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赤雪情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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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頁

 

  哇……好苦、好苦!苦得湜兒皺成了苦瓜臉。

  武亟伸出食指,正經八百地在他面前左右搖晃,嘖嘖有聲的說:「良藥苦口,這句 話永遠是對的,為了你好,你就算臥薪嚐膽、懸樑刺股、忠孝仁愛、兄友弟恭,也要把 你師公的精華、心血、愛心,努力地吞下去。

  「而且,你要心懷感謝的心,感謝上天給你這麼好的機會,感謝師公煉丹藥如此地 辛苦,最、最要感謝的是,你面前這個『舉世超級無敵神勇霹靂偉男人』 妳的師父我,心胸開闊地將好東西恩賜給你。

  「你要知道,你師父我是天生奇葩,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傲視古今,我敢說我如 果排第二,絕沒人敢搶第一。當然啦!有我這種優秀的師父,絕對是你幾世修來的福氣 ,你也不必太感動啦!你一定很想報答我的恩情對不對?哎呀!我是不會接受的啦!不過,不讓你做點事又表達不出你的誠心。

  「嗯!也不多啦!你只要沒事替我斟茶倒水、鋪床疊被,寫字時替我磨墨壓紙,休息時替我捶背捏腿,睡覺時替我煽風打蚊子就成啦!

  「還有,平時看到人要大力宣揚師父我偉大的情操、廉節的操守、蓋世的武功、絕 頂的聰明,當了闇帝之後咧!再幫我立個黃金碑文,簡單地介紹我一些不凡的事蹟就好 啦!不必太多,黃金貴嘛!大概有個二萬字就夠了,最好在我百年之後,再是個節日,讓後世永懷追緬。

  「嗯……這樣就差不多啦!哎呀!一顆小小的丹藥不要要求太多,這樣真的就夠啦 !哈哈哈……」武亟愈想愈得意,眼前彷彿看到一片美景,他囂張地雙手釵腰仰頭大笑 。「哇哈哈哈……哇哈哈哈哈……」

  突然銀光一閃,一個爆粟又在他的頭頂上「現身」,「哎喲!死老頭子,你幹嘛偷 襲找?」武亟跟搶地止步,氣沖沖地轉頭瞪向罪魁禍首。

  死老頭、臭老頭,差點就害他跌了一個狗吃屎,毀了他完美無敵的形象。

  薩喀爾德長老啪嗒、啪嗒的抽著水菸鬥,無動於衷地繞過哇哇大叫的武亟。

  武亟摸著頭上發疼的大包,撇著嘴,沒好氣地嘟嚷道:「死變態老頭,一腳都踏進 棺材裡了,風中殘燭,正面鬥不過我賣春壯年漢,只好使出下三流手段偷襲我。等你死 後,我就真個草蓆把你捆一捆丟到山裡去餵狼,讓妳在十八層地獄裡悔不當初,未來若 沒有人替你燒香唸佛,你只好飄飄蕩蕩的做個路邊餓死鬼……」

  薩喀爾德長老用雪白長眉下的細眼瞄了瞄他,「去蹲馬步。」

  「為什麼?」武亟瞪大了牛眼,不服地大叫。

  馬步!他早八百年前就蹲過啦!他這個奇葩都快成為江湖中的一代宗師了,還蹲什 麼馬步?!有沒有搞錯呀!老頭子。

  「咚、咚!」兩聲悶響,沒有人看得出他什麼時候出手的,武亟就已五體投地趴在 地上哀嚎,頭上又多了兩個大燒包。

  「下盤虛浮,一碰就倒,還不蹲?!」長長的水菸斗順勢在他頭上又敲了敲,敲出 煙燼後,又重填進新菸草。

  懾於師父的淫威,武亟只好委委屈屈又嘟嘟哎哎地頂著三顆包子去蹲馬步了。

  臭老頭,就別讓他逮到機會,否則一定要敲得他滿頭包,肉包、菜色、豆沙包…… 薩喀爾德長老蹺起二郎腿,喚過一旁正在竊笑的湜兒。

  「師公。」湜兒乖巧地喚人。

  老人家立刻心花怒放,從袖裡拿出一個小巧的玉瓶,「這個拿結冰彤。」這是他特 別替她煉的解毒丹,他心知她已中毒太深,得一層層解,急不得。

  他再用牛皮紙包起桌上散落的丹藥,遞給湜兒,「這些叫冰彤教你怎麼吃。」

  「欸、欸、欸……那是我的,不要亂給好不好?」武亟馬上站起身大叫抗議,死老 頭,是他先來的咧!

  銀光一閃,「咚!」一聲,武亟頭上的「三陽開泰」變成了「四四如意」。

  「蹲好。」長菸斗在他面前閃著陰冷的綠光,薩喀爾德長老暗忖,什麼是他的?是 他「自動自發」拿的吧?干扁的嘴角不禁冷哼一聲。

  武亟火速地蹦回原來的地方,跨出最標準的姿勢,只是,含著淚光的牛眼粉不甘心 地看著「牠的」大補丹落人湜兒的手裡。嗚……他的零食……吐出個煙圈,薩喀爾德吩 咐道:「馬步蹲兩個時辰,蹲完馬步後教他背淨空心法,順便渡個一成功力給他。」話 是對武亟說的,可臉卻是含笑看著湜兒。

  這些丹藥有些還得配合內功運氣到全身,否則吃了也是浪費。

  哇咧……什麼叫做順便呀?!武亟悲哀的暗忖,一成功力?師父也太匪類了吧!

  想抗議的聲音在看到他師父晃著手上的水菸斗時,又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是。」他答應得咬牙切齒。

  「嗯!」了一聲,薩喀爾德長老起身走進煉丹房。

  「師父,你要蹲兩個時辰呀?那晚膳你就吃不到囉!」湜兒伸出兩根白嫩的心手指 ,同情地看著武亟。

  武亟沒有回答,在看到煉丹房的銅門關上,「喀!」地一聲落了鎖後,「去!誰真 的要蹲兩個時辰呀?沒大腦的小孩。」他直起身扭了扭腰,舒展舒展筋骨,他心想,若 真要蹲馬步,那才是嚴重地污辱到他生為曠世奇葩的尊嚴呢!

  不過,那老頭子老婦老,手勁還是一點兒都不減,痛哪!武亟撫著頭上仍腫痛的大 燒包,暗自叫痛。

  「師公叫你要蹲兩個時辰的。」湜兒很有正義感地提醒他。

  「欸!搞清楚,我才是你師父,你別胳膊盡向外彎,和老頭子蛇鼠一窩,同一個鼻 孔出氣好不好?」武亟沒好氣地曲指彈了他光潔的額頭一下,心中暗罵,小叛徒!

  「小鬼,我問你。」武亟拖過椅子反坐,胳膊靠在椅背上,「你娘有沒有同你講過 你爹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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