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出國啊!哎——也是啦!這麼久沒回來,就算你回學校附近也找不到我們了,不能怪你。」福嬸點點頭,頗能體諒。
「福嬸——」
「老頭,你快出來啊!看看是誰來了!」她回頭朝櫃檯後的廚房喊道。
「臭婆娘,你是在鬼叫什麼,在廚房裡就可以聽到你喳呼的聲音。」有著圓滾滾肚皮的福伯拿著鏟子走出來。
「哼,說我大聲,你的聲音比我還大咧,像雷公吼一樣。」福嬸很順口地吐槽回去。
「你是想吵架,是不?」福伯雙手叉腰。
「誰想跟你吵啊!」
「福伯、福嬸,你們還是和以前一樣愛鬥嘴。」宋慧情忍不住掩嘴輕笑道。
「你是?」福伯終於把注意力轉向她。
「福伯,我是小情,好久不見了。」她笑盈盈地迎向他的視線。
「小情,啊——」他突然大叫,接著便是大笑:「小情!真的是你!女大十八變啊!你變得好漂亮,我都快認不出來了。」
「福伯,你過獎了啦!」她的臉上浮現些許紅暈。
「我才沒有過獎,老伴,你說對不對?」福伯看向老伴。
「是啊!當年的黃毛丫頭現在變成大美女囉——」福嬸大力的拍拍她的肩,拍得她差點往前倒。
「別忘了我啊!是我把她帶來的。」封尚文笑著起身,不著痕跡地拉過她到自己身邊。
「誰敢忘了你,封子,每次來都像大胃王一樣,叫了滿桌的東西在吃。」福伯呵呵大笑。
「瘋子?」宋慧情仰頭看他,眼裡有著問號,都不知道他有這個綽號。
等會兒再跟你解釋。他無聲的回道。
她點點頭。
兩人的眼神交流,看在福伯夫婦倆的眼裡,馬上會意過來,互相交換個眼色,便由福伯開口道:「看你們感情這麼好,真是令人羨慕,好,看在這點的份上,你們今天吃的就算我請客。」
「不要啦!福伯,我們這麼久沒見面,怎麼可以讓你請客?」宋慧情聞言,忙不迭地搖頭。
「算了啦!小情,你就讓老頭請客吧!不然他是會不高興的,到時菜要煮得難吃,就不好了!」福嬸揮手要她別太堅持。
「快快快,想吃什麼啊?」福伯動作更快的拿菜單就放到他們面前。
「好,我要酢醬面、炒芥藍、蒜泥白肉……」封尚文也很乾脆,一口氣點了一堆菜。「慧情,你想吃什麼?」
「我吃排骨面就好。」她訥訥地說道,有點被他嚇到。
「那我現在馬上去煮,老伴進來幫我。」福伯聽完也很爽快的轉身進廚房。
「你們等一下啊!」福嬸回頭招呼道。
「你幹嘛叫一堆菜啊?你真的吃的完嗎?」一等福嬸離開,宋慧情馬上壓低聲音道。
「吃得完,再說不點一堆菜,怎麼對得起他們的盛情?話說回來,也算是沾了你的福氣才有免費的好料吃!」封尚文笑笑的說道。
「神經!」她笑罵。「我現在知道瘋子這個綽號怎麼來了,真的很適合你!」
「喂!封子這個綽號,可不是這樣來的。」
「是哦!我倒是覺得封子這個名字,要是加個小字,叫小封子那就更可愛了!」她掩嘴偷笑。「小封子、小封子!以前的太監啊,名字後面都嘛有個子字!」
「好啊!你竟敢說我是太監!你不要命了!看我怎麼修理你!」封尚文伸手往她的腰際進攻。
「啊!」她的驚叫引來其他人的側目,更引出福嬸的笑聲。
「你們兩個別玩了!我的客人都快被你們嚇跑了!」她的聲音從廚房裡傳出。
「都是你啦!」宋慧情趕忙坐直身子,順道打掉他的手。
「晚點再跟你算帳!」竟敢說他是太監!封尚文深深地看她一眼。
「哼!誰怕你啊!」她回嘴道。
不多久,福伯便做好整桌的菜送上來,他們就在店裡度過愉快的下午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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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沒有笑得這麼開心了。宋慧情直到坐回車裡,臉上還是掛著盈盈笑意。
「我們要回警局嗎?」
「不了,有突發狀況他們會打電話來的。」封尚文笑道,心裡另有打算。
目前最有嫌疑的柯大維,他們也還沒有任何確切的證據,證明這三件殺人案的兇手就是他,不如先做點更有意義的事。
「那你現在要去哪?」不回去要做什麼?
「放輕鬆,就當今天小小休息一下,我想我們都太久沒休假了。」自從當上刑事隊長,他幾乎是二十四小時待命,更沒有放假的時間。
「這樣好嗎?蹺班耶!」
「什麼時候你變得這麼乖了,以前你在學校不也常蹺課?」他轉頭笑看她一眼。
「喂!那麼久的事了,人家我現在可是全勤檢察官呢!」她忙不迭的抗議。
「是是是,地檢署裡最美麗的全勤檢察官,願不願意為我破例一次蹺班呢?」趁著紅燈的空檔,他用引誘的口吻問道。
「再說。」她別過頭去。
「那就算答應囉!」一副說了算的模樣。
「封尚文,你這是強迫中獎嘛!根本是問好玩的!」宋慧情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起碼我有問過啦!」他方向盤一打,往另一條路駛去。
「那你至少要跟我說,你現在要去哪裡吧?」算了,從以前就是這樣,她向來改變不了他的決定。
「我家。」
「去——去你家?」她有點愣住,腦中想起的又是他跟另一個女人躺在床上的畫畫,不,應該說是他弟弟跟另一個女人。
「是啊!」封尚文知道她想到什麼,但他要她重新面對。
「我——」她開了口又停了下來,想也是,終究是她誤會他,那麼,那裡又有什麼好怕的呢。
不多久,她已經跟著封尚文來到他住的公寓,跟著他坐上電梯,直到他開了大門,她反而裹足不前了。
「別緊張,裡頭不會有東西咬你的!」明白她的不安,封尚文輕輕施力拉著她的手走進去。
進了門,她的心不覺地加快,視線環顧四周,想起之前他帶她來這裡時說的話,整間房子的格局沒變,只有一些傢俱換過,牆上的油漆由乳白變成乳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