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OK,掰掰!」
呼!終於掛掉電話了。
杜若才將手機放下,隨即迎上一雙興味盎然的眼睛。
「男朋友的電話?」沈淑婷一臉「被我抓到了」的得意表情。
「男……哈、哈啾!男朋友?我哪來的男朋友?」杜若又打了個噴嚏,然後一臉無辜的看著沈淑婷。「你搞錯了啦!別那麼敏感。」她和忻?不太可能吧!
「都到了這個節骨眼,你還不肯承認嗎?大家早就在猜你一定有另一半了,因為每天一到下班時間,你總是急急忙忙的趕第一個衝回家,活像是趕著去赴約的女人。」
那是因為忻在家裡等她吃飯啊!話差點脫口而出時,她才猛然意識到自己到底想說什麼。
真的是這樣嗎?
嗯……仔細回想起來,她似乎有好一陣子沒參加任何活動了,每天一下班,她總是迫不及待的回家,像是中了什麼蠱似的,彷彿沒有這樣做就會覺得怪怪的。
忻在不知不覺中已經佔據她大半的生活和心思,變成一個她生命中很重要、很重要的角色。
照這樣看起來,她是喜歡、愛上他了嗎?一想到這裡,她不禁微微的皺起眉頭。
「不然你以為你搶走了大家心目中的白馬王子,為什麼大家還肯放過你?當然是因為你已經死會了,而且還恩愛得很,所以對我們沒有什麼威脅性。」看在是朋友的份上,沈淑婷大方的為她解答。
事情真的是這樣嗎?對於她和忻的關係,她承認兩人目前是處於曖昧的狀態下,只是,她的心意已經很清楚,至於他的態度又是如何呢?
或許是因為感冒的緣故吧!她發覺她越想頭便越昏了,甚至覺得全身有點發熱了。
她現在好想趕快回家窩進被窩裡,並和忻撒嬌耍賴喔!
此時,她的手機又傳來一陣耳熟的音樂,她拿起手機,赫然發現有人傳簡訊給她。
是誰啊?她按下閱讀訊息的按鍵,只見手機螢幕上立刻出現一串文字──
我在你的包包裡多放了一件外套,離開公司時記得穿!
是忻!看到這則訊息,杜若不禁發出會心的一笑,心裡有一股暖流緩緩流過,忍不住雀躍了起來。
這樣還不算戀愛中的女人啊?在一旁目賭一切經過的沈淑婷不禁受不了的搖搖頭。有時候似乎旁觀者會看得比較清楚,就不知道某人要到何時才肯承認。
☆ ☆ ☆
回到家吃完袁克忻煮好的愛心營養晚餐後,杜若便有氣無力的窩在沙發上,一張小佈滿異常的紅暈。
「還是很不舒服嗎?」看到她一臉要死不活的樣子,他關心的湊向前,仔細的觀察她的臉色。
這女人的身體似乎很差,而且又不懂得保養自己的身體。自從他來到這裡後,似乎老是看她生病。
「還好啦!」看到他一臉擔憂的模樣,她勉強對他扯出一抹微笑。有人關心的感覺真的很好。「我剛剛有吃藥,應該一會兒就會好了。」
她似乎有點發燒。他伸手探向她的額頭,果然發現她的體溫有點過高。
「你是去給哪個蒙古醫生看的?怎麼還會燒成這樣?」她的樣子比早上時更糟了。
「嗯……這個……哈啾!」她打了個噴嚏,溫和的笑容裡帶著一點心虛。「是公司附近的診所,我也沒仔細去注意它的名字是什麼。」其實,她壓根兒沒去看醫生,只有去公司附近的藥房買一些成藥罷了。
「是嗎?」他看了她一眼,發現她狀似心虛的低下頭來,刻意迴避著他的目光。
有問題!和她一起生活了那麼久,他多少有點摸清楚她的性子。她凡事能偷懶則偷懶;而且事情不到最後關頭,絕對不肯面對現實,或許她根本就沒去看醫生。
「那醫生說了什麼?」他敏銳的微瞇起眼,審視的看著她。
「呃……還不就是那些多喝開水、多休息的話。」虧心話說得越多,她的眼神就更加有一點閃爍不定。
忻一向很敏感的,該不會被他發現了吧?人家生病已經夠可憐了,他應該不會藉機欺負她吧?
「是嗎?」看見她驚慌的眼神,他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那再去看一次醫生好了!你這樣一直發燒,不去看醫生是不行的。」
看醫生?!一聽到這三個字,她原本就蒼白的小臉更是慘白不已。
「忻……」她好可憐、好憐的看著他,試圖博取一點同情心。「我的身體我自己最清楚,等一下我多喝一點開水好好的休息就沒事了,不用再去看醫生啦!」醫生等於打針,她才不會乖乖的去挨痛哩!
他則回給她一個不容拒絕的眼神。 「我去幫你找身份證和健保卡。」他要是真相信她的話,豬都會在天上飛了。
聞言,她的小臉幾乎當場垮下。
「不會吧!沒想到我喜歡的人居然這麼鐵石心腸,對我的撒嬌完全無動於衷。」她喃喃的自我抱怨道。
原本轉身要倒開水的袁克忻將她的低語全聽進耳朵裡,他不禁微微一愣。「你剛剛說什麼?」他回頭看著她。
慘了!居然被聽到了!她有些不知所措的往後退了一點,眼底明顯的寫著驚慌。丟臉死了啦!她可從沒想過要這樣告白的。
自從被沈淑婷點醒了以後,她才發現自己似乎喜歡上忻了。原本她打算把一切都埋在心裡不說的,畢竟她不確定他的心意到底是如何,萬一他拒絕了她,那他們以後相處不就會很尷尬嗎?
所以,讓一切維持原狀就好!
「不,什麼也沒有啦!這樣子就很好了。」她很鴕鳥的把頭縮在兩腿間。
見狀,一股無可奈何的微笑出現在袁克忻的唇角。沒想到希望維持原狀,害怕受到傷害的不只是他啊!
「這種話應該由我說出口比較好吧?」他指的是告白的事。「你難道不介意你所喜歡的其實是一個娃娃嗎?」一直以來,這是他心中最大的芥蒂,如果不是礙於他現在是娃娃的身體,否則依他以往的性子,他老早就將她給收歸已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