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赤雪情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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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姑娘,妳是看上了這隻玉鐲吧?來來:妳瞧瞧,這玉真是不錯,妳若喜歡,咱們可以商量。」他拉著他老婆的肥手放在她眼前。

  這鐲子是某次小販經過一個偏僻的村莊,一名村姑拿來換水粉的東西。嘖! 窮歸窮,女人愛美可是天性。

  如果眼前這位姑娘中意這隻手鐲,他還能議個好價錢呢!

  「死人!這是我的,你敢打我的主意?」肥婦人可不依了,她惡狠狠地抽回手握在 胸前,看起來寶貝極了。

  小販沒好氣地吼道:「死婆娘,什麼妳的,還不是我掙的。」見老婆握得死緊不肯 放手的樣子,他碎了一口痰,「好吧!等賣了好價錢,再替妳帶條鍊子就是了。」女人家,真是短視近利。

  聽到小販說要再補償她一條鍊子,肥婦人立刻眼睛一亮,雖然仍有些不甘願,卻終 究沒好氣地脫下玉觸,遞給了他。

  小販接過,馬上換了一副嘴臉,慇勤地捧到駱冰彤面前,「來來!姑娘,妳好好看 看。」

  當玉鐲拿到她眼前,她就發現這並不是她的緋玉鐲,她有些失望地搖搖頭,「不了,謝謝。」她真傻,天下之大,她怎麼可能找得到她那只鐲子?

  「咬呀!等等,妳再看看嘛……」小販見她突然沒了興趣,一時心急,想也沒想的 就伸手想捉住她細瘦的腕,可他明明捉到了她的衣角,手卻落空地失去重心,撲跌到地上,壓碎了一她的胭脂水粉,馬上換來肥婦人尖銳的驚聲尖叫,霎時間好不熱鬧……被 帶開的駱冰彤,自闇冥懷中轉頭看到身後吵鬧的景象,輕輕吐了一口氣,造成這樣的後 果,她難辭其咎。

  她悄悄取下腰間飾以流蘇的琉璃寶石,以內力彈向那團紊亂之中。

  這樣的補償,應該可以讓那對市井夫妻有一段長時間的好光景可過。

  闇冥帶著她轉進酒樓,包下了可遠眺全鎮的頂樓,他深知財富可以買到清靜與享樂 。

  雖未至晚膳時分,他仍點了數盤點心,趁著點心未上桌,茶博士先湖上一壺上好的 碧螺春茶送上來。

  倚著欄杆,駱冰彤靜靜地望著底下漸漸乎息的嚐雜狀況,撈撈叨叨、碎碎唸的肥婦 人在收拾殘局時,發現了琉璃寶石,她尖叫著扯過小販,夫妻倆瞪大了眼看著從天上掉 下來的財富,心虛地瞄了瞄四周,顧不得未收完的攤子,忙將寶石揣進懷裡,竊笑著牽 手快步離開。

  駱冰彤淡淡她笑了,突然想起一句話,「貧賤夫妻百事哀。」她忍不住輕聲喂歎。

  闇冥以扇骨轉過她的下巴,調侃的笑道:「妳是在抱怨我不夠富有嗎?」

  「不,我抱怨……我不夠富有。」她的心太貧瘠了,承受不了太多的悲喜。

  他的幽眸掠過她空無一物的腰際,扯開惡意的笑容,「妳給了他們那麼貴重的禮物 ,就以為他們真的從此會幸福美滿嗎?上好的琉璃,市井小民怎麼脫手? 怕不被歸於竊盜或匪類之徒?」

  「即使他們真的脫了手,有了錢,夫妻可乎均分配嗎?還是老公飽暖思淫慾,嫖賭 荒逸,甚至想休妻或納妾,這些都有可能的。好好的一對小夫妻,就因為這個意外之財 而傷了和氣,妳扮演的仙子,到頭來帶給他們的竟不知是福還是禍」他從來不相信人性本善,爭權奪利的醜陋行徑他看得大多了。

  駱冰彤悄悄地慘白了小臉,她給的竟不知是福……還是禍……他輕輕的帽歎一聲,「冰彩,我的小冰彤……」溫熱的指腹撫上她冰涼的臉頰,「妳總是固執地只看妳想看 的那一面,這世界這麼遼闊,妳卻只肯窩在妳的殼中。探出頭來吧!捨棄妳那小小的頑 強堅持,我會保護妳的,不論外面的風雨有多大,我都不會讓妳淋濕半滴,只要你躲在 我的懷裡。放棄妳無謂的抵抗吧!我的小冰彤……」

  寬闊的天際有無限的邊界,而他只想擁著她四處探尋,這份心意她可明瞭?

  她謎起胖子,悄悄地送出一聲歎息,「你的懷抱太過寬闊,樓不滿一個小小的駱冰 彤,所以,我只要你偶爾給我一點溫柔,那就夠了。」真的,那就夠了。

  她不是蓄意要與眾不同,只是,她有自知之明,明瞭自己能夠要求到多少的眷寵。

  噙著一抹輕靈的笑容,她將小臉在她的掌心理得更沉。

  在兩人的角力賽之中,她不時揪痛的胸口在在告訴她,他倆已經快走到最後的盡頭了……

  第八章

  挹鬱「咳咳……咳……」孱弱的身子捂著嘴,咳得難受。

  閣冥纜過駱冰彤幾乎沒多少重量的身子,人掌輕輕拍撫她的背,替她順氣。

  「那些庸醫。」她的語氣不悅且陰沉。

  夏日染上風寒的駱冰彤,雖然連日來與病魔對抗,在大夫的治療下,她不但沒有恢 復健康,反而病情有加重的頃向,使得他們的行程也受到了阻撓。

  臥在床褥上的駱冰彤,小臉因高燒而顯得異常駝紅,她昏沉地道:「我想回楓苑。 」

  因為她的細聲婉請求,闇冥縱然十分不悅,但仍允准了她,像她這樣瘦弱的身子, 需要好長一段時間靜養。

  馬車如龜步般慢行著,深怕顛簸了病人,他們一行人以去程的兩倍速度,拖行了近 月餘才回到楓苑。

  薩喀爾德長老久久燕語,只是專心地把著脈。

  「妳又瘦了。」闇冥瑾起眉,前些日子好不容易將她養得豐腴些,又教這次的風寒 纏身折磨得瘦了下來。

  撫著咳痛的胸口,她淡然她笑了。

  積毒已深的身軀,加上小小的風寒侵制,更加遽了五臟六肺被腐蝕的速度。

  薩喀爾德長老放下把脈的手,走到稍遠的椅子,又抽起他的水菸鬥。

  「怎麼樣?」闇冥著急的問。

  雖說夏日的風寒不容易痊癒,可她卻病了近月餘,實在太今人匪夷所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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