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卉遞了張面紙給她,卻沒有替她順氣的跡象。
「那你不虧大了?」辛卉再次發出不平之鳴。「被他白白佔了便宜,卻沒半點收穫,奸歹也該有筆巨款什麼的。」
祝心蘿沉默,心情蕩至谷底。
「別愁眉苦臉的。」辛卉豪情萬千的拍拍祝心蘿的肩,難得大發慈悲安慰她。
「搞不好他沒看到你的員工證,被掃地阿婆清掉了……」
這樣的說詞,真讓人不知該高興還是難過。
「唉……」祝心蘿歎口氣,更加頹喪。
「嘖!」辛卉不以為然的啐了聲。
不就是個男人嘛!人的生命中,還有很多值得追尋的事,何必為了個男人,哀聲歎氣的。
「卉,我是不是做錯了?」祝心蘿的語氣,透著濃濃的失望。
「我不這麼認為。」
雖然嚷著虧大了,但想要擁有幸福,勢必得先付出。
等她咳完,又繼續問道:「有留下蛛絲馬跡,讓他找你嗎?」辛卉又點燃一根煙,像在自己家裡似的。
「嗯,我留了員工證。」祝心蘿壓低音量,據實以告。
似漫不經心留下的員工證,實則是刻意製造的線索,好讓他主動找她。
「X的!都過了半個月了,他居然沒找你?」辛卉的口頭禪,自然而然的脫口而出。
「……」祝心蘿無言以對,一陣沮喪襲上心頭。
辛卉翻翻白眼,叉了一大塊乳酪蛋糕,送入嘴裡,又啜了一口最近才迷上的焦糖瑪奇朵,接續道:「傻瓜!他不找你,你不會自己製造機會啊!」
「平常根本沒機會接近他。」祝心蘿無奈的表示。
她只是個小小的秘書,而他是高高在上的總裁,他倆在工作上根本沒有直接的交集。
再者,他上個星期出國了,除了總裁秘書外,沒人知道他的行程。
突然,辛卉的手機響起。她接起,相對方聊了幾句就掛斷。
「健身教練叮嚀我今晚一定要去運動。」她常常虎頭蛇尾,一開始興致勃勃,幾次後就意興闌珊了。
「我可以去嗎?」祝心蘿問。
今天吃了一塊草莓蛋糕,因為是辛卉替她點的,她不好意思拒絕。
已經超過每天該攝取的熱量,她感到不安。
她總覺得,只要自己多吃一些,隔天就會胖到像以前一樣。
她已經減肥減成病態了。
「當然。」辛卉爽快的允諾。 「多去認識些人也好,尤其你長得那麼甜,包準男人像蒼蠅一樣,圍在你身邊嗡嗡叫。」
健身俱樂部裡的男人,可都是些有身份、地位的各界菁英哩!
祝心蘿淡然一笑,不敢讓她知道自己的心思,否則一定會被罵得徹血淋頭——即使,當初也是辛卉極力贊成自己減肥的。
她從不以為,天下會有白吃的午餐這種好事。
「我一直很過意下去……」祝心蘿甜美的俏臉,似要泌出苦汁。
辛卉明白她所指為何,實在很想拿支大鎯頭敲醒她。「拜託,傳真又不是你發的。」
辛卉還記得當初是她哥哥財迷心竅,洩漏了「厲風集團」亞洲區總裁戚牧禮在美國撞人,找他頂替的事,而祝心蘿知道後,才開始了接近他、不惜揭穿他過去,導致他和未婚妻分手的計畫。
「可是……」她說得無比心虛,其實……
想到他眉宇間化不開的愁,祝心蘿感到心疼不已,但已後悔莫及。
不等她說完,辛卉便打斷。「那是你哥太貪心、缺德。」辛卉言詞犀利直接,才不管自己批評的人正是好友哥哥。
「……」祝心蘿再度無言。
她並不生氣,好友的個性她是瞭解的,雖然嘴巴毒了點,心地……還算善良。
「這樣,我是不是該準備耳塞?」她開玩笑道。
「隨你高興羅!」
兩個女人一路抬槓,驅車前往台北東區某家高級健身俱樂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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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從馬來西亞洽公回台,戚牧禮並沒有回家休息,而是直接到俱樂部享受運動過後的暢快淋漓。
而後,到俱樂部設置的三溫暖,洗滌一身疲憊。
換上乾淨的休閒服,他打算到俱樂部的酒吧小酌幾杯。
這裡沒有煩人的記者、緊迫盯人的拘仔隊,讓他的心情及緊繃的神經,可以得到完全放鬆。
當他經過健身室,裡頭傳來一陣喧嚷。
他充耳不聞,繼續往酒吧方向前進—
「心蘿!」
陌生的女聲,喚著似曾相識的名字,強制傳人耳朵,讓他不禁頓住步伐。
「麻煩幫忙一下好嗎?」
聽得出來,裡面一團混亂。
隨後,一個身材壯碩的男人,抱著失去意識的祝心蘿直奔醫護室,後頭還跟著一名神色緊張的女人。
戚牧禮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會在這種地方見到她,更沒料到,自己居然還記得她的名字、認得她的長相。
甩開無謂的思考,邁開腳步,走向酒吧。
選了角落下起眼的位子,向酒保要了一杯威士忌,冰涼的酒液滑入咽喉,解放他積壓許久的苦澀。
重重的吐了口氣,排解滿腹無奈與寂寞。
不經意地,他腦海裡在在被一張甜美可人的容貌,以及令人血脈賁張的女性胴
體佔據。
皺著眉,仰頭飲盡杯中物。
糾纏了他將近四個月的車禍頂替案,其實早令他筋疲力竭。
自從負面消息傳開之後,他成了媒體寵兒——
他們關心的不是案子真相,畢竟,受害者——曾是他的未婚妻、現在則是冥皇的女友桑琥珀,並沒有提出告訴。
倒是他的私生活,成了眾家小報、週刊挖掘的重點,他們好奇他究竟是否也和其他富家公子一樣糜爛、夜夜笙歌、一擲千金。
事發後,他推測揭發他的人應是替他頂罪的祝姓男子——對方有嚴重的毒癮,當時因為沒錢買毒品,於是開口向他要錢被拒,心有不甘,才出此下策。
他並未揪出破壞他們之間協定的男子,也沒有找對方任何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