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生辰夫點頭。「應該是。」
「不過他好像還不曉得的樣子,因為今天他們不用掃廁所。」桐生昂夫若有所思的嘀咕著。
搞什麼鬼?有什麼話要這樣偷偷摸摸的講,不能讓他知道?「你們三個,悄悄話是女人講的,男子漢大丈夫,怕別人知道你們打什麼鬼主意嗎?」
「既然他都這麼說,乾脆派他去看看好了。」桐生昂夫一言既出,馬上得到其他兩人的支持。
桐生辰夫清了清喉嚨,嚴肅的望著一臉不服氣的渡邊良二。「良二,有事情交代你做。」
有事做?「校運會的預算編列?社團活動的經費考核?」
桐生辰夫搖搖頭。「你去探一下高念瑾的病,今天就去。」
第五章
經過一番波折,高念瑾現在正窩在店裡廚房洗著一堆碗盤。
雖然手中無意識的洗著餐具,但她腦中的思緒還是會忍不住的飄回學校。她不是不清楚琉音學園的規定,也知道姑媽那通電話講得不清不楚的,學生會即使不會置之不理但也絕對會有質疑,說不定還會派人來做家庭訪問……糟了!不要哇!她可不想見到他們!
高念瑾只要一不小心想起渡邊良二的那張臉,就會開始手忙腳亂起來。
怎麼辦?難道她要這樣好幾年不出門嗎?可惡的渡邊良二,都是他害的!
「歡迎光臨……」前頭傳來稻垣惠美的喊聲。「咦?渡邊少爺?」
渡邊?一句話狠狠敲回高念瑾飄忽的注意力。接住了差點從手中溜走的盤子,她聚精會神的偷聽著姑媽和渡邊良二的對話。
「不好意思,在您生意忙的時候來打擾。」
咦?渡邊良二講話還滿像個人的嘛!為什麼就只對她大呼小叫的,好像她活該欠他罵似的!
「哪裡,哪裡!還承蒙你們的照顧呢!」
完了!姑媽不會出賣她吧?
「今天怎麼只有你來?」
啊?他們常來嗎?
「因為學生會聽說高念瑾同學沒去上學,所以派我來關心一下。」渡邊良二頓了一頓,「請問她在這裡嗎?」
把手中的盤子捏得死緊,高念瑾不住的惶恐了起來。這下該死了,她敢說渡邊良二在姑媽的心目中絕對比她重要。
「她呀!在廚房裡洗碗呢!不好意思,我馬上就去叫她出來。」
不要、不要、不要!就算打死她也不要出去!
「不用麻煩,我自己進去找她就可以了,請您繼續忙。」接著是一陣沉穩的腳步聲傳來,離她越來越近,她的心跳也越來越猛烈。
「噢,待會兒我們談話的時候,請不要打擾,謝謝。」
不要打擾?他……他是什麼意思?高念瑾緊張得快昏倒了。
不用回頭看,她也知道渡邊良二已經走進了廚房;再用耳朵聽,更震驚的發現他居然把門給帶上了!
「一年B班高念瑾同學,今天是本學期第一次期中考,你在給我搞什麼鬼?」就在離她兩尺之遙的地方,渡邊良二的聲音有如悶雷般炸得她暈頭轉向。
為什麼渡邊良二會造成她這麼大的壓力?為什麼她又那麼容易受他影響?
「我……我哪有在搞什麼鬼?我心情好,不想去上學也不行?」噢!她真佩服自己還能那麼冷靜的說出這些話。
「心情好?」渡邊良二哼了一聲,很明白的表示他不屑這個回答。「沒想到你對昨天的事那麼在意。」
她在意?她……的確是很在意。「別把我和你混為一談。」誰曉得他的口水裡混了多少女生的?「我才不像你那麼隨便!」
只要想到她的初吻竟是在廁所裡被這個混蛋搶去,她就有股遏抑不住想拿菜刀砍死他的衝動。
聽到她的侮辱,渡邊良二並沒有如她想像般的大發雷霆,反而是低低沉沉的笑了起來。「喂!你在吃醋嗎?」
吃醋?她在吃醋?「你為什麼不說我在吃糖?」太可惡了!可惡的渡邊良二竟敢說出這種話,而可惡的她竟然會因此而臉紅!
「吃糖?」這下子他可是哈哈大笑了。「你的嘴壞成那個樣子,一點也不甜,我倒覺得你比較常吃辣椒呢!」
被他這麼一激,高念瑾的火氣很快的又燒了起來。「你如果沒有其他話好講的,那就請回吧!我沒空和你瞎耗。」她冷冷的說道,原本緊繃的雙手又開始清洗起水槽中的碗盤。
不可諱言,他的那些話確實對她造成了某種程度的傷害。雖說她原本並不是脆弱到幾句話就可以被擊垮的人,但在昨天的強吻之後,她對兩人的關係變化卻是萬分不想面對。
感覺到她的異樣,渡邊良二也收回了原本譏諷的態度。「你還好吧?」
「給我滾。」他是聽不僅嗎?
渡邊良二不僅沒有離開,反而往前跨了一大步。「好吧!剛才是我不對,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我說給我滾!」下一次就不只這樣了!
「我在問你是不是——」
高念瑾說到做到,手用力一甩,響起好大一聲清脆的瓷器破裂聲。「你離我遠一點行不行?」她已經受不了了!「自從遇到你們之後,我的生活就全搞亂了!難道你們不能假裝不認識我,讓我好過一點嗎?」她已經從台灣逃到這裡來了,他們到底還要把她逼到哪裡去?「我不是你們的玩具!不要這樣耍著我玩!」同樣的話再度脫口而出,一年多前是對著父母,今天是對著渡邊良二。
被她突如其來的激動嚇了一跳,渡邊良二站在原地,沒敢再向前。「對不起,我說得太過分了。」不過她今天的反應真的很奇怪,平常她不是應該氣得要命,然後再掛命的找他鬥嘴嗎?
「走開!」她沒轉身,只是猛然伸出手,將渡邊良二試圖安撫她的手掌拍掉,語氣是夾著淚意的憤怒。
渡邊良二抽回手,瞥見她臂上沾了一絲血跡,眼睛馬上瞪得老大。「笨蛋!你在幹什麼?」往前跨了一個大步,他將她環在身前,抓起她的手馬上放到水龍頭下沖洗,完全沒發覺到他們的姿勢有多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