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濂的臉色丕變,眼中佈滿了紅絲,他怎麼樣都不肯說服自己去相信她們所說的任何一句話。
她們在撒謊!她們這麼做無非是想拆散他們!
該死!她們晚敢用如此不堪入耳的話來羞辱絲兒!不可饒恕!
袁濂氣焰高張,冷寒著一張要殺人的面孔,額上青筋直顫,拚命強忍著一掌揮出去的衝動。
「絲兒本來就水性楊花,她的個性更是遺傳了她媽媽的,她跟她媽媽一樣的可恥、不要臉。」隨即,於嬌嬌大膽的在袁濂面前批評絲兒。
「袁濂,你真是識人不清,完全被絲兒裝模作樣的純真外表給蒙蔽了,我們和她生活了十幾年,再瞭解她不過了。」於媚媚也跟著附和道。
「住口!你們全給我住口!我不許你們給絲兒冠上莫須有的罪名,我不許你們冤枉她,絲兒絕不會如你們所說的一樣!她絕不會背叛我的!她絕不會!」袁濂凜冽的嘶吼起來。
他的表情木然、慘白,因為她們每一句話都彷彿是刀、是劍,穿破了他的心,讓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致命之痛。
袁濂悲痛欲絕的旋過身子,怒不可遏的穿過人潮步出大廳,一徑朝門外奔去。
「袁濂!氣死我了,他居然不相信我們的話。」喚不回他,于氏姐妹氣得直跺腳。
「哎唷!小姐,你們兩個踩到我的腳了。」恰巧有個男人經過她們身邊,竟然被她們一腳踩中,只見男人齜牙咧嘴、鬼吼鬼叫的喊著痛。
於嬌嬌和於媚媚連忙彈開身子,滿面愧色的看著他,不約而同的道:
「對不起!」
「啊!我不是故意的。」
男人突然兩眼發亮的盯著她們,「咦?你們是于氏總裁的千金對不對?」
「你是……」於嬌嬌納悶的上下打量著他。
瞧他長得還挺不錯的,雖然比不上袁濂的俊美,不過勉強可以接受,於嬌嬌心想如果他有意搭訕她,倒是可以考慮看看,沒魚蝦也好,不然沒舞伴的她實在很饃。
「我是『納華集團』的繼承人,兩位美女好,我叫林少賓。」林少賓彬彬有禮的自我介紹著。
哇!納華集團耶!
于氏姐妹挺有默契的彼此對望一眼。
納華集團富可敵國,光一年業績就令人嚇得瞪大雙眼,更別談其他的了。
嫁人豪門是許多少女的夢想,于氏姐妹見億萬富翁出現在眼前,立刻把對袁濂的感情給忘得一乾二淨,兩人同時轉移目標,銷定林少賓,她們相信媽媽會更滿意這個女婿的!
林少賓除了外表長得有點平凡之外,經濟條件簡直可以媲美袁濂!
* * *
一個月了,袁濂派出身邊所有人馬去尋找絲兒,已經過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然而仍毫無所獲,這三十天好比三十年,他不曾這麼度日如年過。
他不敢去臆測絲兒的下落,他更說服不了自己去接受、去相信絲兒會如于氏姐妹所言--和別的男人跑了的事實。
他不相信絲兒會背叛他,除非讓他親眼看見,除非拿出證據,否則他絕對相信絲兒。
然而,在萬般愁緒裡,心裡頭卻有個聲音驟然響起--
你這個笨蛋,絲兒根本就是背叛了你。
天啊!為何要讓他受盡仿若被凌虐剮死般的痛苦?
袁濂悲痛欲絕的將臉埋進雙掌裡,在悲愴的心境下,他覺得整個人快崩潰了。
他待她難道還不夠好?他待她難道不夠溫柔?他待她難道還不夠深情嗎?
他給她至死不渝的執著愛情,而她卻用薄情回報他?
不管她需要什麼,只要她說的出口,他必然有求必應。
然而為何?為何絲兒不告而別,離他遠去?
「袁濂……袁濂?」白琪喊著逕自沈浸在悲痛不安與憂懼當中的袁濂。
白琪幾時進來的他竟不知道,「你來做什麼?」袁濂不耐煩的聲音蘊涵著明顯的疲憊。
「我只是來告訴你,我知道絲兒的下落。」
怎會是這樣的局面?白琪覺得自己若不是頭腦有問題,要不就是吃錯藥了。
她明明打定主意這輩子都不告訴袁濂有關絲兒的消息,她要他們今世都無法結合,但--
老實說,除了睡覺白琪會乖乖的回家之外,其餘的時間她幾乎都待在袁濂的公司裡,看袁濂為了絲兒的事憂愁的茶飯不思,才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袁濂就明顯地瘦了一圈,看得白琪的心痛到極點。
而每天一回到家,白琪又得面對絲兒那雙帶淚的眼眸,白琪只覺得自己快瘋掉了。
唉!看來她白琪是沒那個命得到袁濂的青睞。
和絲兒同住在一個屋簷下已有一個月,白琪平復了心情,不再充滿妒意的去看待絲兒,這才發覺到絲兒有著與眾不同的氣質,也終於明白絲兒吸引袁濂的魅力何在了--
絲兒個性柔順、恬靜,行止優雅,不像她總是大而化之、粗魯又脫線,講沒兩句話就髒話連篇,其實她也不想啊,可是她生長在黑道世家,講話態度難免會跟一般人不太一樣嘛!
白琪深覺自己實在比不上絲兒,尤其是那種由內心深處所散發出來的美。
所以輸給絲兒,白琪自覺無話可說了。
「你知道她的下落?」袁濂實在害怕聽到令人難以招架的消息,但他又不願錯過任何可以找到絲兒的線索。
「我當然知道。」白琪躊躇的看著他,臉上有著明顯的憂慮。
「我正在聽。」袁濂不願在白琪面前表露出他的哀傷,強迫自己冷靜的去接受可能會讓自己遍體鱗傷的消息。
「絲兒目前住在東區。」白琪見他如此壓抑著自己的情緒,整個心都糾結起來了,她多希望袁濂能像關心絲兒一樣的關心她,但她想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她一個人住嗎?」袁濂小心翼翼的追問著。
「她……她和我……還有我哥哥白強住在一起。」白琪擔憂的看著他。
「該死!」袁濂聞言整個人倏地站起,他感覺到自己的心正劇烈的絞痛著,厚實的大掌怒極的往桌面拍了下去,「把你住處的地址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