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陸學長,這樣好嗎?」言畫意抿著笑,擠出了這個疑問。
「我……」陸正碩似乎也被眼前的「暴動」嚇住了,一時無法反應過來。
「是呀!陸學長,不太好吧!」一個帶笑的男音突然穿插進來,使現場暫時的平靜了些。
言畫意轉完頭,一點也不驚訝看到駱英傑,他這個人的習性就是愛往引起騷動的地方跑,只是她現在並不高興見到他來攪局,以及那群攪局的人。
「你來做什麼?」言畫意不悅的盯著他,沒發現他和陸正碩之間的眼神交鋒。
駱英傑展開了迷人的微笑。「剛剛打完藍球,來買水喝。」他揚了揚手中的礦泉水。「結果就看到這裡一堆人,跑來看一下,就發現陸學長這場熱鬧滾滾的追求大會了。」
「好吧!」她可沒那個耐心陪他們耗。「你們慢慢玩,我要走了。」
「等一下!」陸正碩急忙攔住她。「學妹,你考慮得怎樣?」
「考慮什麼?」
「當我的女朋友……」
他還沒說完,言畫意便又跨著大步踏出了福利社,徒留一群人「瞻仰」她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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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陸學長,該認輸了吧!」駱英傑靠著樹桿,好整以暇地看著滿臉怒意的陸正碩。
「哼!認輸!沒那麼簡單!」陸正碩憤恨的瞪著駱英傑。這年頭的學弟、學妹真是愈來愈狂傲了,一點都不曉得尊重是何物!「我們說好等她表明喜歡誰才是真正的勝負,她雖然沒答應我,可是也沒說喜歡你,我們的機會是相等的。」
勝負?原來日前駱英傑曾向其他三位才子提及他要公開追求言畫意,因為這四位才子都是搶手貨,交女朋友只會自找麻煩;但駱英傑實在討厭過那種眾人擁戴的生活,因此才請其他三人幫忙瓜分掉他的愛慕群,好讓他全心全意的追女朋友。
結果理學院的徐至霄勉為其難的答應了,商學院的展浩遠看在朋友的情分上也只好點頭,偏偏陸正碩就是不高興,他文學院的學妹哪要工學院來「照顧」?免!有他就夠了。
於是兩人便有了以上的約定。
「學長,如果你不是真的,我勸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不然你一定會被畫意搞得很難看,到進喊退出可就來不及了。」他很「誠摯」的提出了警告。
「誰會很難看還不知道,大話別說得太滿。」陸正碩亦回了一句,絲毫不退讓。
他可真是意志堅強,不向「惡勢力」低頭。駱英傑苦笑著想。「好吧!那你就盡量試試看好了,不過別忘了還有我,我可是真心的喜歡她,喜歡到就算你贏了,我也會想辦法搶回來的。」
「哼!你就看著吧!我不會輸的。」如果連追朋友輸給學弟,他這個學長還有何尊嚴可言?
連這個都想和他爭,這陸學長也太奇怪了!駱英傑搖搖頭,往教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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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我如星君伴月,夜夜流光皎潔。畫意,你什麼意思?」俞筱茉揮著手中的信紙,納悶地問道。
言畫意的表情甚是難看。「兩句詞。」這人是什麼意思?居然寄匿名情詩!他追的到底是她的櫃子還是她的人啊?
「我知道,我是問詞意啦!」俞筱茉對數理一把罩,對文字遊戲卻只有靠邊休息的份兒。
「那不重要。」畫意抽回信紙,沒好氣地答道。
「重要的是誰寫了這封信。」
去他的!她今年帶了幾棵桃花啊?三天兩頭就被人追,優越感和虛榮心還來不及肆虐,就被心裡那把怒火燒得一千二淨,那些愛慕者的追求根本就是用來擾亂她的生活的一個美麗借口。恨、恨、恨死了!
「我猜不是陸學長寫的,就是駱英傑寫的。」筱茉想了想,篤定的下了結論。
「為什麼?」她最沒想到的就他們兩個。陸學長哦!他是有一點可能啦!可是他是英文系的,寫那些唐詩宋詞倒也不容易;更何況他一定自認為以他的魅力就可以征服天下女人心了,無需借助那些老是相見不相識的詩詞來幫他。
至於駱英傑,要他寫情書的可能性比叫一隻豬打毛衣的可能性和成功率更低,畫意認為他只要能把李白的「靜夜思」背出來就好了。「你怎麼那麼肯定是他們其中的一個寫的?」
「拜託!言小姐。」筱茉誇張地歎了口氣。「你以為自己有多受歡迎嗎?又不是突然變成絕世大美女。有這兩個條件好得要命的人追你就已經很匪夷所思了,你還不滿足啊?清醒吧!」
「說的也是。」畫意喃喃自言著,絲毫沒被好友尖酸刻薄的言語激怒,反正已經習慣了。「那到底是誰寫的?」
「不是我寫的。」問她有個屁用?
「如果你會寫,那我不就是李白再世了嗎?少說廢話好不好?」畫意沒好氣地頂了回去。突然,她一拍桌子,霍然站了起來。「我想到一個辦法了!」
「想到辦法有必要嚇我嗎?」俞筱茉驚魂未定的拍撫著胸口。瞪視著一臉得意的好友。「酌收壓驚費二百元。」
「走!我們去找陸正碩。」畫意邊說邊拉起一臉不情願的筱茉,硬把她往圖書館拖去。
「拉我來圖書館做什麼?」俞筱茉揉揉被拉紅的手腕,跟珠子一轉,腦筋又動起賺錢的念頭。
「你先在這裡吹冷氣納一下涼,我很快回來。」言畫意翻出筆記本和筆,匆匆往低頭唸書的人群走去。
她走到了正被女孩子包圍的陸正碩身旁,耐心地等待那群蝴蝶們飛走;沒想到卻一隻接一隻的飛了過來,把她的耐心也一點一滴的消滅掉。
幸好陸正碩小心瞄到了她那怒意橫生的臉,急忙騰出一條道路她走到他旁邊。「學妹,有事嗎?」
看著他的笑容,使畫意不禁想起另一張陽光般燦爛的笑顏,總是洋溢著朝氣和活力,像個大孩子般率直純真……她是在想念駱英傑嗎?不會吧!那麼可惡的人,想他做什麼?真沒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