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這下總算是公開了。
「男男……男女朋友!」天啊!這兩個人何時開始暗中交往的?這個筱茉還真是不簡單,埋首錢堆中也能撈到這樣一個條件奇好的男朋友,標準的「惦惦吃三碗公」,竟然連我這個好朋友也亳不知情!
「她在哪裡?」早就知道這個爆炸性的秘密會帶來多麼激烈的反應,所以裴少寒都懶得去後悔說出這件事了。
不過俞筱茉的保密功夫倒也令他小小的驚訝了一下。沒想到他們的戀情,她竟連自己最好的朋友也沒說!同時他也可以猜到明天到公司時,將會受到呂沐遠和唐中閔如何熱情的歡迎和拷問了。 「你問我她在哪裡?我怎麼知道。」言畫意聳聳肩。「我們上次見面已經是快兩個月之前的事了,這段時間裡她就和失蹤兒童一樣,連影子也沒瞧見;要不是有把握她沒有被綁架的條件,我們早就報警了。」
恐怕沒有人知道,俞筱茉的身價早就暴漲了。
「我也很擔心,下星期就要開學了,她到底打不打算回學校上爐?」她歎了口氣,對好友的反常行為感到不解和憂慮。
言畫意的歎氣才剛散去,門鈴又再度響了起來。
「今天可真熱鬧。」畫意站起身往門口走去,自言自語著。
「嗨!親愛的畫意,午安!」一個穿著白T恤、牛仔褲,笑容滿面的男孩熱情地朝她打著招呼,順便朝她臉上親了一下。
「駱英傑!你來幹嘛?」言畫意訝異的瞪著面前的男朋友,著實嚇了一跳。
「耶?我們說好要去看電影順便約會啊!你忘了?」駱英傑在看到她的表情之後,心情有些沮喪。「不想見到我?」
「才不是!我只是臨時有事……」她朝客廳指了指。「一個很重要的客人。」
「很重要的客人?」他脫了鞋子,站在畫意身旁摟著她的肩向客廳走去。「誰會重要到讓你暫時忘了我?」
一看到裴少寒,駱英傑馬上傻了眼。老天,好大的威脅!他總算能瞭解到何謂「強大情敵的威脅」了,他緊張地問︰「他是你的備份男朋友嗎?」
「備你大頭鬼!」她偷偷的擰了他一把。「他是筱茉的男朋友啦!俞筱茉的!」
「俞筱茉?」駱英傑不可思議的搖搖頭。「真是人不可貌相。」
「少囉唆。」她拖著他坐在裴少寒對面。「抱歉,讓你久等了。他是我的男朋友駱英傑。」
「你好。」解除了警報,駱英傑笑得十分開心。
「你好。」
「裴先生,我不知道筱茉在哪裡,不過我想也許我可以提供你一些線索,找起來會比較容易。」
「嗯。」他點點頭。
「她很吝嗇,所以她很有錢。依我初步的估計,她的存款足夠她在幣值最高的英國活上一年半載。」
「不可能。」這點我倒是十分肯定。
「沒錯,我也正要告訴你那其實是不可能的。」她點頭表示同意。「她告訴過我她家住南部。
「南部?」這個範圍雖縮小了,但還是略嫌太大,畢竟台北以南的地方也都還稱得上是「南部」。
「嗯,順便好心的建議你,從最南端找起一定會比較快。」
裴少寒沉吟了一會,隨即起身告辭。「謝謝。」
「不客氣。」
待他步出大門之後,駱英傑若有所思的問道︰「我覺得你好像知道俞筱茉在哪裡的樣子,是我的錯覺嗎?」
「我是知道啊!」言畫意笑得很邪惡。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他?」他怎麼都不知道畫意喜歡看這種「千里尋情人」的戲?
「何必呢?以他的能力大概一兩天就找得到了,不要破壞人家尋人的樂趣。」她穿好鞋子,朝身旁的駱英傑一笑。「即使筱茉沒有叫我隱瞞,我也會這麼做。」
「為什麼?」
「好玩嘛!」
* * *
一時衝動,到底會做出哪些怪事?
俞筱茉仰躺在某家幾近民宿的小旅館的房裡,耳中聽著海浪拍岸聲和遊客的嬉鬧,眼睛瞪著天花板,腦中想著她這次的落跑,並揣測著裴少寒可能有的反應。
說實在話,她並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肯定他會乖乖的照她「不要找我」的要求去做,以他的個性他一定會跑來,然後狠狠揍她一頓……也可能不會揍她啦,不過下場可能不會太好看就是了。
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雖然比較容易藏身,卻也十分令她心痛,光是南下的火車票、住宿、伙食費,就差點讓她面色如土、心痛至死,更別說如果裴少寒不來找她的話,她得付出多大的代價了。
因此當下她便下定決心重操舊業--重拾「超級打工女」的名號,既可以在這邊暫時藏身,又可以賺錢,真是一舉數得耶!
坐而言不如起而行,理想要靠雙手來達成,再決定努力賺生活費的筱茉小姐馬上自床上跳起來,打算立刻往外尋求發展。已經休息了幾天了,也該活動活動了--天生勞碌命的人就是閒不住。
可是……要不要先打個電話向畫意報個平安呢?基本上、事實上、良心上來說,她並不想打這通電話,除了怕被問東問西外,從美麗的墾丁打電話回遙遠的台北,這筆長途電話費會令她傷心個好些天,花錢受罪,何必呢?不過筱茉也知道打了傷心,不打的話更會傷身--假如有朝一日被畫意逮到了,一定會被她施以「薄懲」,到時省下來的電話費大概不夠付醫藥費。
掙扎了許久,俞筱茉以傷身不如傷心作了結論,拿起了公用電話的話筒,撥了一組電話號碼。
等到嘟嘟的電話聲在耳畔響起,她才驚覺--她打的不是畫意的電話!筱茉低低的詛咒著,卻沒有馬上掛上電話。
她撥的是裴少寒家的電話。
真是可惡啊!她讓自己抵死不肯承認的思念,卻被行動給完全曝了光。
響了七八聲之後,俞筱茉用力的掛下話筒。笨蛋!下午兩點多他哪會在家啊?她不禁為自己的癡傻感到憤怒和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