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怕被人知道於家有她的存在,絲兒也柔順的不予以反駁,她早已習慣了這類的形容,習慣了總是在他人面前下不了台的困窘。
「她是你們家的女傭?」袁濂難以置信的瞇起修長的黑眸,欲將絲兒再看仔細些,可淑女卻圈住他的手肘,硬是將他拉回客廳。
「是啊!」淑女回頭瞪了絲兒一眼,「快切些水果出來招呼我的貴客,不許怠慢。」
「是……」絲兒悲傷地凝望著頻頻回頭找尋她的袁濂。
絲兒依依不捨地望著即將離開她視線範圍的袁濂,漸漸地挪移著步伐落寞地走進廚房……
第四章
「你們三個人好好的聊,我出去辦點事。」淑女想製造讓他們三人相處的機會,於是找藉口離去。臨離去時,淑女還不忘跟兩個女兒眨眼,示意她們要採取主動。
「於家真的只有你們兩個女兒?」袁濂不死心的追問著,無法表明他調查了於家的實際情況,畢竟這是不太禮貌的行為。
那個衣衫樸素的女孩是誰?真的僅是於家的女傭嗎?
袁濂甩不掉心中那似曾相識的感覺,當然,如果只是小小的震盪,他絕對不會有所察覺,問題是那感覺強烈到令他吃驚。
尤其當她沈默的望著他,那種欲語還休的眼神,為什麼會隱約閃爍著一股令人我見猶憐的憂鬱?流露出無比單純、無邪天真的光芒!!
「當然了,袁濂,我和妹妹都是媽咪呵護在手心上的寶貝。」於嬌嬌靠到袁濂的身邊,主動挽住他的手臂。
「對啊、對啊,袁濂,我媽咪只有我們兩個女兒,剛才你看到的那個是我們家的傭人。」於媚媚也不甘示弱的學姐姐挽住他的另一隻手臂。
「那傭人真是髒死了,我媽咪是可憐她,才收留她的。」於嬌嬌附和道。
袁濂撇著嘴角厭惡地冷笑著,左右打量著于氏姐妹,將皮包和一封信擱到她們的面前,「那麼,這些東西是你們兩姐妹的嗎?」
於嬌嬌斜眼瞥了桌上的東西一眼,嬌蠻的昂起下顎,「我才不使用那麼俗氣的東西。」
「對啊,那封信好髒哦,黃黃的,看起來好噁心!」於媚媚趁機將身子往袁濂身上靠去。
袁濂厭惡至極地推開她,將皮包和信全收進口袋裡,「二小姐,我很不喜歡你的舉止。」
「你叫我媚媚嘛!別這麼見外,又不是第一天才認識的。」於媚媚撒嬌的刮起雙唇,有意無意的用胸部摩拳著他的手臂。
忽然他目光被一抹纖細的身影吸引住,袁濂立時起身,兩個女人也不約而同的跟著站起來。
「請用水果。」絲兒將切好的水果拼盤放在桌上,悄悄地抬起眼睫瞥了袁濂一眼,發現袁濂正一瞬也不瞬的凝視著她,心兒一驚,很快又垂下眼。
「小雜種,誰准你出來的?快滾回廚房去!」於嬌嬌見袁濂猛盯著絲兒看,一時妒意橫生,忍不住口出惡言。
袁濂迅速撇過頭去,用狠厲的目光冷瞪著於嬌嬌,「你叫她什麼!?」
於嬌嬌一時被袁濂的目光嚇住了,但當她反應過來,知道袁濂竟在袒護絲兒,不覺一肚子火,「我可沒有說錯話,她本來就是個小雜種,她是我爸爸--」
於媚媚生怕姐姐說溜嘴,開口打斷她的話。
「她是我爸爸的好友在外頭和野女人生的女兒,我媽咪心地太善良了,才會收留她。我告訴你,她媽媽是個不要臉的女人,專門勾引別人的丈夫,才會生下她。」於媚媚也滿肚子恨意,她不喜歡袁濂袒護絲兒,更討厭絲兒那張洋娃娃般的容顏。
絲兒強忍住被羞辱的感覺,緊咬著嘴唇,半聲也不敢哼。
袁濂莫名泛起一股心疼的感覺,他注視絲兒臉上的表情,感覺得出絲兒內心有多麼的痛苦,她刻意偽裝出來的堅強,絲毫掩飾不住她內心的脆弱。
「夠了!」袁濂怒不可遏的打斷于氏姐妹一句接一句,既尖酸又刻薄的諷刺話語。
聞言,絲兒驚訝的瞪大眼睛,而於嬌嬌再也憋不住妒意的跳起來推了她一把。
「你這個賤女人,和你母親一樣賤!專門勾引男人,你出來幹嘛?想讓我打你是不是?快進去燒你的飯!」於嬌嬌刁蠻慣了,在家向來是稱王的她,怎能容許絲兒搶走她要的男人,況且這是她和袁濂培養感情的好機會,絲兒一出現,什麼風采都被她給搶走了。
「你以為憑著你是千金小姐的身份,就可以為所欲為的欺凌下人是不是!?」袁濂心口升起一股強烈的保護欲與憐憫心,他無法忍受于氏姐妹仗勢欺人的態度,極自然地把絲兒擁進懷裡,手指著於嬌嬌扭曲的臉斥喝。
「袁濂,你為什麼要袒護這個小雜種?她有什麼好?比得上我這個千金大小姐嗎?」看袁濂把絲兒擁進懷裡,而他卻不曾這樣待她,於嬌嬌就氣得直跺腳,不甘心地衝上前去,一巴掌朝絲兒的臉頰甩了過去。
「你鬧夠了沒有?」袁濂似乎早料到她會有這舉動,快速地揪住於嬌嬌的皓腕,用力將她甩回沙發,沒讓她得逞。
「你竟然為了個小雜種而這樣子待我!?」於嬌嬌又哭又叫的吼道。
「你再叫她一聲小雜種,我就打歪你的嘴!」袁濂更加摟緊了絲兒,語氣充滿威脅的警告道。
「袁濂,你--」於嬌嬌氣炸了,「你再這樣子護著她,我就要她吃不完兜著走!」
「那我就即刻帶她離開這裡,任你有三頭六臂,也威脅不到她,甚至可以告訴你們,她是我袁濂的人!凡是和我袁濂的人過不去,就是和我過不去!」袁濂沈聲宣告著,並安慰地拍了拍絲兒一直發顫的秀肩。
絲兒彷彿打了一劑強心針,更因他那雙強而有力的臂膀,漸漸鬆弛了緊繃的情緒。凝視著袁濂發怒時卻依然英俊迷人的臉龐,絲兒滿心感動。
他強而有力的臂膀就像鐵一般地緊箍著她,他結實的胸膛就像座山般穩固著她,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強烈的傾入她的心,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欺凌不了她似的。在這一刻,她感覺自己是屬於他的,她的生命好像已完全交付在他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