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講誰?艾雅想著,誰的脾氣需要溫和一些?不會是她吧?不,那男人說「他」。
「不曉得是什麼事惹他不高興。」第二個男人說道,他的聲音悅耳,而且聽起來年紀比較大。
「不可能是繼承人,她長得那麼漂亮,脾氣又好,難怪她父親把她藏起來。」
艾雅的手指掐著粗糙的磚塊。
「我想是另一個女的使他心煩意亂。」第二個男人說道。
第一個男人哼著鼻子。「那個漂亮的小姑娘,她的胸部確實令男人垂涎,但是有哪個男人受得了她的臭脾氣?啊,他回來了,快閃!」
艾雅的眼睛大睜。令男人垂涎的胸部?那是指她嗎?她就是「另一個女的」嗎?她低頭看著自己,彷彿那是她第一次看自己的胸部。她趴著睡確實會很不舒服,但是她從未和別的女人比過大小。
天色已經完全變暗,但是艾雅的眼睛已適應了。她看到父親僱用的那個瘦小男生自其中一個帳篷溜出,匆匆地朝通往村落的小路跑去。不一會兒,她看見孟傑明離開帳篷,沒入黑暗裡。
因為好奇心的驅使,艾雅迅速而悄聲地跑進帳篷裡,這男人睡的地方是什麼樣子?帳篷裡只點了一根臘燭,空曠得令人失望:一張摺疊式的桌子、一張露營椅和一張簡陋的床。他的衣服放在一隻大皮箱上面,艾雅忍不住想撫摸那細緻的天鵝絨和緞質的衣服。她知道父親付給別人的酬勞從不會豐厚到足以買這麼好的衣服,她猛然想到:這衣服是用來追求梅家的繼承人!」
艾雅厭惡地丟下天鵝絨衣袖,接著她聽到聲音--他回來了!」艾雅立即把蠟燭吹熄。
「誰在那裡?」他語帶威脅地問道,艾雅看得出他拿著一把劍。
他會因為我擅自闖入而殺了我嗎?艾雅嚥著口水。「是我。」她說道,聲音充滿恐懼。
「哦,」他無精打彩地說道,「脫掉衣服躺下來,我馬上過來。」
艾雅的下巴差點掉到地上,他以為她是誰?
他在黑暗裡蹙著額,說:「你是小史找來的女孩,對不對?」他喝了酒,注意力不太集中。
「對……對……」艾雅支支吾吾地回答,當那女孩總比當今天早上惹他發火的女孩來得好。
「很好!把衣服脫掉,點燃蠟燭,我要看看我付錢買到什麼。」
這下艾雅懂了。天呀!付錢,他以為她是--
「把蠟燭點燃!」他吼道。
「不!」艾雅大叫,但隨即就控制住自己。「不能點蠟燭。」
「為什麼不能點蠟燭?」
艾雅絞盡腦汁。「因為……我很醜,我得過天花,真的很難看。」
艾雅感覺得到他的反感。「但是,」她挑逗地說道(至少她希望有挑逗的意味)。「別人都說我的胸部令男人垂涎。」
那句話使傑明笑了出來。「我得親自看到才曉得,對不對?」他說著向她走去。
現在怎麼辦?艾雅自忖著,表明自己的身份嗎?他當著眾人都敢打她,那他在私底下會對她做什麼呢?天呀!」如果不表明身份,他又會做什麼呢?
把握這一天,她突然想到,把握這一天。
他站在她的面前,可是帳蓬裡太暗了,她只感覺到他的存在,卻看不到他的人。她聞到他的氣息,溫柔且充滿陽剛味,而且--她略感震驚地發現--他醉得很厲害。
「怎麼了?」他的語氣彷彿在期待她做些什麼。
可是要做什麼呢?艾雅自忖著,脫掉所有的衣服,然後……「我是處女,先生。」
「你是什麼?」
「我是處女,反正,那是我擅長扮演的角色。」
艾雅感覺到他皺眉,於是她伸出指尖撫摸他結實的胸膛。「你一定喜歡摸處女,而且是胸部令男人垂涎的處女。」
他遲疑了一下,然後輕聲說:「沒錯。」他說這句話的方式使艾雅怦然心動,現在她可以回房間去體會男人真心渴望她的感覺了。
但是當她往前走時,傑明做了一件很不尋常的事:他伸手撫摸她的左胸。艾雅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他低頭吻她半開的嘴。
他的吻很溫柔,當他準備離開她的唇時,她的身體靠上去;
「你是一個傑出的演員,」他喃喃道,一手仍放在她的胸前,另一隻手則從她的頸部慢慢移到臉頰。「我想你會說你從未接過吻。」
「我從未接過吻,你願意教我嗎?」
傑明並沒有回答,僅繼續吻她。
被撫摸的感覺多麼奇妙啊!艾雅自忖著,父親從不允許任何人(無論男女)碰她,因為繼承人必須保持健康,只有陶德私底下曾輕拍她的手,或是用指尖摸她的臉頰。
艾雅情不自禁地親吻他的手掌,將身體貼向他時,他彎身吻她的粉頸、她的下顎、她的耳垂。
「我叫傑明,你呢?」
「黛安娜。」她喃喃道,她的氣息梗在喉間,單是感覺他的臉貼著她的皮膚就是一大喜悅了。
「羅馬神話中處女的守護神。」他說道,艾雅感覺得到他在微笑。
他的拇指撫畫她的臉頰。「你的臉上沒有麻子,皮膚就像大理石一樣光滑。」
「但是比較溫暖?」
「是的,比較溫暖。」
他熟練地解開她的衣帶,艾雅知道現在必須阻止他,但是他開始輕咬她的身體。
「喜歡嗎?」他問道。「告訴我你喜歡什麼。」
「不知道,」她的頭往後仰,讓傑明自由地吻她的喉嚨。「對我而言,每件事都很新鮮,但是我都很喜歡。」
艾雅感覺得到他輕柔的笑,像變魔法似的,她的衣服褪盡了,他的手在她平滑溫暖的肌膚上到處遊走,當他其中一隻手滑到她兩腿之間時,她被挑起的慾望使她變得軟弱。剛開始,艾雅對他那滑人她體內的手指很是震驚,但是當他把手移開時,她卻覺得失望。「不……」她喃喃道。
他退後一步,把手放在她的肩上,「你的確是處女。」
「那樣不好嗎?」她低聲問道。帳篷裡很暗,她甚至看不到他臉部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