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龐莉莎,「梅蒂說道。」是我的老朋友,讓她留在這裡。「她茫然地問著:「為什麼要說我們在開『預算』會議?」
邁特真想把她摟到懷裡安慰著,然而他忍住了,知道她一定會拒絕的。他露出安慰性的笑容,故意用輕鬆的口氣說:「如果別人知道這裡在開很無聊的會議,就不會想來了。你想還會有什麼比預算會議更無聊的嗎?她想笑可是笑不出來。邁特又恩威並重地說道:「運氣好的話,我們也許可以全身而退。現在,你願不願意信任我,照我的話做呢?」
梅蒂望著他,發覺他不僅沒有怪她父親惹來這一堆麻煩,反而挺身而出要幫忙她。她緩緩挺直身子,覺得自己的力氣與思考力又回來了。她點點頭,說:「好的。你要我怎麼做呢?」
邁特沒有立即回答,只是微笑著,為她能這麼快又這麼勇敢地反應而感到欣慰。」很好,「他輕聲說道。」大老闆是絕對不會膽怯的。」
「大老闆只會唬人。「她說道,勉強笑出來。
「不錯,」邁特笑了。他正要說話,內線電話突然響了。梅蒂拿起話筒聽了一下,然後把話筒交給他。「我的秘書說,有一個叫沙提夫和李大衛的人同時打電話找你。」
邁特並不接過話筒,說道:「這電話有沒有對講機呢?」梅蒂明白他是希望屋內每個人都能聽到他的談話內容,於是就把電話轉到對講機上。邁特按了扭,說道:「提夫,飛機能飛嗎?」
「當然,邁特,我剛剛試飛過,情況好極了。」
「好,請你等一下。「邁特把電話保留著,然後又接到另一線電話上跟李大衛說:「你有沒有看到報紙?」
「看過了,真是一團糟,邁特,而且以後還會更糟。你有什麼事要我們做嗎?」
「有。去找查洛士,認識一下你們的新『客戶』,然後把那個無賴保釋出來。」
「什麼?」
「你聽見我說的了。把他保釋出來,勸他把資料交給你,讓你做他的辯護律師。等他把資料給你之後,你就可以設法不讓記者看見我們的離婚案子——這是假設那個無賴還保留了一份副本。要是他沒有副本,你就盡量想辦法讓他忘記所有的細節。」
「細節是怎樣的?他當初是基於什麼理由寫訴狀的?」
「我收到文件的時候,氣得根本沒有細看,可是我記得好像是什麼虐待和遺棄之類的。梅蒂在這裡,讓我問她一下。」他看著梅蒂,口氣放緩和了。「你還記得什麼細節嗎?有什麼對我們任何一方不利的嗎?」
「上面提到我爸爸給了你一張一萬元的支票。」
「什麼支票?我根本不知道有什麼支票,我的那份文件裡面也沒有提。」
「我的那份文件上面說到了,也說你承認收下了。」
李大衛也聽到了他們這段對話,他譏諷地說:「這可真是好極了!新聞界會大炒特炒,說當時身無分文的你怎麼樣拿了她的錢卻無法養她。『」「別說了!」邁特打斷大衛的話,以免梅蒂聽了生氣。「他們說我是個遺棄老婆的淘金者。要是你能控制住查洛士,別讓他信口開河,就不會再有什麼閒話了。」
「可能沒那麼容易。根據報紙上的說法,他決定要自己辯解。他顯然是想借這個機會在法庭上大出一下鋒頭。」
「讓他改變主意!」邁特斷然說道。「設法使他的聽證會延期,然後把他弄出城去,讓新聞記者找不到他。以後再由我來對付他。」
「要是他留有資料,以後勢必要交出來當作證據。其它的受害人也必須予以通知。」
「那可以以後再跟檢察官商量,」邁特說道。「我的飛機在貝爾村機場等你,你把事情都打點好以後就打電話給我。」
「好的。」大衛說道。
邁特連再見都不說,就掛斷了電話,然後又接到另一線跟駕駛員說:「一個小時之內準備飛到貝爾村。你會有兩個乘客,回來的時候有三個,中間還得停下來讓一個下機。他們到時候會告訴你到哪裡。」
「好」電話掛上以後,梅蒂瞪著他,對他處理事情的手法與速度感到訝異。她忍住笑,問道:「你打算怎麼樣料理查洛士呢?」
「那讓我來管他。現在,請你打電話給雷派克。我們這裡的事還沒解決呢!」
梅蒂順從地打了電話給派克。派克一接起電話回答時,就可以聽出他認為事態相當嚴重。「梅蒂,我這一個早上都在打電話找你,可是他們都不肯轉接給你。」
「對不起會這個樣子,」她說道。由於太過焦慮,她沒想到現在電話還在對講機上。「我真是有說不出的抱歉。」
「這不是你的錯,」派克歎著氣說道。「現在我們得決定要怎麼辦,我已經接到了一堆警告。跟你結婚的那個狗養的神氣鬼,今天早上竟然要他的秘書打電話給我,指示我應該怎樣。」
「我希望今天讓每個記者都心滿意足,然後從此消失,再也不來打擾我們。我希望他們今天離開的時候都對我們滿懷同情,而且深信我們三人之間絕無惡意。」邁特停了一下,看著梅蒂說:「我們要把記者安排到哪裡?商際公司的股東會議室並不是很大——」
「我們的禮堂可以,「梅蒂連忙說道。」那裡本來就已經佈置好要辦一年一度的聖誕節聯歡會,所以裡頭很乾淨,隨時都可以用。」
「你聽見了嗎?「邁特問著派克。
「嗯。」
「那你就盡快趕來,我們好準備一下要說什麼。」邁特命令著,然後就粗魯地切斷了電話。他瞄看梅蒂,只見她瞧他的眼神中充滿欽佩與感激,這使他剛才的妒意消失了不少。
這時莉莎站直了身子,眼裡帶著頗覺有趣的光采,「我從前一直在懷疑你是怎樣使梅蒂放開顧慮而跟你上床、懷孕、結婚,然後又差一點跟你跑到南美洲去——而且這一切只不過是幾天之內的事。現在我明白了。你不是什麼』鉅子『,而是』颶風『。順便再問一下,」她問道。「你是不是投民主黨的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