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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跟王世民單獨相處。
要遵守毅的交代並不難,黎雪本來就不喜歡王世民,現下知道他的詭計更是加倍的討厭,只是每次看他虛情假意的侍奉娘,她總有一股衝動想去揭穿他的真面目,可礙於毅的再三交代——不可打草驚蛇而隱忍下來。
但她發現王世民這個人真的很不簡單,明明心存懷疑,卻還可以跟他們談笑風生裝作沒事般,可見心機之深沉。
而且他的耐性也比他們想的還久,從事發到現在都一個月了,也沒見他有什麼行動,難道他真的被嚇到,而不敢輕舉妄動了?
疑問在黎雪心裡醱酵,藏著不能爆發,讓她有點悶。
汪汪汪!阿墨望著黎雪一會兒嫌惡,一會兒皺眉的表現,忍不住發出叫聲,吸引她的注意。
「阿墨!還是你最乖,最忠實了。」人說飲水思源,虧娘待他這麼好,結果卻打算恩將仇報,人心比不過一隻忠狗啊﹗她感歎道。
養阿墨幾個月,牠已經從當初不到手臂長的大小,變成一隻身高快到她臀部的大狗狗,唯一沒變的就是牠的毛色,仍是黑不溜丟的。
汪汪汪!牠吐著舌頭猛搖著尾巴。
「呵呵——」見牠可愛的模樣,黎雪笑了,暫時將煩人的事拋到腦後,伸手撫弄牠的下巴,她知道這個動作牠最愛了,每次都舒服的一直貼過來。
毅出門辦事、春梅又被娘叫去,難得她今天有空跟阿墨玩在一起。
突然,阿墨沒來由的豎起耳朵,黑眼變得銳利,跟著狂吠起來。
「阿墨,怎麼啦?」黎雪抬起頭來朝著牠看的方向望過去,是花園角落的小拱門,卻沒看見任何特殊的地方?
汪汪汪!牠還是不停的狂吠著,身體僵直著好像隨時準備攻擊一般。
「阿墨?」她不解的望著牠又看向拱門,決定過去瞧瞧。
「阿墨,來!我們過去看看。」
牠立刻走在前面,等他們走到拱門,黎雪四處看著,也沒見到什麼異狀。倒是阿墨不再狂吠,乖乖地坐著又對她吐舌頭、搖尾巴,好像剛才的狂叫是她的想像。
「阿墨,你到底看到什麼?」她雙手扠腰鼓著臉質問道。
汪汪汪﹗牠很無辜的叫著。
「算了,我們回涼亭吧!」唉﹗問也是白問。黎雪覺得自己好笨,阿墨就算再怎麼聰明也不會冒出人話,告訴她看到什麼。
汪汪汪!這回牠又不跑第一個,反而讓她先走,彷彿是個忠心的護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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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現在是怎麼回事?
躲在拱門後的王世民,邊看著沁心亭裡的情形邊在心裡罵著。
跟前幾次的情形一樣,黎雪身邊不是有慕容毅,就是有春梅隨侍在側,現在又有那只賤狗在一旁,他不由得懷疑,慕容毅早已知道他的心思,所以不讓他有機會接近黎雪。他憤恨的想著。
可他又不能明目張膽的探問,只能從他的話裡探尋蛛絲馬跡,但還是得不到解答。
一個月了,他的耐性快被消磨殆盡。
再不能找到機會,那麼他只好從楊翠花那裡下手,哼!反正效果都一樣,老的死了,整府的人都會處在哀慟中,到時他一樣有機會趁虛而入。
沒錯!就是這樣!至於時機可比黎雪還好找,畢竟府裡的人對他沒有戒心。他想得正得意時,耳邊突然聽到狗在狂叫。
該死!他被發現了!看向黎雪果然見她抬頭往這邊看,他嚇一跳,連忙藏好身形不敢動。
不行!那只賤狗再繼續叫,難保黎雪不會跑到這裡來。這麼一想,他也不敢多待,悄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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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株待兔,終究讓慕容毅等到了。
經由奴僕的通報,這天,他悄悄地跟著王世民到街上,看看他有什麼行動,利用人群做掩護,他使終與他保持一定距離,步伐不疾不徐,表情好似在逛街,不讓週遭的人覺得怪異。
見他轉進小巷,慕容毅則是轉進另一條小巷,趁無人注意,用輕功跳上屋簷,無聲地踩過屋瓦,追上王世民的腳步,直到他走到死巷停下來,他才俯趴在屋上,注視著他。
就見他停在小門前,緊張的左盼右望好像在察看沒有人跟蹤後,才抬手敲門,不多久,便有個光頭的男人來應門,這角度看不清楚他的長相,但隱約可見臉頰上有條長疤。
他該不會就是找他幫忙僱用殺手的吧?慕容毅挑眉想道。
「你是刀疤王吧!我是老黃介紹來的,我聽說你這裡有我想要的東西。」王世民緊張的搓手道。
「老黃?﹗你想要什麼!」他粗聲粗氣的說道。
「你這裡有……有沒有藥?就是那種一吃就可以斃命的藥?」他一股作氣的說道。
「這種藥我是有?不過你要出多少來買藥?」他雙手抱胸道。
「錢不是問題。」他拍胸脯,以示大氣。
「好!爽快!」刀疤王從腰間掏出一罐瓷瓶說道:「這是四川唐門的獨門毒藥,無色無味,只要一兩匙,就可以讓人在一刻鐘之內死亡。」
「好﹗我就要這瓶﹗」他說完就想拿但卻被隔開。
「慢著!這瓶要五百兩,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沒問題!」王世民二話不說掏出一疊銀票塞到他手裡,一手則搶過瓷瓶就走人。
「嘖!難得遇到像你這麼乾脆的客人,以後有什麼需要儘管來找我啊!」數數艱票,刀疤王在他的背後笑道。
哼!有了這瓶藥,慕容家的財產遲早是他的,他還在乎這些錢嗎?他沒回頭快步的離開。
他真是好大的膽子!
這藥帶回去,想當然娘和雪兒,還有他都是他的目標,與其枯等他來下手,不如讓他自投羅網。
他要讓他知道,想謀奪他的一切,要付出多大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