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諾,你在生氣嗎?」她忍不住掙脫他的掌握。
「之夏,妳不懂我的擔心嗎?」他歎口氣,停下來轉向她。
「我知道,我懂。」
「那為什麼妳不讓我將依莉莎辭退?萬一她再出手傷妳,而我來不及保護時,妳該 怎麼辦?」他非常害怕看到她發生危險。
「雷諾,我可以感覺到你的保護,我真的很開心你這麼為我著想。但依莉莎畢竟和 你共事過,我實在無法接受因為我,讓你們在氣憤不乎的情況下決裂。
再說,當時我的態度也有問題,我也要負一半的責任,所以你不能把所有的錯都推 到她身上。」她放柔聲音說道。
「是嗎?」他有些懷疑的問。
「相信我吧!你不也看到我並沒有傻站在那兒,等著依莉莎的攻擊,我躲掉了不是 嗎?」她相信自己有自保的能力。
「算了,反正事情都已成定局,妳說什麼就什麼吧!」他也不想為了這事跟她有所 不快,現下培養感情才是最重要的。
「你想帶我去哪兒呢?」看看路上,到處都是輪廓深遂的觀光客,像他們這樣的東 方人真的不多。
「我帶妳到博物館看看,這可是開羅的重點觀光地。也最能代表埃及的文化。」
他放鬆心情,臉上的笑容也出現了。
「嗯。」
難得的輕鬆,他再度牽過她的手,開始說些在國外書發生的趣事和考古所遇到的難 處,而楊之夏一直微笑傾聽著,她突然羨慕起他的自由,不像她一直被工作綁著,就算 出國也是為了工作,現在有機會放假開闊視野,她反而該感謝父親。
進了博物館後,雷諾更是鉅細靡遺的講解每一項展覽物品的出土年代、歷史背景, 就連從陵墓裡出土的陪葬物都可以說出一點不故事,這讓她佩服他知識的豐沛,不像她 只要脫離了商業的範疇,就什麼也不會了。
「之夏,妳在想什麼?」雷諾發現她的心思並不在這裡。
「呃--沒啊!」她回神過來。
「嘿!我發現妳跟我在一起有閃神的習慣哦!」這不知是第幾次被他抓到了。
「有嗎?」她故意裝傻。
「說吧!妳在想什麼?別老藏在心裡不說。記得嗎?妳答應要讓我進入妳的心哦! 」他點點她的額。
「呃--」她躊躇了很久,終於很小聲的對他說:「我覺得你挺厲害的,這些東西 我都不瞭解。」她試著以乎當心未稱讚,但還是不太成功,說得別彆扭扭的,連她的耳 根都紅了。
「這樣就害羞啦?」她真的很可愛。雷諾被心愛的人讚揚,眉角難掩得意。
「嘿!你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白了他一狠,她別過頭去,臉卻更紅了。
天啊!虧她還是堂堂的商場女將,不過才多久光景,她的冷靜到哪兒去了?
「我是實話實說哦!」他開懷地大笑,整間展覽室就充斥著他的笑聲,惹來其它觀 光客的注目。
「喂--小聲點啦!」她忍不住槌他的肩,好想挖個洞躲起來,卻沒發現她的動作 撒嬌的意味有多濃厚。
雷諾見狀,笑得更大聲了……※※※
埃及的博物館下午四點半就休館了,他們又往街上逛去,直到傍晚才回到旅館,為 免尷尬,他們選擇在房內用餐,兩人親暱的氣氛一直延續到洗完澡。
現在問題來了,兩人面對著一張大床面面相覷,然後噗哧一笑。
「妳睡吧!我睡那張沙發就好。」雷諾很紳士的說道,其實心裡想的可不是這麼一 回事。
「不行,你擠在沙發裡,明天一定會腰酸背痛的,還是我去睡比較剛好。」她反對 道。
「不行,我怎麼可以讓妳睡沙發!」他也開口反對。
「那怎麼辦?我們要站在這裡,花整晚的時間來討論誰該睡床、誑該睡沙發嗎?」 她雙手扠腰、側頭問道。
「我想,就這樣好了!」他腦筋一轉。嘴角帶著邪邪的笑向她撲過去。
「啊--」眼前一花,下一秒鐘楊之夏已經平躺在柔軟的床上,眼睛面對的是他充 滿魅力的笑臉。
「我們就一起睡吧!」他再度毫無預警的翻身讓她壓在自己身上。
「啊!雷諾,讓我下來。」這曖昧的姿勢讓她不自在,連忙撐起身體想下來卻被定 住。
「呵--」他越來越愛看她害羞的模樣了,他很快地抽掉她頭上的髮夾讓黑緞般的 長髮整個披散下,而房內柔和的燈光由發縫間透進來,讓他的眼睛像黑鑽般地閃亮,一 瞬間氣氛變得微妙起來。
「雷諾……」她該立刻推開他的,卻什麼也沒做,只是愣愣地盯著他的眼,腦海浮 現下午兩人接吻的情景,那暈眩的感覺再度湧上心頭。
「之夏--」他輕輕地壓下牠的頭,就在兩人的唇即將碰到時,他又翻身順勢將被 單蓋住他倆。「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呢!」
「……」她有些反應不過來。
「別以為我不想,我只是不想讓妳嚇壞。」瞧她一臉失落的樣子。他笑吻牠的額, 然後讓她靠在自己胸膛。
她在想什麼啊?心裡居然有些期待會發生什麼,是受那句告白的影響,還是那個吻 的影響?
心頭一陣亂,楊之夏閉上眼睛,原本以為腦中千頭萬緒,再加上她不習慣這樣被擁 著入睡,大概會失眠,沒想到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聲,她竟很快便沉沉入睡。
唉!裝紳士的結果,就是自己受罪了。雷諾只能試著想考古計畫,以轉移軟香在懷 卻不能碰的注意力。
※※※
早晨,楊之夏就在雷諾一陣啄吻中醒來。
有一度她茫然的看著雷諾的臉,全然忘了身在何處,下一秒她的臉跟著漲紅,整個 人差點跳起來。
「醒了沒?醒了就起來梳洗囉,我在樓下的大廳等妳。」雷諾笑嘻嘻地拍拍她的臉 ,便起身離開。
踏出房門,他的笑容跟著垮下來。
酷刑啊!他多想吻遍她的全身,想一整天都將她鎮在床上,腦中有著一堆如何愛她 的姿勢,卻只能想不能行動,他還要自虐到什麼時候?可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