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拉已忘記她身在何處,只有在這個男人懷抱裡的感覺,她的身體軟弱無力,在與他接觸中不住地顫抖。
當他抬起頭時,她雙手摟住他的脖子,把手插入他的頭髮裡……她異常地需要他。
「朱拉,」他悄悄地說,他的聲音似乎滲透過她的心裡,「現在我們在一起,」他親切、熱情地說,再次吻她厚實的嘴唇。
她也張開嘴吻他,恰似一朵鮮花給蜜蜂開放,以便讓蜜蜂吸取地的花粉。他們在一起那就意味著必須做愛,她為他準備著,她沒有想到後果,她所關心的就是他們將來能夠結婚。甚至她還想到了他們結婚時雙雙站在燕會廳中間的情景。
「我的寶貝,」他小聲對她說,如饑似渴地吻她的脖子,像要吃掉她似的。「我們要永遠在一起,我已做了安排。」
「是的,」她低聲回答,閉上了眼睛,頭向後仰著。「我們在一起。」他把她拉近,凝視她的臉。「你太吸引我了,比我想像的還厲害。朱拉,你不知道我是多麼愉快,多麼幸福。告訴我,你愛我嗎?」
此時她什麼也說不出來,只有陶醉的感覺。
因他用力很猛,使她身體失去平衡,往後倒在馬棚石頭牆上。他沒有放開她。朱拉想,他沉重的身體會壓死她,但她不想掙扎,仍然緊緊地抱著他。
突然,他放鬆她。「走吧,」他精疲力竭地說了一句,「你已經屬於我。我們走吧。」
她抓住身後的石頭挺直了身體,粗糙的石頭刺破了她的手,她的心怦怦跳著,彷彿跳到了喉嚨﹒
「快點離開,否則會有人看見你,」他說。
朱拉的心臟急劇地跳動,是的,不要讓人看見。她努力挺直膝蓋,扶著馬棚的牆,笨手笨腳地挪動了幾步。
「朱拉,」他喊叫著。
她沒有轉身。她的身體太虛弱了,使她無力挪動。
「要記住你是我的,」他說,「不能讓布萊塔的兒子碰傷一下!」
她點點頭,她頭暈得厲害。但她終於走出馬棚。她心裡非常高興,她的腳還記得婦女營房的道路,因為她的心裡除了他,空空如也。她摸摸自己的手指,渴望發現他吻過的痕跡。
「朱拉,」有人叫她,但她沒有答話。
「朱拉!」是西麗安的聲音。「你怎麼啦?你的刀掉在哪裡了?你的頭髮怎麼這樣亂?脖子上的痕跡是什麼?你遭到了攻擊嗎?」
朱拉向她朋友做了鬼臉,笑道:「我好極了。」
西麗安拉起朱拉的手臂,強迫地扶著她回到自己的斯巴達式的房間。室內陳設簡單,僅有一床,一桌,兩把椅子,一個臉盆架和一個裝衣服的木箱。武器掛在牆上,床頭上有一個用木頭雕刻的十字架。
「坐下,」西麗安用命令的口氣說,推朱拉上床。然後潤濕了毛巾,逼著朱拉擦臉。「現在告訴我,你怎麼啦?發生了什麼事?」
朱拉已開始恢復了體力。「我……我很好,什麼事也沒有,」她脫下外衣,她的手依然發抖,但情緒已恢復正常。她必須和那個男人離得遠一點,他像傳染病,只要她得了……傳染病,她將要殺死他。
「告訴我,你有什麼新聞?」朱拉問西麗安,「你會見過覦王位的那個英國人嗎?」或許由於她恨英國人,能使她忘掉對他的感情,「他確實像我們想像的那樣愚蠢嗎?」
西麗安對她朋友的表情仍然迷惑不解。「他一點也不愚蠢。事實上,他似乎特別勇敢,他敢於單獨騎馬對付布羅凱恩。」
朱拉噴著鼻息。「這樣說來,他比我想像的還要愚蠢,他甚至不懂得保護自己的生命。西麗安,趁索爾還活著,你應該懇求索爾解除你和那個令人討厭的英國人的婚姻。」
西麗安機警地笑了。「他不令人討厭。他吻了我,那是非常非常愉快的。」
朱拉冷眼看著她。「他太放肆了。他以為我們蘭康尼亞婦女行為放蕩?他竟膽敢吻一個女衛士!」當朱拉說到這裡,她覺得她的臉發燒了,不是有個男人也敢於吻她嗎?
「無論什麼時候他需要,我准許他自由行動,」西麗安說完轉身要走,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告訴你,索爾下令要舉行比賽,贏者就得到新國王,成為王后。」
「比賽?」朱拉不相信,仔細窺視地的朋友。「在我的經歷中,還沒見過這種事,當然我不懷疑索爾。」她迅速立起身來。「是那個自命不凡的英國人要進行比賽吧?如果是他的主意,那就是對我們蘭康尼亞婦女的污辱,那就是他認為索爾替他選定的婦女還不夠好。他這個私生子!……」
「朱拉!」西麗安轉身說,「你錯怪了他,是索爾宣佈比賽。他說他的兒子是全蘭康尼亞人的國王,因而他的妻子必須從所有部落的婦女中挑選。這只有高尚的羅恩才能同意,因為如果被一個澤納斯婦女贏了,或是一個厄爾坦斯婦女贏了,那怎麼辦?」她說著,聲音裡帶有恐懼,「沒有多少男人願意進行這種比賽。自從洛坎國王贏得了梅塔王后以來就再沒有舉行過這種比賽。我聽說,說她是婦女中的畜生,在多次戰鬥中被削掉半個鼻子,而且她比國王大十歲。他們結婚沒有生孩子。所以羅恩王子同意進行比賽,與獲勝的婦女結婚,是很高尚的。」
朱拉轉身,默默祈禱。為什麼人們賦予這個外國人如此高尚的特性?「無疑不管比賽是什麼結果,他已見過你,並認為你是所有蘭康尼亞最優秀的婦女,一定會贏的。或者他是一條恭順的狗,只能服從別人而不敢提出自己的主張?」
「朱拉,羅恩根本不是恭順的狗。你必須會見他。今晚有燕會,來吧,我給你介紹,你親自看看,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