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秘密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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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頁

 

  「茱麗,他就站在你面前,你何不親自問他?」嘉琳問道。

  「因為有命令系統的關係,」茱麗揮手回答。「我必須遵守規矩。」

  「過來,茱麗。」

  他的聲音溫柔卻冰冷。她裝出沉著的笑容走過去。「是的,依恩?」

  「你故意刺激我嗎?」

  他等待她的否認,還有道歉。兩者皆無。

  「是的,我是故意的。」

  冷然不悅的表情緩緩取代原先的愕然。依恩向她走近一步,她沒退縮,事實上,反而向前跨一步。

  他們之間只有一息之隔,她得仰頭才能直視他的眼睛。「為了公平起見,我應該指明是你無刺激我。」

  這個女孩實在很迷人,依恩很難專心聆聽她的解釋,他的注意力全集中於她的唇。這種缺乏自製的反應比她魯莽的行為更令他驚駭萬分。

  他無法避開。這個女人都還沒在弟弟的木屋安頓下來,他已經迷上她了。

  茱麗希望他開口說些話,他那令人難解的表情突然使她好緊張。她告訴自己,這是因為他高大的身體就像要吞噬週遭的空間似的,因此距離這麼近,當然令她不安。

  「我提議私下談一談,你卻斷然拒絕,所以當然是你先意了我。」

  依恩無法決定究竟是要掐死她還是吻她,然後她仰臉對他笑,甜蜜天真的笑容讓他再也板不下臉。他知道自己永遠不會在憤怒中碰她,也無法舉手相向。

  她也心知肚明。

  她希望自己知道他在想什麼。她根本不該引發這場運弄的遊戲。戲弄野狼太危險,而在她看來,依恩即使有溫柔的時候,卻比野狼更危險,他渾身散發出來的熱力幾乎淹沒了她。

  她望著地面。「我很感激你為我所做的一切,依恩,如果你認為我故意激怒你,我願意道歉。」

  她自認為說得很有海意,但當她仰臉看見他的表情時,驚訝地發現他笑了。

  「你的確是企圖激怒我,茱麗?」

  「是的,」她承認。「我道歉。」

  那一刻她才發覺她一直抓著皮包,依恩還未察覺她的企圖,她已經繞過他走向門口。

  「她會沿路敲門,直到某人告知她貝娜的住處,」嘉琳預測地說。「派特,請你去……」

  「我去。」依恩咕噥。

  不待爭辯,他已經關門而去,歎氣聲同關門聲一樣的響亮。

  他在下坡時趕上茱麗,一言不發地抓住她臂膀,強迫她停下來。

  「我答應過瑪姬,依恩,我一定要實現我的諾言。」

  她這番辯白毫無必要,因為依恩已經點頭同意。「你走錯方向了。韋恩的木屋位於中庭的另一端。」

  她接過她的皮包,回頭爬上第二個山坡。茱麗走在他旁邊,兩人手臂相擦,卻沒有人移開。

  「依恩,既然只有我們兩個人……」

  他的笑聲堵住她的問題。「你為什麼這麼高興?」

  「不只我們兩個人,」他回答。「我打賭至少有二十個族人正注視我們的一舉一動。」

  她環顧週遭,半個人影也沒有。「確定嗎?」

  「是的。」他聲音響亮。

  「他們為什麼看?」

  「出於好奇心。」

  「依恩,你為你麼對我發脾氣呢?我已經道歉過了。」

  她的語氣沮喪不堪。他歎口氣,不想解釋自己生氣的原因。見鬼!她的存在該死的擾亂他心靈的平靜,令他渴望碰觸她,不過他不想承認。

  「我不是氣你。如果你認為我照顧你,是出於對我弟弟的責任以外的感受,那你未免自視太高。」

  他倒不如揍她一拳,這殘酷的誠實令她不知怎麼響應才好。她知道他說的沒錯,她是自視過高才以為他是關心自己。畢竟微小的吸引力是一回事,關懷則全然是另一回事了。

  淚水湧進眼睛,還好西下的夕陽掩飾了她臉上的表情。她垂著頭,蓄意移開他身邊,直到兩人之間的距離足以容兩匹馬通過。

  依恩自覺比蛇還卑劣。他詛咒自己嚴厲的語氣,又希望上天別讓她的心這麼柔軟。

  他正想道歉,隨即又改變主意,不只因為他已弄得一團糟,也因為戰士絕不道歉,那是女人的事。

  「茱麗。」

  她沒應聲。

  他放棄嘗試。以前他從未為自己的行為向任何人道歉,現在當然也不想開例。

  「我不是故意傷害你。」

  直到哺哺說完他才發覺自己說了那句話,這種費解的行為使他不禁對自己搖頭。

  茱麗並未響應他的道歉,他不禁感激她的體貼,因為從他窒息般的語氣聽來,她想必猜著這對他非常困難。

  茱麗根本不相信他在道歉,反正也沒什麼好原諒的,她告訴自己。他的確傷害了她的感情,但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

  抵達目的地時,依恩大大鬆口氣,又在門檻外遲疑。他和茱麗同時聽見貝娜在琢泣,還有韋思的,雖然內容不甚清晰,但顯而易見他是在安慰妻子。

  茱麗正想明天再來,她還來不及提出來,依恩已經伸手敲門。

  韋恩打開大門,懊惱的表情顯示他對外人的干擾相當不悅,但是一看見依恩,他憤怒的表情立即消失無蹤。

  勃迪的哥哥和他完全不像,除了眼睛顏色同為湛藍之外。韋恩比勃迪矮,相貌差了一截,暗金色的頭髮不馴地捲曲著。

  依恩解釋來訪的原因。等他說完,韋恩聳聳肩,打開大門邀他們入內。

  木屋比派特那幢小一些,室內滿是一堆堆的衣物和被遺忘的物品。

  貝娜顯然不善持家。她正倚著一堆枕頭斜靠在床上,雙眼哭得腫腫的。

  茱麗猜想她在生病。她的棕髮黯然無光地被在肩上,膚色和月亮一樣的蒼白。

  「我不想打擾你,」茱麗接過皮包正想放在桌上,才發現根本沒地方。因為凳子上也是衣服,她只好把皮包放地上。「你母親有禮物要給你,貝娜,還有信。但我樂於等你病好一些再過來。」

  「她沒生病。」韋恩說道。

  「那她為什麼躺在床上?」茱麗問。

  韋恩顯然吃了一驚,她猜自己可能太魯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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