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想站向前把那個好像叫中島什麼的踢開,但一把中國長劍橫在她身前,擋住了她的腳步。
「同學,你們的比賽已經結束了。」
結束了?「才沒有!他都還沒投降,結束什麼?」她死鴨子嘴硬,打死也不肯承認自己已經輸了。「喂!渡邊良二,你也說說話呀!被人這樣擺佈你不覺得窩囊嗎?虧你之前還講得口若懸河,怎麼現在像被拔了舌頭?」
除了早已走掉的桐生辰夫,其餘的學生會成員皆對高念瑾「正直」得近乎愚昧的腦袋感到不可思議。
「良二,她不認識我們嗎?」中島和彥收起他的愛劍,一臉的狐疑。
吁了口氣,渡邊良二彎身撿起被會長削斷的竹劍。「應該是不認識。」
「居然還有不曉得學生會幹部的學生,這可就是我們的罪過了。」中島和彥抱著胸歎了口氣。「你叫什麼名字?」
這傢伙看起來就不像什麼好東西。「難道沒人告訴你,問別人名字之前要先介紹自己的?真沒禮貌!」
這下子桐生昂夫和中島和彥終於深刻的瞭解到,原本不屑和女人計較的良二,為什麼會突然發狂和一個女人打得那麼起勁了。原來她的專長就是磨光別人的耐心,順便磨掉別人的良心。
「我是中島和彥,學生會的副會長。」
「噢。」原來如此。「我是高念瑾。」
「高念瑾?」中島和彥訝異的張大了眼,轉向桐生昂夫。「她就是那個台灣來的資優留學生?」
琉音學園每年都會保留三個名額給國外的留學生,不過在那之前得先通過困難至極的入學考試及數百個考生的激烈競爭。而高念瑾正是今年一年級新生的其中一個。
「就是她。」嘴裡回著副會長的話,桐生昂夫的眼睛則不露痕跡的觀察著良二和那個小惡女。
這傢伙!呵呵!桐生昂夫的唇邊勾起了邪惡又詭異的淺笑。
中島和彥瞪了他一眼。 「會長在學生會室等,你們快一點。還有高念瑾同學也請一起來。」
「我?」高念瑾怪叫起來,要她去幹嘛?「我又不是學生會的人,為什麼我也要去?」
「可是你總是本校的學生,有義務配合學生會的行動。」桐生昂夫笑容可掬的解說著。
義務?學生手冊上有規定這一條嗎?高念瑾狐疑的盯著他,又望望沉默的渡邊良二,一副擺明了不相信的表情。
「誰曉得你們學生會在幹什麼勾當?」她也聽說過別的學校就是由學生會帶頭使壞,什麼販毒恐嚇都是由這個學生最高組織所策動的。
幸好他們的談話聲還沒大到可以讓場邊的人聽到,不然高念瑾今天可就慘了。
對於她的懷疑,桐生昂夫感到有趣。「我們只是想瞭解一下你們今天這場比賽的目的,如此而已。」
「你放心好了,就算我們打算做壞事,也不會派你去的。」渡邊良二哼了聲,丟下這句話就往場邊走。聽起來像是保護她,其實是在罵她笨。
高念瑾哪會聽不出來?「其實我也不用那麼擔心。學生會有你這種人,怎麼可能會做一些傷天害理的事呢?」言下之意是:學生會有你這種笨蛋,怎麼可能做壞事還沒被抓到呢?
一聽她的回諷,渡邊良二額上的青筋又冒了出來。「你給我注意一點,小心我撕爛你那張尖酸刻薄的爛嘴巴。」
「哎呀!我好怕!」高念瑾雖這麼說,表情卻是充滿了挑興,一點也不害怕。
「沒想到學生會的人那麼凶,比角頭老大還恐怖,這可怎麼辦才好呢?」
渡邊良二的眼中再度燃著怒火。「你呀!如果再這副德行,看看有沒有人敢要你。」
「這件事就算是一百年後也輪不到你操心。倒是你,我可不曉得哪個女孩子敢和你在一起,光是每天吼來吼去就夠討厭的了,有事沒事還拿竹劍把人打得血瘀血傷殘。我看哪!你是注定要孤老一生了。」
高念瑾講得連自己都開始可憐他起來了。
他孤老一生?「哼!恐怕你要失望了,沒瞧見有多少女孩子覬覦著我嗎?」
「沒瞧見。」
「你是瞎了眼嗎?」渡邊良二氣得要命,又忘了該到學生會室去了。
「你沒瞧見我耳聰目明嗎?恐怕有問題的是你自己。」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想和他唱反調,而且越唱是越起勁。該怎麼說呢?她已經很久沒有這種痛快的感覺了。
「好了,要吵等到我們開完會再吵,現在你們兩個都到學生會室去。」雖然桐生昂夫也對兩人火爆異常的爭吵感到有趣,但是要是讓會長等得不耐煩,可能待會兒所有的人:包括他——就會笑不出來了。
* * *
「一切都是我不好,我願意承擔責任。」
渡邊良二一開口就讓高念瑾嚇了一大跳。他是說真的嗎?「喂!你居然沒拖我下水?腦袋沒壞吧?還是你良心發現了?」她推推他的手肘,也很想敲敲看他的腦袋是否仍是剛剛那一個。
「囉唆!不想死,就乖乖的站好,閉緊你的嘴巴!」他自己也不曉得為什麼要替她擔負責任。不過看在她已經被自己打了兩下,且方纔她毫無作用的仗義直言的份上,他倒也覺得值得。
桐生辰夫撐著下巴,將視線放在桌上的書本。「直接說重點,良二。」所謂的重點,就是打架的原因,而不是那些認錯的屁話。
「呃,因為今天早上我和她在上學的路上發生了爭執,以至於害她遲到,所以……」原本意氣風發的渡邊良二在桐生會長的面前,馬上變成了一隻溫馴的小綿羊。
這個會長怎麼這樣陰陽怪氣的?連別人講話也不認真聽。學生會的人都是這個死沒超生的鬼樣子嗎?
「這個我等一下再向你們詳盡的報告。現在,學生會長,我對學生會有些不滿,你們有那個度量接受我的勸諫嗎?」高念瑾捺不住性子的搶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