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啊!」她弄不清,這兩間之間有何關係?」
「所以嘍!可不要再展現扮男裝時的灑脫了,畢竟男女有別嘛!你說是不是?」
蘭采幽盯著他看,似乎要把他的心事給看出什麼端倪,他這眼神充滿了三分的醋意以及七分的妒意,這男人居然在吃醋?難道在吃師兄的醋嗎?
秦子夢教她看了她顯得有點害羞,於是為自己辯白道:「我說這話,完全是為了你著想,也許你不認為怎樣,但看在別人的眼底,卻不這麼認為。」
「就連你也例外?」
「我?」
「難道你敢說不是。」
面對她的咄咄逼人,秦子夢心底有什麼秘密,到了此時也已經完完全全都藏不住了,他心中如濤的愛意,在此刻全都傾洩而出。
「是的。」他對潘靖已經不僅充滿醋意,簡直是充滿了敵意,他怎能忍受自己的最愛和別的男人摟摟抱抱?雖然秦子夢也明白,這在習武之中是在所難兔的,所以,這也就是他不希望她在往後仍著男裝的最大因素。
其實,他也明白,這會在行程中帶給她多大的不方便,但人的嫉妒心就是如此,總是一發便難以收拾,而且向來就只有愈演愈烈的份,從不會嘎然而止,他對潘靖便是如此。
「你硬是逼著我承認,這樣,你就心滿意足了?」秦子夢道。
蘭采幽滿眼的青春明媚,此時,煩亂無奈已經遠離了她,她的心情像是柳絮飄飛,紅杏花開,眼前淨是一片好夢。
她的夢裡,全都裝滿了他濃摯纏綿的情愛,她倚入他雅健挺拔的胸膛,這兒,可會是她感情最終的港灣嗎?
秦子夢托起她的粉腮,見她一副欲露還藏的情態,忍不住輕吻了她的紅唇,並在她耳邊低語,「你這是做什麼?挑逗我嗎?」
蘭采幽嬌慵無力倚著他,是挑逗也好,是飄忽的真情也罷。如果是夢,她願自己這一場愛情之夢,不要這麼早清醒,至少,她的夢情願停靠在他英姿煥發,充滿男子氣概的臂彎裡,她可不許美夢這麼快就醒,她要兩人交融的感情升騰不墜,不管未來會如何!
只是,命運會如此善待每一對相愛的人嗎?她已經無力去思索這些問題,蘭采幽的理智,早就已淹沒在秦子夢細膩繾綣的深吻,和留戀不捨的一往情深之中。
第八章
在慶豐節上,蘭采幽的艷麗,果然吸引了莊上所有男子的目光,在一片清脆的玉笛聲中,秦子夢拉起她在柔媚的火光下,迴旋起舞。
夜風吹起她絢爛奪目的衣裙,她發間的碧玉簪,彷彿就要墜落似的,秦子夢早已沉醉在這片飛花、美人的迷人情境。
蘭采幽呢?她可是頭一遭體會不用顧慮著世俗禮教的約束,完完全全可以馳以騁在這片互遞愛意的場景裡,釋放原原本本的自己。
因為,秦子夢給她的愛是自由鮮活的,就像一條奔騰不息的溪流,永無止息,他幫著她發現屬於她特有的本質,也幫著她一層層剝去外界對她的束縛,他要她呈現的,不是別人眼中的蘭采幽,而是真真實實的自己,這就是為何秦子夢可以一舉掠取芳心最重要的理由。
跳沒多久,蘭采幽已經是香汗淋漓,她央求著要到一旁休息,剛坐定,抬眼一望,只見月光溶溶,伴著天邊的紅霞,將整個天際烘托成一片美景,令她動容不已。
「怎麼不跳了?」秦子夢挨著她身旁,席地而坐。
她臉上的紅潤未退,心還在七上八下的卜通跳著,「休息一下好了,你看這夜色美得如詩如畫,還有這莊子男女老少的熱情,真是罕見呢!」
「這裡的人跟京城的人比較相似,比較好客,等你到了京城就會知道我所言不差。」
「是嗎?這裡距京城已經很近了嗎?」
「是不遠了,不過,這裡也正好是我們與金人交界之處,因此常常有異族在這裡出沒。」
關於這點蘭采幽倒不是很關心,她在意的是,究竟什麼時候才能一達天遙地遠的京城?
「你到京城,究竟要做什麼?」這是頭一回,秦子夢問出了已經深放在心中許久的問題。
「你當真要聽真心話?」
「當然!只要你不要又編出你是什麼朝廷要犯之類的故事,我可告訴你,這我可不會相信。」他挑了挑身前那團火焰,玩得還很起勁。
她原本要全盤托出自己的身世,聽他這麼一說,又全都嚥了回去,她知道此刻不管再怎麼說,他都不會相信,既是如此,多說何用。
「怎麼不說了?」
「我到京城探親的,這點你總信得過了吧?」
秦子夢把手上的那根木頭奶人火堆裡,點了點頭,「我想也是如此,否則,如果要我相信你這樣一個貌美如花又年紀輕輕的女子,會是朝廷要犯,我怎麼能相信?除非,你是受了家族之累,才有如此可能。」
他的分析十分精準,但也讓蘭采幽在這樣的情況,反而不敢坦白一切。
那團火焰燒得正熾烈,上官無忌從莊主身旁那頭飛奔過來,臉上堆著的是一股難以掩飾的喜悅。
「什麼事?高興成這樣?」秦子夢抬頭問道。
「啟稟大人,剛才莊主告訴我,等一下莊子要舉行成年男子的狩獵活動,不知道大人是不是要加入?」
「現在?在這麼黑的夜色裡?」蘭采幽光是聽,她已經滿心的不安。
「采幽姑娘,這樣才能訓練剛成年男子的膽量啊!更何況,男子漢大丈夫怕什麼黑?」上官無忌道。
秦子夢二話不說,便站了起來。
「采幽,你就安心在這裡等著你的夫婿獵些野味回來加菜吧!」秦子夢轉身交代著趙嬤嬤,「采幽就交給你啦!幫我好好照顧她。」
很快的,他在她的臉上匆匆一吻,沒有等著她的答案,便逕自離開,她連留他下來的機會也沒有,只見那群人便沒人昏暗的夜色之中。
他自稱什麼?她的夫婿嗎?蘭采幽輕撫著剛剛被輕吻過的臉頰,但願不是自己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