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童維真狐疑地比了比自己,「我要就什麼定位啊?」話未說完,就見「他 」突地露齒賊笑,拿出個彩偶土像往她的身上砸來。
「哇呀!」又是一道白光閃電傳來,教她慘叫、慘叫、再慘叫……「哇…… 呀……臭兄弟,你給我記……住……哇……呀……呀……」
※ ※ ※
五分鐘後,於子山雙臂抱胸,打量著他的引擎蓋。
一個明顯的凹洞,一個被重物重擊過的凹洞,一個貨真價實、不折不扣的大凹洞。
他的視線移到離保險桿半公尺的前方。
一個陌生的女孩,一個看來沒受傷、倒像睡死了的女孩,一個從天上凌空而降、把 他的引擎蓋砸出個大凹洞的女孩。
挑了挑眉,他往上看。
當初就是看上這裡隱密性高,環境又清幽,才在屋主移民後買下這棟透天小別墅。
私人的密閉空間,厚實的鋼樑築建的車庫,沒有隕石砸出的大洞,沒有科幻小說出 現的三度空間,除了他剛剛開啟的車庫門,這是一個不可能有人從天上掉下來的空間。
引擎蓋上的凹洞,昏死的女孩,密閉的車庫……他搓了搓下巴,蹲下身,搖了搖不 速之客,「唉!醒醒!你要是死在這裡,我會很麻煩的。醒醒……」
不速之客仍然無動於衷。
叫了她好幾聲,她仍然沒有反應。於子山探了探她的脈搏和呼吸,都算正常。
「寧遠……我這裡有一個病患……請你來一趟……」無計可施之下,他只好電召當 醫生的好友來一趟。
二十分鐘後,寧遠拎了出診箱來按他家的電鈴。
「病患呢?」一身禮服長裙、梳著貴婦髻的寧遠挑眉問他。
他指指下方,「車庫裡。」
撩起長裙,寧遠不在乎露出一截白嫩的美腿,跑下樓梯,「你不會先把病患移到上 面來呀!」跑到車庫,她倒吸口氣,大聲叫道:「於、子、山!」
只見於子山慢條斯理地踱下樓梯,無辜地聳了聳肩,「我怕移動傷患,會造成內傷 。」
寧遠沒好氣地狠瞪他一眼,「唉!請你記住,我是獸醫。專醫畜牲、走獸飛禽的獸 醫,OK?」
什麼嘛!她還以為他是撞到小狗、小貓,害她急急忙忙地從宴會裡拎了出診箱就趕 來,結果,這死傢伙竟然是撞到人了。
他綻開一抹微笑,「還不是一樣!」
「一樣個頭啦!」她罵了聲,「還有,收起你這無賴的笑臉,這招對別人有效,我 已經免疫了。」蹲下身,她還是大致檢查了下「病患」的生理現象。
「怎麼樣?」於子山踱到她的身旁問道。
「怎麼樣?」寧遠怪聲地重複了一遍,白了他一眼,「把她搬上床!」真是沒血沒 淚的沙文主義豬,見到落難少女,還不伸出援手,只會在一旁納涼!
寧遠已經抓狂了。
於子山舉起雙掌,表示他不敢有任何意見,乖乖地抱起陌生女孩到客房的床上。
才放下女孩,一轉頭,寧遠已經拎著出診箱和他 SAY GOODBYE 了。
幫她打開門,他倚在門邊問道:「她怎麼樣?需要送醫院嗎?」道義上,他還是得 負起責任問一聲、處理善後才是。
寧遠白了他一眼,「她只是在睡覺,送什麼醫院,浪費醫療資源!」
「睡覺?」他有些懷疑。她的身體倒是比他的進口車鋼板還硬啊!
「沒錯,她只是在睡覺。虧你還是堂堂醫學院的畢業生,這種初步檢查你也可以做 ,什麼不好找,竟然找我這個獸醫。對了!你可別去夜襲人家小女生了!」說穿了,他 就是懶!
也不知道他在逃避什麼,明明可以輕而易舉地考個醫師執照,卻不肯去考,偏要去 念個管理學位回來當行政人員,真不知道他的腦袋裡裝的是水泥,還是米田共?
「我可沒有醫師執照,不敢亂來呀!」他無辜地澄清。「何況我是那種色情狂嗎? 」他才不會連昏迷的小女生都不放過呢!
只可惜,寧遠壓根兒不相信他的「清純」。「對,沒錯,不用懷疑,你就是這種人 !」語畢,她轉身娉婷離去。
於子山一楞,隨即大笑出聲。真是的!這種「飛來艷福」,他可消受不起呀!
他關上門才要轉身,卻聽到一道極輕的聲響,心想,該不會是寧遠忘了拿東西吧?
門後卻空無一人,正在狐疑之際,眼角餘光一閃,一隻品種奇特的變色龍從門外竄 進房裡,端坐在他的腳邊。
「呃?蜥蜴?」
他發誓,他真的看到那只不到十五公分長的「蜥蜴」用不屑的眼神瞥了他一眼。
於子山忍不住蹲下身,想好好地看清它的表情。
只可惜,被他當做「蜥蜴」的爬蟲類,壓根兒不甩他。
他真的發誓,那只蜥蜴聽得懂人話,而且對他很不屑。
因為它竟然對他吐舌頭,然後在轉身之際,又賞了他一記白眼,邁開四腳,大搖大 擺地往客房而去。
等到於子山回過神,走到客房一看,「蜥蜴」正窩在陌生女孩的頭邊,和她共享一 個枕頭共眠。
他挑眉,戳戳「蜥蜴」的肚子,惹來它一記更不屑的白眼,然後,它翻了個身又睡 了。
他戳了下自己的手臂。
會痛!這不是作夢耶!
真的有個女孩從天上掉下來,撞凹他的車,而且毫髮無傷地兀自安睡。然後,有只 會用白眼瞧他的「蜥蜴」來敲門,自詡為女孩的護衛。
今天是什麼日子呀?真是……
※ ※ ※
「你陷害我!」當童維真清醒之後,發現她竟然是用這種方法混進人家的家裡,她 真是懷疑自己是不是該宣告放棄這個無緣的孿生兄弟。
「唉!別裝死,不要以為你變成蜥蜴,就可以像爬蟲類一樣沒腦容量了!」她沒好 氣地戳了戳「它」的頭。
沒想到,她才這麼輕輕一戳,「它」竟然順勢倒下,在她的注視下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