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希望你不會覺得太沈悶乏味,我知道你對這種事喜歡新奇。」
她微笑著摟住他的脖子。「我必須承認躺在床上有它的優點。床畢竟比石頭長椅、馬車座位或我的書桌桌面舒服多了。」
「舒服不是我跟你在一起時最關心的事,」他在她頸際低語。「但有它也不錯。」
他抬起頭,找到她的嘴,深深地吻她。她的熱情回應令他心蕩神搖。知道她對他的渴望和他對她的一樣強烈,是最強力的春藥。迫切的需要似熔岩在他的血管內奔流,使他全身的肌肉緊繃。
他永遠不會放手讓她投向賀浩華或別的男人,他暗自發誓。
他撫摸她光滑細嫩又充滿彈性的身體。她弓起身體,他把手指探進她的溫暖中。
「你的確很濕。」他在她唇邊說。「好極了。」
她呻吟扭動,用雙腿環扣住他的腰。他可以感覺到她繃緊的慾望核心,他愛撫她直到她的指甲戳進他的背部肌肉中。
他無法再等待。
他緩緩地進入她溫暖、緊實的通道,純粹的滿足使他大聲呻吟。
他感覺到她在咬他的肩膀。她把他抱得好緊、好緊,彷彿他們將永遠結合在一起。
☆ ☆ ☆
東寧再度感到頸背寒毛直豎,賣花婦無疑在跟蹤他。他從眼角瞥見那頂現在已經眼熟的大灰帽。它迅速消失在一輛農夫的馬車後,但他確定它是他幾分鐘前,在廣場看到的同一個賣花婦。
他迅速穿越迷宮似的巷弄。訪問妓女的任務使他在一個小時前來到這個充滿賭場、酒館和贓物店的社區。他轉個彎,看到一個陰暗的小巷口。屎尿、垃圾和動物內臟腐爛的氣味撲鼻而來,他屏住呼吸,鑽進小巷。
兩個男孩從巷口經過,接著是一個拄枴杖的老頭。
就在他快要放棄時,賣花婦緩緩地出現。大灰帽遮住她的臉,破舊的大斗篷遮住她的身材,她臂彎提籃裡的花毫無生氣。
雖然她彎腰駝背,但東寧從她移動的方式中看出,她沒有表面上那麼老。
賣花婦在巷口停下,顯然對跟蹤目標突然消失感到不解。她開始在原地緩緩轉圈,目光搜尋著四周的環境。
東寧一個箭步上前將她攔腰抱住,迅速把她拖進巷子裡。他把她轉過身來壓在磚牆上。
「可惡!我早該料到。」他說。
一聲驚叫,大帽子突然翹起,撞到東寧的下巴。他微微往後仰,避開障礙,然後橫眉豎眼地瞪著敏玲。
「你以為你在做什麼?」他問。
他發現他的脈搏還在狂跳、呼吸仍然急促。突然之間,他想到的都是上次親吻她的情景。他小心翼翼地放開她。
「當然是跟蹤你。」她站直身子,拉好斗篷。「你以為我在做什麼?」
「你瘋了嗎?這一帶非常危險。」
「早上我問你今天有什麼計劃時,你那副神秘兮兮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有鬼。」她扶正帽子。
「所以你跟蹤我?真是愚蠢——」
「你為什麼跟街角的那個女孩說話?還有那個在酒館附近閒蕩的女人?」
「我可以解釋。」他握住她的手臂,拉著她快步走出巷子。「但我必須先帶你離開這裡;淑女不會到城裡的這一區來。」
她瞥向東寧剛剛訪問的妓女。「有些會。」她輕聲說。「但我想是逼不得已。」
「對,逼不得已。」
他拉著她快步走向小廣場。他聽到馬蹄聲,轉身看到一輛出租馬車朝他們駛來。他鬆了口大氣,連隨攔下那輛馬車。
「東寧,我要知道你在搞什麼鬼。我有權利知道。」
他拉開車門,幾乎是用扔的把她送進車廂。她落在座位上時,反彈了一下。他把克萊蒙街的地址告訴車伕,然後跳進車廂。
「你欠我一個解釋。」她宣佈。
「拓斌叫我做一些調查。」他坐下來、關上車門。
「街角那個女孩,她是妓女,對不對?」
「對。」
「酒館外面那個女人也是。」敏玲繃著聲音說。
「對。」
「希望你不會用這些訪問和梅杜莎案有關的胡說八道來搪塞我。」
「不會。」
「怎麼樣?」她脫掉大灰帽,把它端正地擺在身旁的座位上。「你為什麼和妓女聊天,東寧?那是你的嗜好嗎?」
他低聲咒罵一句,往後靠向座位的角落,考慮著該透露多少。但這是敏玲,他無法對她說謊。
「如果我跟你說實話,你必須保證不告訴你的阿姨。」
「我為什麼要保證?」她問。
「因為拓斌不希望她知道他有多麼擔心裴奧世在倫敦出現的事。」
她睜大雙眼,然後眼中出現領悟和寬慰。」
「哦,」她說。「原來如此。麥先生在監視那個討厭的傢伙?」
「對,我在協助他。」
「監視裴奧世是個高明的主意,」敏玲慢條斯理地說。「他那個人不可信賴。但那些女人和他有什麼關係?」
「裴奧世住在這附近的一家客棧。據其中一個馬僮說,他一直在和一個本地的妓女來往。拓斌要我找到她,好讓他能跟她談話。」
「我不懂。一個妓女能告訴他,裴奧世的什麼事?」
東寧清清喉嚨,凝視窗外的街景。「拓斌說根據他的專業經驗,他發現那種女人能夠知道一個男人不為人知的事。」
「的確。」
東寧轉頭注視她。「你不該跟蹤我的,那樣做很危險。」
「如果你告訴我,你要做什麼,我就不必監視你。」
「可惡!敏玲。誰規定我的一舉一動都必須向你報告?」
她渾身一僵。「請原諒。我不知道我在想什麼,你當然沒有義務向我解釋。你可以隨意做你自己的事,我們又沒有結婚。」
車廂內突然一片死寂。
東寧努力恢復鎮定。
「對,」他低聲說。「我們又沒有結婚。」
他們默默地凝視對方許久,東寧覺得心頭好像壓著千斤重擔。
敏玲突然衝動地把手放在他的手背上。「天啊!東寧,我們是怎麼了?這些爭鬥、吵鬧和口出惡言,這樣太不像我們的作風了。我發誓,我們開始聽來像薇妮阿姨和麥先生,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