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孽爵的愛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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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頁

 

  然後,才在酩酊迷濛中醺然睡去。

  ***  ***  ***

  在醫院時,聶雅爵就接到一通來電,看來,該來的總是躲不過。

  驅車至目的地,把名貴的房車交給泊車小弟,他踩著從容優雅的步伐走進與至友約定的酒吧。

  卓然英挺、品味出眾的聶雅爵,神采奕奕的現身在慵懶頹靡的昏暗空間中,即使俱樂部附屬酒吧裡已名人林立,他的出現仍引起不小的騷動。

  旁人的欣羨眼光,對他來說等於家常便飯,他泰然自若,甚至很享受四面八方投射而來的打量目光。

  習慣性的走向角落——本是最不起眼的位置,今晚卻成了最顯眼之處——有四名風格迥異、卻同樣出色的男子齊聚一桌,不引起旁人注意才奇怪。

  「哈羅,我來了。」聶雅爵翩然落坐,以好聽的英國腔英文打招呼。

  見到姍姍來遲的好友,四人的臉部線條因笑容而顯得柔和。

  「爵,我們還以為你顧著搞女人,不來了。」「禁忌場」裡代號「硬漢」的牟漢東,未經修飾的揶揄。

  「我是那種人嗎?」他灑脫一笑,對好友略嫌粗魯的用字不以為意。

  「嗯……」其餘三位惡少沉吟了會,不置可否。

  聶雅爵點了一杯丹麥威士忌,慢條斯理道:「找我出來,是要拷問什麼嗎?」

  「明知故問。」代號「惡紳」的議員樓耘紳撇唇嗤哼。

  他莞爾一笑,悠哉地啜一口醇酒,用心品嚐著溫順的口感。

  「爵,你……你真的結婚了?!」辜允朕皺眉,語氣淨是不贊同。

  他才剛從蒙古回來,居然就獲得如此爆炸性的消息。

  「朕,只是委託的Case罷了。」流行音樂界教父——傅豫補充說明。「新娘很正點。」

  「這犧牲太大了。」樓耘紳十分不苟同。結婚畢竟不是兒戲,儘管只是一場交易,但不值得賠上「清白」。

  「結婚的又不是你,緊張什麼。」牟漢東冷哼,對他嚴肅的神態感到好笑。

  局外人吵得火熱,當事人卻成了旁觀者,事不關己的安靜品酒。

  聶雅爵不但名字給人尊貴優雅的印象,連性格及身份背景也都不謀而合。

  當初為了「禁忌場」週年慶而取了「孽爵」這個代號,完全只是取其姓名的諧音,實在和他高貴的氣質沾不上邊。

  四位好友建議他換個代稱,可是他本人倒很滿意且堅持,認為這樣才符合惡少的行事風格。既然他本人願意自我「抹黑」,其他惡少也無話可說。

  「爵,你好歹講句話。」樓耘紳斜眼睨他,沒好氣的催促。

  聶雅爵勾起唇,聳聳肩,雲淡風輕道:「你們想聽我說什麼?」

  他相信,好友們已經統統把這件事的底細調查清楚了,前因後果他們應該都很明白,無需他再贅述。

  他的一句話,讓四人頓時無言、面面相覷,總拿他的冷靜和鎮定沒轍。好像天塌下來他也不在乎,卻急壞了一堆關心他的親朋好友。

  「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就是他們此刻心情的最佳寫照。

  他憑藉著卓越的設計才能深受英國女王青睞,再加上他對國家社會的奉獻,英國皇室遂封他為爵士,即使他其實是位王子……

  他不愧擁有英國皇家血統、受過正統嚴厲貴族教育的薰陶,行事總不疾不徐,即便心中慌亂,表面也維持著一派優雅,著實讓人難以猜透。

  然而,兒時在台灣和母親相依為命的歲月,造就了他叛逆好強的個性,只是後來在英國教育的嚴格教導下,當時年少輕狂的衝動、狂放不羈早已不復在,取而代之的是風雅溫文的翩翩貴公子氣度。

  聶雅爵悠然隨著空氣中飄浮的音符打拍子,藍眸半閉,看來十分投入音樂的情境中。

  當惡少們準備放棄逼供,無聊得打呵欠時,他卻幽幽開啟尊口。「綺荷是個好女孩。」聶雅爵的音量很小,顯得有些縹緲。

  「啊?」他突然開口,四位惡少們一頭露水。

  「我喜歡她的美麗、孝順。」他坦承不諱。

  看過綺荷對待母親的態度,以及為了不讓母親傷心、擔心而偽裝的開朗笑容,這些在在令他印象深刻。

  因為,透過她彷彿也看見年少的自己,願意傾盡一切守護母親的心情,他懂。

  當時,看著臥病在床的母親,他也曾暗地裡默默向天祈求,甚至願意折一半的壽命給母親,只為能換取她的健康。

  害怕失去卻必須強顏歡笑、被孤寂凌遲著的痛楚,他嘗過。也許是基於補償心理、也許是移情作用,縱使工作繁忙,他仍樂意陪她演這出假鴛鴦的戲碼。

  會意之後,樓耘紳找碴似的輕嗤。「我不覺得她美得足以配上你。」

  聶雅爵沒有回答,倒是辜允朕譏笑道。「紳,你的口氣聽起來像個愛慕虛榮的母親在管閒事。」

  「這只是任務。」聶雅爵淡淡的申明。

  他們互換一記眼色,心照不宣——他們起初不也認為一切劇情只是工作所需,結果呢?最後還不是一個個和「僱主」發生真感情,假戲真作!

  就宛如當初設計好的陷阱一樣,誘他們墜落。一條無形的線,隱隱牽引著原本不該有交集的男女,進而讓彼此相識、掉進緣分的詭計,成為愛情的俘虜。

  聶雅爵更厲害!直接跳進婚姻的墳墓,自願陪葬!

  思及此,四個人竟極有默契的搖頭歎息。「嘖嘖嘖。」卻玩味的咧開嘴。

  「其實,有個老婆也不賴啦。」傅豫笑得暖昧。

  「你是說,比較不會得性病?」「冷面笑匠」辜允朕又發揮專長,煞有其事的接腔。

  「噗——」牟漢東剛飲了一口酒,差點沒形象的噴出來。

  樓耘紳則是捧場的恣意大笑。

  至於成為話題的聶雅爵,像是個買票進場的觀眾,笑看好友們胡亂扯著沒營養的話題。

  他沒加入大伙的閒聊,此刻心裡想著的,是該如何拆除他「妻子」偽裝的冷漠心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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