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有事,你不能再借錢嗎?」
「不太容易。我們現在已經是很勉強了,不過我擔心的還不只這個。「見他仍然沉默地注視著她,她只好承認道:「在股票市場上每天都有我們的股票交易。這幾個月來我由報紙上注意到了,可是我想也許是投資人看好我們,把它當成一種長期投資,事實上也是如此。」
她繼續說道:「可是公司的律師桂山姆認為,那些股票交易是表示有人試圖收購。山姆跟華爾街聯絡過,知道是有謠言說到這種事情。派克在九月時也聽到過風聲,可是我們並未理會。現在這可能是真有其事,可是我們要等幾個星期以後才能知道最近的股票買主是誰。而且就算我們知道了,可能也不具什麼意義。一個公司要是想秘密收購我們,也就不會全部用真名承購。他們會找別人出面買的,或者是用假名開戶。」她白他一眼。「你早就知道這些手段,是不是?」
他提起一邊眉毛,開玩笑地說:「不予置評。」
「幾年前你們要收購一家公司,結果他們付了你們五千萬元才全身而退。我們沒法那麼做,連試圖反收購所需的錢都沒有。老天。」她難過地說道。「要是柏氏百貨公司變成了某大財團下的一個小部門,我會受不了的。」
「你可以採取一些預防措施來保護自己。」
「我知道,而董事會對這種事情已經討論了兩年,卻始終沒有真正採取什麼有效行動。」她不安地站起來,走到壁爐前撥弄爐火。
邁特說道:「你所擔心的就是這些了,還是不只於此呢?」
「還有嗎?「她苦笑著直起身子。」是還有,不過真正重要的是,許多前所未有的事現在都發生了,給我一種世界末日將至的感覺。我既擔心成為收購的目標,也擔心炸彈恐嚇事件。還有派克也不能貸款給我們買休土頓的地,所以得另找銀行。」
「他為什麼不能借你們?」
「因為他們銀行現在也需要錢,無法貸款給我們這種已經欠了一堆錢的大戶。我想可憐的派克說不定現在也在擔心,伯柏氏百貨公司付不出利息呢。」
「他是個大孩子了,「邁特說道,同時把文件都塞回公文包裡。」應該承受得了。如果他貸給你們的錢超過他所應貸的限度,那是他自己的錯,而且他會想出辦法減輕損失的。「每次只要她一提起派克,邁特的妒意就油然而生,從無例外。他的心情突然轉壞了。」你需要好好睡一覺。「他對她說道。
梅蒂發覺他口氣不對,而且似乎是想離開了。他這樣突然要走令她很驚訝,於是一面送他到門口,一面怪自己不該向他訴苦。
他在門口轉回身看她。」我們明天什麼時候碰面慶祝你的生日?」
「七點半?「她提議著。
「好」他走到信道上,梅蒂也跟著站到門口。」關於明天晚上,「她說道。」既然明天是我的生日,我就想請你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邁特放下公文包,穿上外套。
「希望你和派克能說說話,不要像石頭一樣,」她警告著。「就像你們在記者會時那樣文明相處,同意嗎?」
她又提到了她的寶貝派克。邁特點點頭,想要說什麼,卻又遲疑著。然後他朝前走一步。」說到姓雷的,「他故作平靜地問著。」你是不是還跟他一起睡覺呢?」
她張口結舌地望著他,問:「你是什麼意思?」
「我想你跟他睡過,現在又訂婚了,我想知道你是不是還跟他睡。」
「你以為你是誰!」
「你的丈夫。」
他這一句有力的話使她的心猛跳了一下。她抓緊門把,穩住身子。他看見了她的反應,於是又微笑地說:「等你習慣了這個稱呼以後,會覺得很順耳的。」
「不會的。「她故意抗辯著,然而事實上是有一點。
他的笑容消失了。」那麼讓我再介紹一個名詞給你,聽起來更刺耳的。如果你還跟姓雷的睡覺,那叫『通姦』。」
梅蒂要把門砰然關上,然而邁特用腳擋住了,並且順勢把她拉到門外來,雙手扶著她的肩膀。他吻上她的唇,一個既粗擴又溫柔的吻,同時用手臂把她拉上來緊貼他的身體。然後他這個吻變得更溫柔了,他的唇輕柔地刷過她的雙唇,比先前更難以抗拒。他沿著她的嘴唇一直吻到她的耳垂,然後他的輕語使她背脊興起一陣戰慄。「我知道你想回吻我,我可以感覺到。你何不放開來,任隨衝動去做呢?」他沙啞著聲音說道。「我絕對願意順從你……」
令她恐懼的是,他的話竟然使她怒意盡消,而且有一股衝動想笑,又想按照他的話去做。
「要是我今天回家的路上出車禍死了,」他輕言哄逗著,又沿著她的臉頰吻上她的嘴唇。「而你沒有吻我,想想看你會有多愧疚。」
梅蒂再一次忍住想笑的衝動,張開嘴想反譏他,但她的嘴一張,他就吻上了她。他的手托住她的頭,使她緊緊貼著他的唇,另一隻手則托住她臀部把她摟緊。梅蒂迷失了,全無反擊的能力。她貼在他胸前,雙手撫摸著他的胸口,感受著那溫暖的肌肉。他的舌頭挑逗著她,迫使她的嘴唇分得更開一點。梅蒂熱切歡迎著他,飢渴地回吻著。他的雙臂樓得更緊,吻得更激烈了。梅蒂感到他的慾火感染到了她的體內。她驚惶地掙脫他的嘴唇,往後退到門口,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你能這樣子吻我,」他問道。「又怎麼可能想要姓雷的?」
梅蒂擺出一副生氣的樣子。」你怎麼可以不遵守諾言?今天晚上你答應要規矩一點的。」
「我們並不在你的房間裡。「他指出這一點。
她往後退著,然後用力地把門砰然關上。一旦進入自己屋內,她頹然靠在門上,氣餒地低下頭。也許任何有骨氣的女人都能抗拒他這短短的三個月,然而她卻連三個星期都不行!一旦到了他的手中,她就軟綿綿地任他擺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