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待她就像個事業夥伴,打從他們一起工作以來,這是羅蘭首次覺得輕鬆。「如果那種化學品真的管用,不會有什麼副作用嗎?」
「我知道就好了,」尼克皺著眉頭承認。「不過我這趟就是去弄清事實。截至目前為止,我看到的都只有示範。我必須把樣品帶回來,找一家合格的實驗室進行試驗。問題是,羅斯是個秘密狂,他說他實在試驗我。」
羅蘭皺皺鼻子。「聽起來他好像有點瘋狂。」
「他古怪的不得了。」尼克歎口氣。「他住在意大利賽托的一個小雨村裡,還養了狗保護他。而他的實驗室卻在半英里之外的一間倉庫裡,一點遮攔也沒有。」
「至少你看見示範了。」
「如果沒有經過徹底化驗,示範也沒有什麼作用。舉例來說,他可以製造出防水的物質,可是象牛奶或果汁呢?也防得了嗎?」
「可是,萬一他說的都是真的呢?」
「那我們就全力開發,大量生產。」
「他也許是害怕,如果他給你樣品帶回來,被別的實驗室分析出來,別人可能會偷走他的發明。」
「你說對了。」他笑著回答她。然後沒有一點徵兆,他突然一隻手臂環住她,另一隻抬起她的下巴。「我會從意大利給你帶份禮物來,你要什麼?」
「我媽媽的耳環。」她平靜的回答,用力把自己抽出他的懷抱,轉身走回瑪麗的辦公室,背後傳來尼克悶不住的笑聲。
看著她走開去,尼克覺得心裡突然有種奇怪的、陌生的感情冒出來。有一種奇異的溫柔湧上來。另他難以抵擋。她的身影令他喜悅,她的微笑令他溫暖,而碰觸她的感覺令他情慾不可遏制。她平靜自持,而且有一種未經雕琢的世故。比其他生活中的其他女人,羅蘭簡直是個天真無邪的小女孩。可是她又有勇氣公然反抗他,抵禦他對她施加的壓力。
他的笑容消失了,他正在追她,這可是史無前例的事情。他生平沒追過女人。他正盯著她,把她逼到牆角,而他痛恨自己這麼做,可是他又住不了手……他對她的感覺已經超過單純的情慾了,他真心喜歡她。他欣賞她的勇氣、她的固執,甚至她的理想主義。
那種不知名的情緒有掠過心頭,尼克刻意把它壓下去。他要她只未了她是一個漂亮的謎團。他喜歡她、渴望她,如此而已。
四點五十五分,尼克安排了一通聯合加州、澳克拉赫馬和德州的電話會議。瑪麗告訴他一切準備就緒,尼克要她讓羅蘭進來作記錄。
「他她正在用擴音器談話,」瑪麗向她解釋。「他只需要泥巴討論的數據記下來就行。」
羅蘭走進他的辦公室時,電話會議已經開始了。尼克指指他的椅子,然後站起身,讓羅蘭坐在他的椅子上作記錄。羅蘭才一坐下來,他就從背後靠上來,雙手繞過她撐在桌子上,嘴唇拂過她的頭髮。
羅蘭的自制力崩潰了。「該死,住口!」她吼了起來。
「什麼?」「什麼?」「什麼?」三個男性的聲音同時響起。
尼克靠近擴音器說:「我的秘書覺得你們說的太快樂,她要你們住口一下,她才能趕上。」
「她只要明講就可以了嘛!」一個惱火的聲音說。
「我希望你覺得滿意了!」羅蘭低吼一聲。
「還沒有。」尼克在她耳邊輕笑。「不過很快就會了。」
羅蘭決定讓他自己去紀錄,於是摔上筆記本,試著要推開椅子,卻被尼克的身體頂在後面。她把頭扭開去,要罵點難聽的話,而他的唇迅速捉住她的,把她緊緊抵在椅背上,給了她一個深長熱烈的吻,羅蘭只覺得天旋地轉,根本無法思考。等他終於把嘴唇移開,她渾身抖得除了瞪著他,什麼也不能做。
「你覺得怎麼樣,尼克?」一個聲音透過揚聲器傳過來。我覺得一次比一次好。「他啞著嗓子回答。
等電話終於結束後,尼克按下桌上一個按鈕,羅蘭看見通往瑪麗辦公室的門自動關起來。他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拉起來轉向自己。他的嘴唇越來越靠近她的。羅蘭只決夢魘一般,掙不開來。「不!」他求他。「請你不要這樣子對我。」
他對手握緊她的手筆。「你為什麼不坦白承認你也想要我,然後好好享受?」
「好,」她可憐希希地說。「你贏了。我想要你……我承認。」眼見他眼裡閃著勝利的光輝,她的下巴又抬了起來。「當我八歲的時候,我也想要寵物店裡的一隻猴子。」
勝利不見了。「那又如何?」他懊惱地歎口氣,鬆開手。
「很不幸的,我的確擁有了它。」羅蘭說。「戴絲咬了我,害我在醫院裡縫了七針。」
尼克看起來好像不知該生氣還是該大笑的樣子。「我猜它是因為尼教它戴絲才藥你的。」
羅蘭不理會他的嘲笑。「十三歲時,我想要兄弟姐妹,所以我爸爸就再婚,讓我多一個專偷我衣服和男朋友的姐姐,以及一個偷我零用錢的哥哥。」
「那跟我們的事有什麼關係?」
「大有關係!」她舉起手作了一個懇求的手勢,卻又頹然放下。「我只是想解釋,我是想要你。可是我不會再讓你傷害到我。」
「我不會傷害你。」
「噢,你會的。」她說,拚命想把眼淚嚥回去。「你不會有意傷害我,可是你仍然會。而且你已經傷害我了。當我離開你往北去時,你正趕去赴另一場幽會。你知道你在幽會時我在幹什麼嘛?」
尼克把手插進口袋裡,全神戒備。「不知道。你在幹什麼?」
「我,」羅蘭咽進淚水。歇斯底里地笑了一聲。「就坐在電話機旁等你的電話,替你織一件配你眼睛顏色的灰色毛衣。」她看著他,希望他能夠瞭解。「如果我們親密來往,你不會放入感情,可是我會。我無法把感情和情慾分開來,享受一段顛鸞倒鳳的時間,然後把它忘的一乾二淨。我會要你在乎,因為我的確很在乎。如果我想到你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我會嫉妒得發狂。等到我知道你的確和別的女人有染,我老早受到無可治癒的傷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