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他眼神銳利地盯住她,等待她的回答。
「喜歡就是喜歡,很難說為什麼。」一旦動情了就不能回收的感覺,很難向外人解釋。
「你今天怎麼了,突然那麼健談?」她想轉移話題,不談那個男人。
「有興致就說話。」他撇撇嘴。「你的態度很奇怪,一副在等他的模樣,——和單純的喜歡偶像不同。」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他不經意地發現到,她家中有一排勒斯·維格的CD,整齊地放在客廳的角落,一塵不染,絕對不是純粹收藏用的陳列品。而她又一直尋找他是否就是勒斯·維格的答案,這麼急切殷盼的態度,絕不像一般的影迷——
她好像真的認識勒斯一樣,迷戀著身為男人的他,而不是明星的他。
海芙的唇角揚起半自嘲半哀傷的微笑,歎口氣,心裡有說不出的無奈。
「我說中了?還是完全不正確?」他細心端詳她臉上的每個表情。
他究竟有多久沒有這樣渴望去瞭解一個人的心情?很久了吧?特別是女人,他從來沒有放過多少心思。特別在「那個女人」欺騙他後,他從此對女人失去信心,認為她們全都滿懷心機,沒一個是真摯無偽的!
但是……現在他開始想瞭解海芙的想法。這個女人,給人一種柔弱、需要保護的感覺,可是眼底偶然流洩出的倔強和堅持,卻令他不解又好奇。
她猶豫著,但卻不由自主地想把心底的一切都告訴號稱陌生的他。
「我一直無法忘記他。」她盯著地面,勇敢地把這句連面對勒斯時也未曾說過的話說出口。「我喜歡他。」
他僵著臉,一股震撼瀰漫開來。她……說得太自然,太認真,最該死的是,她的語氣、眼神都透露著身為女人的愛意,赤裸裸的男女之愛。
「女人愛男人,只不過是為了得到男人附加的條件,錢財、名譽、地位……」他一直以為這些才是女人真正想要的。
「不是的,如果是真心所愛,那些附加的東西,都不重要。女人,其實是很單純的。」她不解李維為什麼對女人有這樣的誤解,也不知道別的女人是怎樣想的,但更少她是這樣覺得。
他斂下眼簾,逃避她的視線。那太耀眼,也太哀愁,這極端的組合,令他冷硬的內心很不舒服。
「被你所愛的人,一定很幸福。」如果被她所愛,就不怕被出賣、被背叛,也無須猜疑她的動機,專一的似可以追隨他一輩子。
「幸福?不,他不需要我,現在的他也不幸福。」一夜之間,他的所愛都離他而去,這樣沉重的打擊肯定令他傷心欲絕,讓他決定離開好好療傷。這樣的他又怎會幸福?
「那男人就是勒斯·維格?」他深邃的眼閃過一抹憂鬱。
「如果我說是,你一定會笑我的。」
他大掌上的青筋暴獰。「對,我會笑你,也會罵你是白癡!」
她猛一怔,沒想到他會這樣直接罵她「
「我勸你別再癡心妄想,別再記住那男人!他和你八竿子打不著,你們永遠不可能在一起的!」
他的話像一盆兜頭的冷水,讓她渾身顫抖不已。
「這我知道!」她雙眸佈滿血絲,面容毫無血色。
「何苦在心裡癡癡守著一個虛無縹緲的男人?他不要你,你也不用理他,這樣對你才公平!」
「這和公不公平無關!」
「你自己在這裡愛他,說不定他此刻正和別的美女上床、談情說愛,他不會記得你的!」李維嘲諷地道,薄銳的唇角跟著揚起同樣嘲諷的弧度,可湛明星眸卻不自覺停駐在海芙清純的容顏。
淚水在眼眶中滾動,海芙用力眨了幾不,不想讓它們流不來,但始終還是不爭氣的滴落。她不得不承認,這男人只要三言兩語,就能輕易將她逼瘋。
他怔住了,緊抿著唇,一聲不吭,一股不明的情緒竄上心頭。從來沒有因女人眼淚而煩亂過的他,怎麼這次卻有些不知所措和……心疼?
她用手拭淚,他默默抽了幾張面紙,小心翼翼地遞給她,連她一根手指也不敢碰到,就怕再次惹她哭。
「嚇你了嗎?」紅著眼眶的海芙,很少看見他不再懶洋洋的冷酷樣,不禁破涕為笑。「我不常哭,誰叫你這麼諷刺我!」
「我說的是事實,但卻沒料到你會哭!」如果早知道,他就不會狠狠刺痛她的傷痕。
「沒關係,我知道你說得很對。勒斯不可能會記得我,也不可能會回來找我,我會乖乖死心,不再想他……」
李維的眼眸直直望人她不再通紅的眼眶,彷彿要從中尋出一絲端倪。她真的這樣就放棄了?
「我很好奇,你們究竟是什麼關係?」這個根本的問題,一直沒有解開。
很久很久,他都不曾為一個女孩而心緒浮動,可是她已在他心裡激起漣漪,看到海芙脆弱的模樣,他突然有了想擁抱她的衝動。
「你……試過一夜情嗎?」
他顯然被她的話嚇一跳,但隨即冷靜不來,若有所思的笑。「有試過。」次數還不少。
「男人對一夜情,只想經歷,而不會花心思記得吧?」
「如果要談愛情,何必玩一夜情,直接找個女朋友不就行了?」純粹的肉體衝動來了,就找個對眼、有感覺的人,然後各分東西。
看他剛毅的容貌俊挺有型,海芙頓時明白,帥哥就是有玩的本錢,連看似狼狽的流浪漢也曾風流過。
「女人就不同了,沒有最低限度的喜歡,是不會隨便跟男人上床的。」她瞥了他一眼。
李維不以為意地嗤笑。「只有中國女人才這樣想吧,我看其他地方的女人都很看得開……」說著說著,他猛然把所有對話都串連起來,得出的答案霎時令他面無血色。
「怎麼了?」海芙見他臉色不對,疑惑地問。
「你和勒斯·維格有過一夜情!?你和他上過床?」他有點激動的拉扯住她纖弱的手臂,神色黯沉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