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們走吧!\"女主人鬆了口氣的在前頭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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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從一個人的穿著打扮,隱約可以看出那人的個性。那麼從海子敬的服飾來研究,他必定是一個古板、不喜變化的男人。
他永遠穿著相同款式、顏色的正式西裝,同色系的皮鞋,甚至使用的品牌都是固定的。他唯一肯改變的大概只有領帶的顏色了,當然那是指在幾種顏色上做變化。就連他臉上的金框眼鏡,都二十年不曾換過款式。而他一絲不苟的整齊髮型,從不流露情緒的臉孔,在在反應出他的個性。
他絕不做任何情緒化的事,比如說 \"談戀愛\"這種事,在他看來,這是女人的專利,沒有任何理性的男人會想涉人其中,當然啦!他自認為高人一等。
但這並不代表他不接受女人,在他的行事歷中始終留有空間,讓他與幾位條件不錯的女人約會,三十五歲的時候,他會從中挑選一位溫柔、賢淑、端莊的女子來當他的妻子,這是他的計劃。
這就是海子敬,一個凡事請求計劃與效率的人。
再看看他的私人辦公設備,除了幾幅名貴的畫作裝飾其中,看不到任何花草點綴,所有的傢俱井然有序的分佈其中,整個辦公室給人嚴肅而有效率的感覺,一如他的本人。
他深吐一口氣的合上最後一件公文,忙了一個下午,他總算看完所有的公文。
他疲憊的揉著僵硬的脖子,再推推鼻樑上的金框眼鏡,然後放鬆的靠向身後的大皮椅,習慣性打開自己的行事歷。
從小時候開始,他一直依照行事歷做事,每當他感到煩躁或疲憊的時候,只要打開行事歷就可以感覺一股希望在他心中燃起,因為未來就掌握在自己手中。
對他而言,時間是不留情的,任何人都無法阻止它的流失,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充分把握時間,而凡事依照計劃去行事是最經濟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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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咱們在這兒相看兩相厭也不是辦法,不如下盤棋吧!\"漫妮突然開口說。
\"哼!\"江平雲冷哼一聲。他恨得牙癢癢的看著漫妮,他剛來的時候,他天天跟她玩角力,或者不停的詛咒她,氣人的是她一點也不受影響,好像他只是一條無聊狂吠的狗。
\"喂!你幹嘛這樣看我?\"漫妮好笑的看著他氣憤的表情,\"不理我?\"
他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而她卻只是瀟灑的一笑,說道:\"也好,總比聽你狂吠一些沒營養的話好多了。\"
\"你才在狂吠呢!我懶得理你。\"
\"拜託!我不過是找你下棋罷了!你幹嘛那麼不耐煩?\"漫妮故意說道:\"哦!你是怕輸給我沒面子,是吧?那就算了!\"
\"誰怕誰?\"他果然不服氣地吼叫著。
\"那就試一試。\"他挑戰道。
於是兩個人開始下棋打發時間,這成了他們下午固定的消遣,關係也漸漸的改善了。
漫妮原本想再過幾天,等江平雲的火氣完全消失後,再好好勸導他,不料江母的再次造訪破壞了一切,江母一聽張嫂打電話告訴她,說是江平雲的情況穩定多了,便迫不及待的前來會晤愛兒。
\"平兒,你最近還好嗎?\"她慈愛的拉著兒子的手。
\"不要碰我。\"他用力的甩開母親的手,江母一個不平衡,便直直的向後倒了下去,所幸漫妮及時扶住她。
江平雲有點後悔,但他依然無法諒解父母拆散他與茜茜的事,於是固執的背對慈母。江母對愛兒的表現,只難受得黯然飲泣。
\"你這個混蛋!\"漫妮一把轉過江平雲的身子,怒不可遏的揮掌相向。
江母立即拉著漫妮的手,哀求道:\"不要,白小姐,你不要傷害他。\"
\"江夫人,您一味的寵愛只會害了他,屆時後悔已晚。\"
\"可是他是我的兒子啊!我就是不忍心見他受到任何傷害。\"
\"難道您希望了就是這樣過日子?\"
\"我……我……\"
漫妮勸慰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受到什麼傷害,請你出去,讓我跟他好好的談談。\"漫妮不管江夫人願意不願意都將她送了出去,然後關上房門,一語不發的盯著他。
\"你敢打我?\"江平雲繃著臉,呆楞了半天終於找到了聲音。
\"我為什麼不敢?你這種窩囊廢誰都可以賞你幾巴掌。\"漫妮不屑的說道。
\"住口!\"他憤怒的脹紅了臉,叫道:\"你憑什麼這麼說?\"
漫妮輕蔑道:\"哼!你為了一個女人就可以六親不認、委靡不振,這樣還不窩囊嗎?\"
\"你懂什麼?相愛的兩個人被活生生拆散的苦你能體會嗎?我恨他們棒打鴛鴦,完全不肯瞭解我的心情!\"他神情悲憤的嘶喊著。
\"那他們的心情你又瞭解多少?\"漫妮反問道:\"一個從小捧在手心中的兒子,竟然為了一個女人棄父母於不顧,他們的痛楚你知道嗎?尤其是你母親,她夾在兒子跟丈夫之間,她的悲傷你瞭解嗎?你只看到自己的感受,為什麼不多為親人想想?\"
\"我……\"
\"你這樣對待愛的你的母親,結果她是怎麼對待你?她依舊不忍心讓你受一點傷害,背著你父親把你關在這裡,要是我的話,我絕對贊成你父親的做法,把你丟到現實世界中,讓你在殘酷的環境中成長,那你就能體會父母的用心了。\"
注視著漫妮一臉憤怒和滔滔不絕的指責,他竟找不到話來回答,只感覺到汗顏,他開始檢討自己近日的各種行為。
漫妮靜靜的看著各種情緒在他臉上流轉,知道他已經認真思考整個事件,於是她口氣轉緩的說:\"如果你真的那麼愛露露,那我……\"
\"是茜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