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My God!氣虛……
「對不起∼∼」她垂頭喪氣,認罪道歉。
他聳聳肩膀,悠哉地欣賞她的困窘。
「不過,在芳艾打電話告訴我前,我隱約已猜到你是白鶴,只是沒有揭穿。我不斷向你暗示,等你坦白,但你始終不肯說出口。」
她還有疑問:「那芳艾來時,你已經知道我是白鶴?那為什麼會跟她……」
「她建議給你個教訓,讓你學著勇敢,我們都希望你能自己坦承。」
「所以你們聯手騙我?你們根本沒交往?」她逐漸厘出思緒。
「一開始芳艾趕來,只是希望逼你說出真相,可惜效果不彰,你還是保持緘默。她氣你固執,索性住下。那位譚先生你知道吧?」
「譚夏樹?」
「是,你一直不肯吐實,他於是建議我和芳艾乾脆宣佈結婚,他認為只要下這帖猛藥,你絕對會受不了,為了怕我跟芳艾結婚,馬上會對我招認一切。」可惜這帖猛藥對她失效,那次她雖沮喪卻還是沒有坦率說出真相。
譚夏樹?!舒翼駭叫:「那個笑嘻嘻的譚夏樹?那個愛抽雪茄的譚夏樹?」好你個譚夏樹!
她激動的口氣令他莞爾。「是,正是那位成天游手好閒的譚夏樹。」
舒翼一臉激憤地說:「我炸了他家!」他的詭計害她快瘋了。
韓震青愣住,仰頭大笑。他的笑容令她目眩神迷,那渾厚低沉的笑聲和她的心臟共鳴。
「你恐怕要準備好多炸藥,他有好多個家,你還必須對付空手道高手,那個熊寶寶你認識吧?」
「他老婆?」
「是,好幾屆的女子武術冠軍。」
感染到他愉快的情緒,她心情輕鬆了,也幽默道:「不怕啊,你不是會忍術?拿武士刀和她拚。」
「喔不、不。」他凜容,故作嚴肅。「我不打女人。」
她笑了,天啊,她好高興。
原來如此,一切都是她在嚇自己,芳艾、韓震青、譚夏樹,他們共謀只為了要迫她去爭取幸福,說出真相。結果她呢?她多蠢,只顧著傷心,一直拖到最後,才冒冒失失衝去他家,說出實情。
「那次我終於跟你坦白,你為什麼還說要娶芳艾?」舒翼彆扭問道。
韓震青笑著答:「那次你說你只是覺得有義務告訴我真相,如果我覺得她不是白鶴也沒關係,你叫我去娶……聽這話,像我愛你跟你沒關係,我娶誰都無所謂,真有你的,我被你氣炸了。」
「所以你故意說要娶芳艾?」
現在他們看著彼此,同時感到愚蠢。
他臉色一沉。「OK,我知道聽來很蠢。」是他意氣用事了。
「我比你更蠢……」她目眶泛紅,摀住胸口。「我為什麼說出那麼可惡的話?」她流下淚,對他坦白:「我錯了,我太怕被你拒絕,哪怕只是你一個失望的眼神,都會叫我沮喪得要死,因為我太在乎你。」
她哽咽地繼續說:「當時看你聽見後,沒半點喜悅,我以為你比較喜歡芳艾。我故意裝得不在乎,這樣即使你不喜歡我,我也可以不用在意,你可以去娶芳艾……而我的偽裝,最少可以保住我的面子。」
「是,如果我像你,也忙著愛護自尊,你知道最後如何?今晚我們不會結婚。沒有人願意先把愛說出口,你告訴我愛情要怎麼發生?」
舒翼看著他,淚光閃爍,微笑地說:「謝謝你。」若是他不夠堅持,她將因愚蠢而失掉幸福的機會。
他也微笑,眼角的笑紋,令她心融得一場糊塗。
「不必謝我,我自找苦吃,愛上這麼麻煩的你。」他眸光既溫柔又執著。
她抹去淚,天!好愛這個男人。
瞧那篩進房間的陽光多美麗,瞧那牆上搖曳的影子多可愛,瞧他的眼睛多迷人,瞧他的一切從頭到腳多完美,天啊,她幸福得整個人輕飄飄了。
這瞬,她覺得她像片雲兒,而他是她的天空,又像株搖曳的花兒,而他是她扎根的泥土。他真好,包容她的一切。
這瞬她覺得自己充滿力量,像可以一次炸掉八棟房子七條街甚至一座城,或一口氣爬到喜馬拉雅山上去歡呼……唉,她現在真是樂得快爆炸了!
有多少人能經得起這麼大的變化?不久前她還覺得自己輸光了一切,現在她覺得贏了全世界。
她很激動,好快樂,然後她看著他,紅著臉呆道:「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她害羞地笑:心虛地瞧著他。「你還生氣嗎?」
「當然。」他慵懶地瞧著她。不過呢,何必跟個將成為他妻子的女人計較?氣歸氣,更多的是按捺不住的熱情。他昂頭歎息,像終於完成一椿艱鉅的任務。
「你快把我逼瘋了。」不,一個丁舒翼讓他跟芳艾還有夏樹傷透腦筋。
「我也快瘋了,真的。」她急著承認。
「這才公平。」他笑了。
「我甚至想過炸了酒館,我好嫉妒……」
「嘖嘖,想不到你這麼暴力。」他愛聽這個,這代表她有多在意。
「老實說,好幾次晚上工作時,看見芳艾拉你的手,差點就把手裡的雪克杯摔到她臉上。」當然這只是氣話,她絕不會那樣做的,但這話叫他開心。
「你吃醋,是嗎?」還以為她忍得很好、不太在意,原來也是氣得快發狂。
他微笑的表情,讓她說得更多更多。
「記得芳艾來的那天嗎?她喝掉Around the world,我真想掐住她的喉嚨,要她吐出來。」
他駭笑,幾乎笑岔了氣。
「你腦子都在想什麼啊?」原來有這麼多可怕的念頭。
舒翼害羞了,扒了扒頭髮,不說了。
「還有呢?」
她尷尬,搖搖頭。「我不說了。」挺丟臉的。
「過來吧。」韓震青朝她張開雙臂。
舒翼猶豫了一秒,撲進他懷抱,他緊摟住她,她在他懷裡悶悶地說:「我真怕你娶她……真怕……」
他翻身將她壓倒床上,笑看著她,卻不說話。她眼睛水汪汪,也紅著臉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