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快人心。
當狄菲力明白眼前景象的意味之後就逃之夭夭,喬爾簡直是痛快極了。
只不過蘭蒂過分震驚,喬爾只好扶她回她辦公室,向畢亞瑟說她身體不舒服,亞瑟連忙張羅照顧她。喬爾則輕鬆愉快地回自己辦公室去。後來他又去看看她如何,發現她在看新的廣告。她拒絕看他,刻意不提那件事。
喬爾陪她走進一家泰國餐廳,還替她點了特別辣的面。
「下回你勾引我時記得鎖門。」喬爾說。
「絕不會有第二次了。」蘭蒂很不以為然地說。「不過我開始相信我既然度過那麼尷尬的一刻,現在也比較適應跟人有戀愛關係了。」
喬爾皺著眉頭看她。「是嗎?我還以為你無法處理長期的關係呢。」
她聳聳肩。「我到西雅圖來經歷了劇烈的改變。我的家鄉仍認為建立家庭前是要先結婚的。」
「建立家庭。」輪到喬爾震驚了。「你是說你懷孕了?我們不是一直很小心嗎?」他想到第一次在穀倉中,不由得暗暗叫苦。
「我還沒懷孕。」她微微笑。
「下次別胡言亂語了,我的心臟不好。」
「你不想有個家庭嗎?」
他憧憬她懷他孩子的情景,但只要她擁有桑氏,他就不能娶她。
「早晚會的。」
「你不該等太久。也許我們可以先計劃。我是說,既然我接受了跟你要好的事實,也許我們不必結婚。反正這裡不是中西部,這裡講求效率。」
他開始煩躁起來。「我們要結婚才能生小孩,而只要你擁有桑氏,我就不娶你。」
她冷靜地打量他。「你要我放棄我的遺產?」
「我只要求你把它賣給我,我會給你一個好價錢。」
她眉頭深鎖。「這好像是拿錢買個丈夫。」
「你不是買我,是把桑氏賣給我,其中差別很大。」
「萬一交易之後你黃牛怎麼辦?」
「老天,你在說什麼?」
「萬一我把桑氏賣給你之後你不肯娶我怎麼辦?我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她搖搖頭。「不,這樣太冒險了,我們還是維持現狀吧,反正我快習慣了。」
喬爾瞅著她。「你心情不好,是不是?」
「今天運氣糟透了。」
「我說過,你已不是在阿肯色州了。」
「印第安那州。」
喬爾沉默下來。他早料到一開始的新鮮感過後她會回到老路子上去,這表示她會想到婚姻。
他是誠心想娶她,卻又怕人說閒話,說他是看上桑氏的產業。
他們吃完麵後並肩出來,往她的公寓而去。
「乾淨的襯衫。」喬爾突然說。
「又怎麼了?」
「我在你那兒已沒有乾淨的襯衫了。我們得先到我那兒去拿一些才成。」
「好吧!」她說。「這倒提醒我了,我們應該決定一下租兩間公寓是否划算。也許我們可以一起住。你認為呢?」
喬爾按捺住煩躁。「說要分開住的明明是你。」
「那時我不知道我可以處理真正的戀愛關係。」
「你父親比較保守,他不會贊同的。」
「他不能不遷就事實。」
他們走進公寓大樓門廳時,喬爾突然想到最近他很少回來,蘭蒂的地方比較像家,也許他該考慮退掉他的公寓。
他把鑰匙插進鎖孔,立刻發現事態有異。
「該死!」
「怎麼回事?」蘭蒂戒備地看著他。
他抽出鑰匙,輕輕一推,門就應聲而開。
「有人破壞鎖了。」喬爾說。「一定被搬光了。我前一陣子才買的喇叭,還有電腦。」
他氣沖沖地走進去,立刻發現自己判斷錯誤。
公寓好像被炸彈炸過一樣。傢俱東倒西歪,椅墊被割開,檯燈被敲碎,書籍也一片凌亂。
貴重物品仍在,卻都被毀了。新的喇叭像被開膛剖肚的魚。
「天哪!」蘭蒂連忙偎近喬爾。「是誰幹的?」
喬爾望著一地狼藉。「寇維多。」
「真噁心。」
喬爾走到地毯上的電話那邊,還好電話完好無損,他撥了寇氏的電話。
凱斯幾乎是立刻接電話的。「我猜你會在那兒過夜,」喬爾說。「我是黑喬爾。」
「怎麼了?」凱斯顯然聽出喬爾口氣很不好。
「寇維多來破壞我的公寓。」
「老天,那老頭瘋了。」
「是啊。」
凱斯歎口氣。「這幾個月來我就感到他的情況愈來愈糟。你認為他現在正趕往回音灣途中嗎?」
「很可能,一切在控制之下嗎?」
「是的,全天候有兩個人巡邏,我也一直待在公司。」
「你有槍嗎?」喬爾走到窗口低聲問。
「你在開玩笑嗎?」凱斯也輕聲說。「我婚後發現安娜老爸脾氣暴烈,就買了把自動手槍。」
「我明早再跟你談。如果有事就打到我公司。」
「好的。」凱斯頓了頓。「我要打電話給安娜,叫她好好待在飯店,雖然就我所知寇維多從未對她動粗。」
喬爾斜眼瞄蘭蒂一眼。「喂,我要把蘭蒂送到她爸爸那兒,要不要安娜一起?」
「多謝。」凱斯如釋重負。
「我來處理。」喬爾想掛斷。
「黑喬爾?」
「什麼事?」
「如果我阻止寇維多縱火燒寇氏,並使寇氏脫離赤字,你會把它賣給我嗎?」
喬爾笑笑。「沒問題,便宜賣。」他掛上電話,轉身看蘭蒂。
「走吧,甜心,我們還得先到飯店去接安娜。」
她一臉叛逆。「你在努力解救公司,我卻跑去躲起來,我不幹,我有權利保衛我的公司。」
「不成,是我把桑氏拖下水的。當然要由我善後。」喬爾拉她走出公寓。「今天晚上不准你接近我或桑氏。」
她焦慮地看他一眼。「你是說他會找你本人算帳?」
「我不知道他下一步會找誰,也許他已趕往回音灣,天曉得。」
「喬爾,請讓我留下來陪你。」
「不成。」
「可是……」
「怎麼了?」他咬牙切齒。「你認為我應付不來?你自己還叫安娜要對凱斯有信心,那麼你對我的信心呢?」
她震驚地看著他。「好吧。」她終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