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的床對他而言Sise小了點,床墊也沒他的來得舒服、枕頭更不夠蓬鬆柔軟,可是卻格外香甜好眠。
歡愛後,在懷著摻雜安心、充實與滿足的心情下,他擁著她酣暢沉睡。
婚姻關係、夫妻生活……這些他之前從未放在心上的字眼,如今正一點一滴侵蝕他飄蕩的靈魂。
近日,他開始對四處奔波、忙碌的生涯感到厭煩,渴望安定下來,用心經營一段感情、營造一個溫馨的家。
這段跟她在一起的時間就當是「實習」吧,讓他可以暫時體驗一下婚姻生活。
至少他很喜歡看她洗手做羹湯的模樣,也喜歡她的手藝,更想獨佔她的美麗和嬌柔,到目前為止,他對於這位合約妻子相當滿意。
「嗯。」綺荷被他盯得心頭小鹿亂撞、無所適從,呼吸頓時變得凌亂。
聶雅爵跨步趨近她,將她侷促羞赧的模樣盡收眼底,突然覺得她可愛得惹人憐惜,值得他寵愛。
她屏息,心跳失序,暗地裡又厚臉皮的期待他的觸碰——
他傾身在她的唇角落下一記蜻蜓點水般的吻,然後,順手接過盛著炒蛋的盤子逕自步出廚房。
綺荷怔愣住,只消一個親吻,便輕易消弭她的煩憂與不安。愛情的魔力,真的是凡人無法擋……她暗忖著,沒發現自己正在傻笑。
「綺荷,別發呆,吃早餐了。」
聶雅爵戲謔的聲音鑽進耳朵,她像做壞事被逮個正著的偷兒,慌張心虛的斂起笑,快步移至飯廳。
綺荷斟了一杯鮮奶給他,附贈一朵燦爛的笑,然後在他對面坐下。
他道謝,很捧場的喝了一大口,對著她妍麗的臉龐輕笑道:「你向來都這麼會吃嗎?」
女孩子一向都很在意身材,不敢多吃,尤其是靠「外表」吃飯的模特兒,食量大部分都小得與小鳥無異,但她餐餐以豐盛料理犒賞自己,身材卻依舊保持得玲瓏有致。
思及她雪白的胴體,聶雅爵盯著她的眼瞳突然深濃起來。
「嗯……算是吧。」察覺到他眼神有異,綺荷雙頰酡紅,忙不迭垂下螓首,迴避過分犀利的注視,心跳完全被打亂。
他瞬也不瞬的欣賞她含羞帶怯的嬌態,她顧盼間波光流轉、嫵媚惑人,著實引人犯罪。
接下來的時間,兩人沒再交談,靜靜的享用著早餐。
不過,綺荷卻動作僵硬、食不下嚥——對面那雙媲美高壓電的勾人藍瞳,從頭到尾都緊緊鎖著她,害她好幾次嗆得咳紅了臉。
她擔心一頓早餐吃下來,自己會因害羞過度,而導致腦溢血。
但不知為何,心裡卻甜得冒泡,愉快得彷彿飛上了天……
經過一星期的休息,綺荷被攻擊所致的傷口已完全康復,沒留下絲毫疤痕。
當她以代言人身份,出現在某知名服裝品牌發表會現場時,立刻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
關於她受傷的傳言、以及和時尚大師聶雅爵的桃色緋聞,近來一直是媒體追逐的重點新聞。
一見到她,媒體記者就像蜜蜂看到花蜜,興奮的蜂擁而至,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邊打轉,嗡嗡嗡個不停。
綺荷充耳不聞、三緘其口,臉上維持一貫不慍不火的微笑,儼然是得到聶雅爵的真傳——以不變應萬變。
她一掃以往眉宇間籠罩的輕愁,取而代之的是掩不住的萬種風情,舉手投足間丰采奪目,散發出幸福的光芒,更讓人確信她正處於熱戀中。
綺荷一進到後台,就毫無預瞥的和蕭若齡打照面。
蕭若齡見到記者,立即褪掉冷冽的表情,笑容可掬的向熟稔的記者打招呼,從以前到現在,她一直都是媒體寵兒,記者最喜歡找她挖八卦了……
「嗨!」她挺起胸部,使出應酬時慣用的招數,甜膩的嗓音酥人筋骨。
不料,記者們完全不領情,甚至沒好氣的斥喝:「閃開。」接著,從她身邊掠過,留下錯愕不已的她。
蕭大美人愀然變色,尷尬氣憤的瞪著被眾人包圍的對象,恨不得衝上前撕爛田綺荷噁心的笑臉!
自從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和聶雅爵傳出拍拖的消息後,身價就水漲船高,身份已不可同日而語。
許多本該居於她的通告及代言機會,全都轉移到近來深受寵愛的田綺荷身上,而她轉眼間卻成了過氣女星,只能接受一些不入流的低俗雜誌採訪。
她當然不甘心!她可是「台灣第一名模」!豈會輸給一個沒半點名氣的瞥腳爛貨?!
她不會輸。
蕭若齡雙手握拳,心中喃喃詛咒:田綺荷,我一定要你好看!等著瞧。妖媚的眼眸中,醞釀著不軌的光芒。
調整好憎怒的心緒,她換上和藹的笑臉,試圖融進以田綺荷為中心的人群,展現她的親和力。
奈何,沒人有空搭理她,記者們都現她為無物。
蕭若齡頓覺顏面掃地,怒火中燒。這賤人憑什麼搶走原本屬於她的一切?她絕不原諒,絕不!
妒意吞噬了她原本就所剩無幾的理智,她暗中發誓,勢必要反擊,奪回該屬於她的待遇,不讓田綺荷專美於前。
既然田綺荷這麼喜歡出鋒頭,那她就讓她出名個徹底。
「對不起,請不要妨礙我們,發表會再不久就要開始了。」蕭若齡硬是擠進嘈雜的圈子裡,昂聲驅趕喋喋不休的記者。
沒打聽到隻字片語的記者,當然不願善罷甘休,在他們眼中,有報導價值的才是寶,其他沒有利用價值的,就不必多費唇舌打交道。
忍著被排斥的恥辱,蕭若齡擠出牽強的笑,義正詞嚴道:「再不出去,我可是要叫警衛囉!」
發表會場地在五星級飯店舉行,每一層樓都設有警衛看守,以處理突發事件。
記者半信半疑的睨著她,看她眼神堅定,只能嘀咕了聲,訕訕然成群的離開後台。反正等下發表會結束,他們有的是時間逼問。
綺荷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抬眼看見鏡中蕭若齡的影像,正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瞧,一副想與她攀談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