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原若揚看到她吃驚的臉,他有些詫異的望著自己的手,成了司徒舞天專心在目的焦點。「其實,這只是小傷,我並不嚴重。」他試著解釋。
然而,這似乎無濟於事,因為下一秒,他便聽見了可以震破玻璃的尖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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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運氣還不錯,並沒有人因為好奇而過來查問,而且司徒舞天很快就從驚慌中鎮定下來。
「把衣服脫下來。」她命令著。
「天天,我還好啦……」原若揚還想說話,司徒舞天卻等不及的扯掉了他的上衣。
她發現就在他的左上臂,一個裂開的縫滲著血水,那不停流動的汁液,像是一條有生命的小河。
沒見過槍傷的司徒舞天有些怔悸。原若揚彷彿明白似的捏了下她的肩頭。「子彈是整個貫穿的,沒有殘留在裡面,所以情況還算好。」
聞言,司徒舞天深吸了一口氣。「什麼好不好的,我馬上去請醫生來。」說著,她就要起身。
「不行。」原若揚拉住她。「你一去,他們就知道我在這裡了。」
司徒舞天又好氣又好笑。是了,現在外頭一定有好多人等著要抓他,搞不好待會兒就有人要來查房了也說不一定。
「所以,你就來麻煩我?」她撥開了他的手,打開抽屜,拿出了簡易的急救箱。
原若揚笑著搖頭。「不,我只是想來看看你,沒想到你竟然還沒睡而已。」這可是十成十的真話。
司徒舞天看了他一眼,生氣的將一瓶雙氧水倒了半瓶在他手臂上。「是嗎?接下來你是不是要說你會受傷都是因為我的關係?」
原若揚叫也沒叫一聲,他只是不好意思的笑道:「坦白說,那時候我正在想……我沒跟你說一聲就先離開了,你會不會生氣呢!」
他的話讓司徒舞天抬起頭,不敢相信的看著他。「我才沒生氣呢!」她回非心是的說著,為什麼他總會知道她的心事?他在她心中下了一條寄生蟲嗎?
原若揚也沒加以駁斥,他只是放心的說:「那就好,你沒生氣,我就放心了。」
至此,司徒舞天再也說不出話了,她只能故作專注的包紮他的傷口。因為,她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很幼稚,不!不僅止於此,除了幼稚,她還滿邪惡的,要不然為什麼她想的都是那麼不堪的事情呢?聽聽人家的話,她跟人家的尺度,簡直是天和地嘛!
為什麼她會變得這麼小心眼?想不通啊,真是想不通。只是想不通歸想不通,包紮倒是很快就完成了。打了個死結,司徒舞天檢視了一下繃帶,雖然她這方面的經驗不多,但是眼前的成品倒還過得去,她滿意的點點頭。誰知,當她抬起頭來,竟對上了原若揚望著她的專注神情。
「看什麼?」司徒舞天凶巴巴的問。此時此刻,面對一派悠閒的他,自己的手足無措顯得是那麼的相形見絀。因此,除了生氣,她實在找不到任何情緒來掩飾自己難理的心。但,他卻存心不放過她似的。
「謝謝你。」他說著,從剛才她的著急和心焦,到她毫不猶豫的為他包紮治療,要說她對他無意,他怎麼肯信?他想,她只是單純了點、迷糊了點,但是她的心卻是明明白白的,只待時機成熟,她絕對是他的。
想著,原若揚的手伸向了司徒舞天。「親愛的……」
「嗯?」司徒舞天不明所以的應著,卻不知道自己已經陷在他的懷抱裡。「怎麼……」她說著,靈亮的水瞳大眼被他熾熱的眸子鎖住,隨著他一點點的慢慢靠近,他身上的熱度像是發燒般的傳染到她全身。「你想幹什麼……」她無力的輕語著。
原若揚輕喙了下她的耳垂。「我要吻你。」他宣告似的說著,看著她吃驚的微啟朱唇,他沒給她機會反對,他的唇便覆上了她的殷紅,舌也侵入了她的檀口。她又甜又軟的小嘴是那麼可口,比任何糖果都吸引人;即便是他和她都喜歡的巧克力杏仁糖也比不上……司徒舞天一顆心跳個飛快,可是她一點也沒有推拒的慾望,即使是他將舌伸入了她的口中,她也沒有想過要將他推開。一切的一切,就好像自然而然發生的事一樣,他和她就像是情人一般的親密。
只是--慢著!情人?他和她怎麼會是情人?!
一想到這個字眼,司徒舞天立即從幻夢中醒了過來。她用力的推開原若揚。
「天天?!」原若揚有些錯愕,但是他的雙手卻還是圈住了她的細腰。
看著他赤裸的上身和衣衫不整的自己……兩人幾乎全裸的擁抱著的模樣是那麼引人遐思,一想到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司徒舞天用力的拍掉了原若揚的手。
「我要去換衣服了。」她像逃難似的跳下床,抓了先前就備好放在一旁的睡衣衝進浴室。一點也不顧在身後深情的望著她的原若揚。
待她實實在在的鎖上門,司徒舞天迎頭便看見了鏡子裡的自己。她的臉是那麼紅,眼睛是那麼亮,嘴角抑制不了的上揚著。雖然她覺得剛才的一切好荒唐,可是,她卻一點也不生氣,絲毫都不感到後悔;即使那是她的初吻。
儘管剛開始時她並非全然的自願,可是……她就是不覺得難過……所以,她對他的感情不只是討厭吧?有沒有可能對他真的有那麼一點點的好感?艾麗絲不是說女孩子都會變的,好吧,就算有好了,並不多就是了。司徒舞天有些固執的想著……許久,等她出了浴室,床上的人已經不見了。
司徒舞天有些失望的走向陽台。他是從這裡離開的吧?瞧那門還沒掩好,風還徐徐的吹著。歎了口氣,她走向前關上了門,這才發現桌上有著一張小紙條。
親愛的天天:謝謝你的照顧。明天中午十二點,在大廳裡等你。
若揚若揚嗎?原來他的名字是若揚啊!司徒舞天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