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不,你是真的愛我。」
一顆淚珠滾落她的臉頰。「你在灌輸我不可能的想法。」她低語。
他溫柔地拭去那滴眼淚,雙手捧住她小巧的臉。「世界上沒有不可能的事。嫁給我吧,茱麗,讓我來保護你。」
現在她必須告訴他事實了。只有這樣才能讓他改變這個草率又魯莽的決定。「我有一些事是你不瞭解的,」她開始坦白。「我父親……」
他的嘴覆上她的,有效地打斷了她的自白。這是個熱情如火的長吻,當它結束後她幾乎理不清半點頭緒。但她還是想告訴他,於是他又用另一個吻來阻止她。
「茱麗,你不必告訴我任何有關你家裡的事,」他命令道。「我不在乎你的父親是不是英格蘭國王,這件事你以後一個字也不用再提了。懂嗎?」
「可是,依恩……」
「你的過去並不重要,」他告訴她。他握住她的肩並加重了力道。他的聲音低沉,卻很熱烈。「往者已矣,茱麗。你即將屬於我,我即將成為你的家人。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這些話由他口中說出來是如此地動人,茱麗不知道如何是好。「我必須好好想想,」她決定。「再給我幾天……」
「天哪,」賴神父驚呼出聲。「我們不能讓墨林等那麼久,姑娘。想想這天氣。」
「為什麼還要等?」派特大叫。
「是啊,他已經說他要留下你,你們就趕快結婚吧!」勃迪說道。
這時候茱麗才發現原來他們一直都在聽她跟依恩的談話。她真想大聲尖叫,然後她也真的叫了出來:「我不要被人逼著做事,」她告訴他們。稍微緩和一下語氣後她補充道:「我有很多理由不應該嫁給你們族長,所以我需要時間再多考慮。」
「會有什麼理由呢?」葛罕問道。
依恩轉向這位長老中的領袖。「你是贊成還是反對我們的婚事?」
「我不是特別喜歡,不過我會支持你。吉費,你覺得怎麼樣?」
當吉費回答時,他對茱麗皺了皺眉。「我同意了。」
其它的幾位長老,就像骨牌一樣,在吉費之後,一個接著一個地應聲同意。
茱麗實在受夠了。「你們怎麼能嘴裡說同意,一個個卻又像看仇人似地瞪著我?」她尖聲問道。她轉向依恩,戳了戳他的胸膛。「我不要住這裡了,我決定去找吳玲姨媽他們。你知道為什麼嗎?」她根本不給他時間回答。「他們不會當我是次等人。你有什麼話說?」她挑釁地質問道。
「嘔,你說什麼?」依恩問道。強忍著不要對她的火冒三丈笑出聲來。這個女人被激怒的時候簡直渾身是刺。
「他們喜歡我。」她說得結結巴巴的。
「我們也喜歡你呀,茱麗。」亞力告訴她。
「每個人都喜歡你。」派特點頭附加一句。
她半秒鐘都不會相信這種鬼話。勃迪也不信,他看了派特一眼,暗示他別說得太過火。
「不過我卻不喜歡你們這些野蠻人,」她大聲說。「我想都不敢想要住在這兒。我不會在這兒養我的孩子的……哦,上帝,依恩,我不要孩子的,記得嗎?」
「茱麗,冷靜一下。」依恩命令道。他把她拉過來靠在他身上,緊緊地擁著她。
「她不想要小孩?」葛罕問。他嚇壞了。「依恩,你絕不能允許這種無稽之談。你需要子嗣啊!」
「她不能生育?」吉費驚呼。
「她沒有這麼說。」文生咕噥著。
「這是我的錯。」韋恩插了進來。
「這個女人不能生育是你的錯?」吉費問道,他費力地想搞懂。「怎麼可能呢,韋恩?」
派特爆笑出來,勃迪用手肘撞撞他要他收斂點。「她去協助過貝娜生產,」勃迪告訴吉費。「那讓她害怕,就是這個原因而已。她不是不能生育。」
長老們鬆了口氣地悶哼幾聲。現在,除了茱麗,依恩沒有注意到任何人。他彎下身在她耳畔呢喃:「你是對的,你需要多一點時間來考慮我的求婚。你慢慢想吧。」
他的聲音裡似乎有些什麼讓她起了疑心。她幾乎是立刻就發現到,依恩正樂不可支。「我可以考慮多久呢?」
「今天晚上你要睡我的床。我想,或許你會願意先結婚吧。」
她掙脫他的懷抱,瞪視著他的雙眼。他在微笑。她根本從未有過反擊的餘地,到現在她才徹底覺悟。老天!她是真的愛他,而如今她甚至想不出一個愛上他的好理由。
他們這些人聯手把她弄得傻瓜兮兮的。「天哪,為什麼我會愛上你呢?」
她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把這個問題叫了出來,直到派特轟然大笑。
「好吧,現在一切就緒。她同意了,」賴神父大聲說道,他匆忙地橫過大廳。「我們開始吧。派特。你站在依恩的右手邊,葛罕,你站在茱麗旁邊,擔任女方長輩,將她托付給依恩。以聖父之名,以聖子……」
「我們也要當女方長輩。」吉費宣佈,他決定不要被摒除在這重要的儀式之外。
「是啊,我們也要。」鄧肯嘀咕。
椅子的刮地聲打斷了神父的專注。他只好等待其它的長老終於你推我擠地在茱麗身旁站好,才又重新開始。「以聖父之名……」
「你跟我結婚只是為了想要全天候對我發號施令。」茱麗對依恩說道。
「是有這個好處。」依恩懶洋洋地說道。
「我還以為鄧家是你的敵人,」她繼續說道。「可是你們的神父……」
「你以為墨林是怎麼死的?」勃迪問道。
「哎,孩子,他的死不是你的責任,」葛罕勸誡著。「他是從懸崖上掉下去一命嗚呼的。」
「韋恩,當他拿著一把刀衝過來時,難道你沒有推他一把嗎?」勃迪問道。
韋恩搖搖頭。「他在我近身之前就滑下去了。」茱麗專心聽著他們的談話,但似乎沒有人打算回答她的問題,派特便自告奮勇地說:「附近地區沒有足夠的神職人員,因此賴神父便在各地來去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