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之間的誤會已是一團糟了,現在可是新仇加舊恨,看來是沒完沒了了。唉為什麼他的情路會走得這麼坎坷呢?
然而,就在他歎氣的當口,司徒舞天竟然悠悠的醒了。
她一睜開眼,立即對上了原若揚的臉。「你在這裡幹什麼!」她有些搞不清楚狀況的怒說。她還以為他又重施故計,偷偷的跑進她的房裡了。「我不是說過了,再也不要見到你嗎?」然而,話是這麼說,她的心裡卻有著一絲絲的高興。他還是來了,這代表他還是有點在乎她的。
「天天……」原若揚有些挫敗的想開口。只是,他實在不知道在這種時候,該說什麼才不會錯得太離譜?
「哼!」司徒舞天故意把頭轉向,卻發現這裡不是她住的地方。「這裡是哪裡?」她問,腦海漸漸浮現昏睡前的那一幕。
「是你要人抓我來的?」他竟然對她用這樣的手段?虧她原本想要好好聽他解釋的,結果他竟是這麼卑鄙的小人!
「我知道你不想聽,但是我真的可以解釋。」原若揚說道。發現她氣得想逃,他將她抱得緊緊的,因為他知道,現在不說清楚,以後可能沒機會了。
「放手!」儘管司徒舞天大叫,原若揚還是不肯鬆手。
「為什麼你一點機會也不給我呢?」原若揚嗓音微啞的說著。「就算我真的有錯好了,總該有個機會說分明吧?」
事實上他根本就沒錯,只是很不幸的,他和她之間,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層層疊疊下來,總是沒個機會說清楚。然而,這些年來的情意,長久以來的癡心守候,真要沒有結果的無疾而終,叫他情何以堪?
他的話讓司徒舞天心軟了,也想起他的好。原本想答應的她,卻發現他和自己近乎赤裸的模樣--他身上的那條浴巾只圍住重要部位,而她只穿了件清涼半透明的睡衣。
「還說呢!」她用力推開他。「眼見為憑!你想對我做什麼,我已經很明白了,告訴你,我不會讓你得逞的。」說完,她跳下床,原若揚連忙拉住了她的手。
「天天。」
「放手!」司徒舞天想要甩掉他的糾纏。然而,她卻發現他的臉色驟變,手也燙得嚇人。「怎麼……」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原若揚皺眉,這下,他終於知道阿諾夫所謂的「好好享受」是什麼意思。這……這算哪門子的享受?簡直是折磨嘛!他和天天的關係已經是如履薄冰了,如果他再做出這樣的事,他和天天就真的完了。想著,原若揚忍不住歎氣,放掉了她的手。
「天天。」他坐回床沿,背對著她。「聽著,我們被人設計了,我被下了藥,現在你怏點到浴室裡去,把門鎖上,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出來。」
被人設計?司徒舞天不明白。主謀者不就是他嗎?
「你在說什麼啊?」她還想再問,可是原若揚根本不給她機會。
「快點!」他吼道。
那聲音是那麼威嚴,是那麼不容拒絕的強勢,跟平日的他一點也不像。司徒舞天嚇住了,不敢遲疑的依言躲進了浴室裡,然後手忙腳亂的將門鎖上。
她這才仔細思考方才原若揚所說的話。他說他們被人設計了,這是真的嗎?難道是她誤會他了?如果他真的對她有不軌的念頭,也不用費事的叫她躲起來啊!所以,她很可能誤會他了也說不一定。
才說要給他機會解釋的,可是她為什麼就是這麼沉不住氣呢?為什麼面對他,她就是無法冷靜下來,好好的想一想?她明明好喜歡好喜歡他的啊……她自問:為什麼對著她心頭明明就割捨不下的人,她卻這麼的無情?
想著、問著……她待在這無法得知時間流逝的小小空間裡,司徒舞天開始感到焦躁不安。什麼時候才能出去啊?現在又是什麼時候了呢?還有若揚,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司徒舞天不安的咬著手指甲。在無法壓抑的強烈慾望下,她偷偷的打開浴室的門,只用一條小縫察看外頭的景象。
原若揚背對著她,可瞧他的姿勢,好像在做什麼事的模樣。她將門縫開得更大些,發現他正口手並用的包紮著自己左手臂上的傷口。從白色繃帶上的紅色血跡得知,它肯定裂開了。
見狀,司徒舞天連忙跑了出去。
「我來幫你吧!」她說著,接過了讓他手忙腳亂的東西,心疼和不捨也從她心頭汩汩湧上。「為什麼會裂開呢?」
她像是責怪又像憐惜的語調讓原若揚的心有了一絲絲的希望。
「那是我自己弄的,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冷靜下來。」因為普契下了加倍的藥量,如果不這麼做,面對山自己心愛的女人,他絕對無法自持的。
他的話讓司徒舞天眼睛朦朧了。「笨蛋!」她說著,手上的包紮動作未曾稍歇。
望著她認真的模樣,原若揚心想早知道弄傷手就可以讓她氣消的話,他還需要費盡心思嗎?
司徒舞天抬頭望了他一眼。發現他也在凝視著她後,不禁低下頭。
「我不懂,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呢?你大可……」她停了下來,知道他應該明白她的意思。
原若揚苦笑。「因為你不是心甘情願。」所以,他怎麼能夠強迫她?
「傻瓜!」司徒舞天再度輕聲罵著。一顆小小的淚珠再也無力承受的掉了下來。
將繃帶打了結,司徒舞天將刀剪、藥水收進急救箱裡……忽然,她再也不想矜持的抱住了原若揚。
「天天……」她的舉動讓原若揚怔了。
「什麼都別說,好嗎?」司徒舞天細語著。「只要幾分鐘就好了。」
在這段時間裡,她再也不想去想到底他的愛是真是假,到底他的作為是真情流露,還是演技出色?她的臉輕蹭著他的胸膛,感覺兩人心跳取得共鳴的那一刻,她彷彿可以相信這些幸福是真的。如果能留住現在的這一刻就好了……她想著,意識逐漸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