瘋女人。
但是,他相信醫護人員絕對有法子可以將娜芸救活,只要救活娜芸,他一點都不在乎娜芸的想法。
盼盼歪著紅撲撲的臉蛋,納悶的看著他,「你認為我沒有責任請你出去嗎?」
「呵!」狄戩感到奸笑。
瞧她一身洋裝,看起來又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而他又是什麼身份,豈能容許一個丫頭對他呼之則來,揮之即去?除非他願意,否則就算把天皇老子請來了,也休想要他從命。
「我會允許你靠近我身邊,讓我仔細把你瞧一瞧,已是破天荒的事情,你竟然不知感恩,還不知天高地厚的企圖趕我離開這間急診室?」
盼盼從沒見過像他這般狂傲的男人……他那雙彷若直透人心的黑眸,落在自己身上,她才如大夢初醒般,察覺自己早已換下了工作服。
「先生,我不是展示品耶,不是你想觀賞多久,我就得全力配合。」盼盼只好出示名牌,一面好言相勸著。「我是這裡的護土,請你配合。」
「原來你是護士,喔!我想起來了,剛才你確實是穿著護士服……」
慢著,她為何投以蔑視的眼光?難道她以為他狄戩是個等閒之輩?
而且,她真的一副不認識他的樣子,為什麼?
「等等,你為什麼好像不認識我的樣子?」
「我們認識嗎?先生,請不要考驗我的記憶力,因為我們本來就不相識!」
盼盼承認對他是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可是他們認識嗎?盼盼實在很懷疑。
「你在鬼扯些什麼?一個鐘頭以前,我們才在停車場見過面,我還幫你解決了你的『撞鬼』事件,你居然說我們不相識?」狄戩感受到男性自尊嚴重受損。
真夠諷刺!
不談他的名聲有多麼響亮,光看他這副曠世的超級俊容,絕對可以讓女人一輩子記得他。
偏偏她不把他當一回事。這是不是表示他的魅力,在她身上起不了任何的效應?
「是你?」盼盼想起來了,怪不得她老覺得他眼熟,「原來你就是那該死的取笑我笨的臭男生!難怪你會給我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原來那個人根本就是你。」
「什麼叫作該死的臭男人!你說話當心一點。而且,我認為你沒道理會把我忘記!」
所有的女人見到他,無一不使盡全力地討好他,一心想得到他的青睞,包括正躺在急診室裡接受急救的瘋女人。
唯有眼前女子不但不把他當一回事,居然還忘了他。
「你說話才要當心一點!可惡的你,一直都在取笑我,我為什麼還要記住你的模樣?我巴不得把那件事全部忘光光呢!」盼盼半點都不覺得這是記性差的緣故。
她認為忘記他,忘記那件丟臉事,是理所當然的,因為她下意識就是想把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困窘,給忘得一千二淨。
「好吧!」狄戩認栽地道:「我就姑且認定你不只笨,而且還記性超差,真的把我給忘了。
還有,我再請教一下,你是文盲嗎?從不看報章雜誌的嗎?居然不知道我是誰?」
他這個狄總裁的身價超過上百億美金,事業遍及世界各地。他的名氣與聲譽如日中天,借由媒體的傳播與渲染,他的照片曾在各報章雜誌上出現過,幾乎到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