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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7 頁

 

  她抬起頭看著他。「你是不是不要資料也能回答費先生的問題。」

  馮彼得迫切需要她的證實,也不在乎她會不會看不起他了。「不錯,不過我——我不知道自己的回答是否正確。史小姐,他問道:『依你的看法,那間會議室是真的很不錯呢,或者只是華而不實?』」

  「很不錯。」她說道。

  彼得鬆了一口氣。「我也是這麼說的。」

  「你這麼說就對了。」

  彼得驚異地瞪著她。她也在看他,眼裡帶著頗覺有趣的同情。他訝異地發現她那冰山一般的外表之下竟然也有一些溫情,不禁懷疑從前是否因為他自己太嚴肅了,才使她也以同樣態度對他。他決定聖誕節的時候要送她一盒糖果。

  第十三章

  梅蒂走進商際公司的大廳,士華正拿著公文包在那裡等著。「你看起來好極了,」他說著並握起梅蒂的手。「完美極了,既冷靜又神氣。」

  梅蒂花了一個上午打扮自己,最後終於挑了一套黃色洋裝。因為她記得某篇文章裡說男人認為黃色是堅定而又沒有敵意的顏色。為了更加強自己的堅定態度,她又把頭髮梳成一個髻。

  「費邁特只要看你一眼,就會答應我們所要求的任何事情。」士華陪她走向電梯。「他怎麼抗拒得了呢?」

  事實上由於邁特上次看到她時,她是一絲不掛的,所以她對待會兒的會面更感到不安。「我的寄望倒不是那麼高。」她顫著聲音說著走進了電梯。

  她茫然地望著電梯的大門,想起她與邁特在農莊上共享的歡笑與平靜地對談。她提醒自己,邁特並不是她的敵人,她曾為他們失去的孩子而哭倒在他的懷抱中,而且他也緊抱著她給她安慰,所以她現在不必這麼傻氣地空自緊張,邁特不是她的敵人。

  到了第一百樓以後,士華向接待員報上名字,她就立即站起身說:「請朝這邊走。費先生在等你們兩位,其它人都已經到了。」

  梅蒂走進邁特的辦公室,差一點認不出來那個地方了。原來中間有一道活動牆拉開了,所以現在他的辦公室跟會議室連在一起,足足有一個室內網球場那麼大。有兩個人坐在桌前跟邁特談話。

  邁特見到她就立刻站起身,緩步朝她走過來,臉上帶著親切而輕鬆的表情。然而他這種公事化的態度使她更不安。「我來幫你拿外套。」他對梅蒂說道,卻全然不理已經把外套脫下來的魏士華。

  梅蒂緊張得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只是機械般地聽他的話讓他為她脫下外套。當他的手指碰到她的肩膀時,她忍不住要發抖。為了怕他注意到她的反映,她逕自低頭專心脫去手套。士華朝另外兩個人走過去握手,梅蒂也跟著過去。

  正當士華要向她介紹那兩個律師時,邁特卻又緊跟著過來,托住她的手肘,彷彿是主人要與貴客舉行一項親密的小會談似的。「梅蒂,」他帶笑看著她。「讓我為你介紹皮比爾和李大衛。」

  梅蒂發覺邁特站在一旁的態度,彷彿是以她的保護人自居,又具有強烈的佔有意味。她收回目光,看著那兩個律師,跟他們握了手。他們都足足六英尺高,西裝筆挺,充滿了自信。士華跟他們比起來就更不顯眼了,在外觀上士華就已輸了幾分。

  邁特好像知道她在想什麼,就說道:「比爾和大衛是要保障我的利益,也要保障你的利益。」聽見這句話,正要坐下去的士華停了下來,朝梅蒂望了一眼,彷彿在責怪邁特大言不慚,也警告她別相信他的話。梅蒂這才安心了一點。士華也許比另兩個人矮也比較年輕,可是並不會被他們嚇倒。

  邁特也看見士華的眼神,可是他不予以理會。他見到梅蒂也要入座,就托住她的手肘攔著她,並解釋道:「你們到的時候,我們剛決定要先喝一杯酒。」梅蒂於是又站直了身子,困惑地看著他。其實他這是謊話,然而他還是直視著兩位律師說:「兩位要喝什麼?」

  「威士忌加水。」李大衛答道,明白邁特這句問話其實就是命令。他順從地把剛要打開的公文夾推到一旁。

  「我也一樣。」皮比爾答道,也很有默契地輕鬆地往椅背一靠。

  邁特轉身對士華說:「你想要喝什麼?」

  「礦泉水,」他答道。「再加一個萊姆,如果你有的話。」

  「我們有的。」

  然後邁特又看看梅蒂,可是她搖搖頭,說;「我什麼都不要。」

  「這樣的話,你來幫我拿酒好嗎?」他問道,似乎是決心要找一個機會和她私下先談。「他們三個見過面,所以我相信我們去弄酒的時候,他們會有話好談的。」他這話也是說給大衛和比爾聽的,他們當然會明白他的暗示而把士華牽制住。

  邁特扶著梅蒂的手肘,在他身後,大衛早就打開話題,跟士華親切地談起報紙上的一件案子,比爾也在旁邊加油添醋,而且他們說得很大聲,故意讓士華無法聽到邁特與梅蒂的談話。

  吧檯是嵌在牆內,呈半圓形狀,邁特進去以後外面的三個人就看不見他了,然而梅蒂卻仍頑固地站在外面。邁特看看吧檯下面的冰箱,不經意地問道:「你可不可以幫我把冰箱裡的礦泉水拿出來?」他則在那裡準備著酒和冰塊。

  梅蒂點點頭,終於有一點勉強地繞進吧檯裡頭。她刻意迴避看他的目光,從冰箱裡拿出一瓶礦泉水和一個萊姆,往櫃檯上一放就轉身要走。「梅蒂!」邁特平靜地說道,同時按住她的手臂。」你為什麼不能看著我?」

  他碰她手的時候她一驚,他就鬆開了她。然而她還是抬起眼睛看他,隨後她的緊張神情消失了大半。她甚至能帶著歉意笑笑,承認說:「我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什麼,可是我覺得這整件事都很傻。」

  「這是你自找的,」他開玩笑地說。「難道沒有人告訴過你,就那樣離開一個男人的床,只留下一張字條跟他說再見,那是很不好的事情?他會懷疑你是不是還尊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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