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出嫁該從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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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這就叫恪遵「出嫁從夫」的女訓?

  小嘴兒輕輕吁出一口氣,仍是沒聲音出來,大拇指卻終於能抹去她的淚水,那狂洩的淚水也因而止住了,可她的凝視卻更濕潤。

  「胤祿,我發誓再也不亂惹麻煩了!」滿兒鄭重宣佈。

  烏溜溜的瞳眸中倏閃過一絲奇特的光彩,然後緩緩合上。

  誰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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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功過相抵這種論調在胤祿身上是不適用的。

  自明聿陵激戰過後一個月,胤祿不但可以坐起來,也可以開罵了,雖然中氣不繼,又老是咳嗽,可光瞧他的臉色就夠嗆的了。

  「我叫你盯緊她,連這麼一點小事都做不好,你還能有什麼出息?」

  小事?!

  那叫小事?

  那明明是要人命的大事呀!

  「我是在盯嘛!」弘升抽著鼻子,可憐兮兮地囁嚅道。「可……可是……」

  「可是一個女人……」禁不住咳了幾聲,胤祿才又接下去說完。「就讓你忘了責任!」

  雖然聲音夠冰冷,卻已經有點失了「原味」,所以才會導致弘升一時忘形地大聲抗議。

  「她不只是個女人,她是個大美……」終於注意到那雙可愛大眼睛裡的殺意了,噎了一聲,他的脖子縮得更短了。「對不起。」

  胤祿冷哼,「我不接受,你……」又咳嗽了。

  「好了啦!胤祿,那個……」陪在床沿邊兒的滿兒看看弘升實在可憐,忍不住插進話來。「其實這件事應該要怪我,你這樣責怪他有點可憐耶!」

  對咩、對咩,明明是十六嬸兒的錯,十六叔捨不得罵她,也不該把責任都扔到他頭上來呀!

  弘升贊同地拚命點頭,就差沒大聲附和,可不過轉個眼,點頭的姿勢又換成搖頭——在那雙大眼睛的煞氣威嚇之下。

  「是我的錯!是我的錯!」嗚嗚……誰來告訴他一下,為什麼是他的錯?

  「啊!藥來了,胤祿,你該喝藥了,這件事就這麼了了吧!」說著,滿兒趕緊從塔布手中的托盤上端過來藥碗,「我還叫他們加了一點冰糖喔!」一手在背後拚命暗示弘升趕快出去。

  弘升見狀,慌忙從胤祿看不見的方向溜出去,可是那兒只有窗戶,所以,堂堂親王世子也只好作一次賊,爬一次窗了。

  塔布裝作沒看見。

  在胤祿醒來的第三天,塔布與烏爾泰便在胤祿的同意下,讓滿兒給召喚過來保護胤祿了,而胤祿之所以會同意,是因為弘升是個「沒用的東西」,所以他需要塔布來替他盯緊滿兒。

  「你要再睡會兒嗎?」待胤祿喝完藥後,滿兒問,

  「不要,」胤祿輕咳著看了塔布一眼,後者立刻會意並轉身去取來一個木盒交給胤祿。「我要看看京裡送過來的公文。」

  滿兒張了張嘴,又合上,憤然起身把藥碗拿到窗檯邊的几子上重重擱下,嘴裡則不清不楚地嘟嘍著,「搞什麼嘛!才剛好一點兒,又要管那麼多事兒了,他以為他的身子是鐵打的嗎?」

  胤祿正想說什麼,就在這時,烏爾泰進來了。

  「稟爺,兩江總督求見。」

  一聽,滿兒立刻氣呼呼地大聲回絕,「不見!不見!不見!爺還有好多、好多、好~~~多事兒要忙呢!哪有那空閒去見那什麼玩意兒。」

  胤祿皺眉,「滿兒……」

  滿兒嘴一噘。「好嘛!那我替你去見,有什麼事先告訴我,我再來告訴你。」說完,她轉身就出去了。

  胤祿向塔布使了個眼色,後者即會意地疾步跟在滿兒後頭出去,烏爾泰則把門關上,再回到床尾靜靜地伺候著,活像床尾種了一棵大松樹。

  「烏爾泰。」

  「是,爺?」

  「你不能坐下來麼?」

  甫踏入花問廳,滿兒便驚訝地叫了出來;

  「咦?曹師兄?!」

  「小妹?!」曹玉奇更驚訝。「你怎會在這兒?」

  「你呢?」滿兒反問,

  「呃,」曹玉奇往旁邊那個高大威武,神情倨傲,還菩了一把山羊鬍子的人看了一眼。「我同總督大人一道兒過來的。」

  「原來如此,」滿兒恍然點頭。「你們是來向十六爺報告捉拿叛逆的結果?」

  「是的。」

  「這樣啊……」滿兒眼珠子溜溜地轉了一圈,即轉首向塔布吩咐,「塔布,去問問爺能不能先抽個空見見總督大人。」

  「是。」塔布應命離去了。

  曹玉奇奇怪地望著塔布的背影。「小妹,你……為何會在這兒?」

  「我啊?」滿兒嘻嘻一笑。「我是來這兒伺候十六爺的。」

  「啊……」曹玉奇若有昕悟。「你的夫君是在這布政使司衙門裡工作的嗎?」

  「呃……」滿兒眨了眨眼,「勉強算是吧!」然後往那個老是看著天花板的人瞄過眼去。「喂!你們總督好像很拽耶!」她在這兒說了半天話,那個傢伙居然還認不出她是誰,就算那天她的外表確實是很狼狽,但這位總督的倨傲才是最大的因素吧!

  曹玉奇驚喘一聲。「小妹,別胡說!」兩眼忙向總督大人瞟過去,見總督好像並沒有聽到,這才鬆了一口氣。「小妹,話出口要三思啊!」

  滿兒笑笑,又轉開了話題。「曹師兄,你見過十六爺嗎?」

  「自然沒見過,」曹玉奇搖頭。「我不過是個千總,倘若不是叛逆恰好逃向我和另兩位千總的駐營地那一方向,我也沒機會來向十六爺作報告。」

  「哦!」滿兒看向恭謹地佇立在總督身後邊那兩人。「那麼你聽說過他嗎?」

  「十六爺?」曹玉奇想了想,而後壓低了嗓門說:「不是很多,只知道他尚未滿三十歲,在所有的皇子阿哥中,他的身份相當特別,明明是個閒散阿哥,可像捉拿叛逆這種重大事件卻又得服從他的指揮命令,而且……」聲音更細了。「總督大人好像很怕他呢!」

  聞言,滿兒不禁哈哈大笑。「當然要怕,爺他……」說到這兒,見塔布回來了,忙問:「啊!塔布,問過爺了?他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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