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似鋼一時默然。
「我不知道他知道什麼,我知道去了緬甸案情就可大白。」
「一定行的,有陸皓奇在你身邊,你的安全絕沒問題。」
她帶懷疑的目光,望向面前的男人。這個男人,是她的未婚夫;她的未婚夫,居然興高采烈期待她和另一個男人共處。
「你以為我會有危險?你以為憑我的能力會輸給任何一個男人?」她忽然怒火攻心。
「不是,我不是指你的戰鬥能力。誠如陸皓奇所說的,最愚蠢的戰鬥乃以武力致勝,即使不死也難免受傷,聰明的人,會用腦細胞讓對方自己打自己的臉。」
鄭似鋼相信,她的未婚夫也是眾多陸皓奇的臣服者之一。
「你一點都不擔心我們?」她猶疑開口。
週一慶笑起來,以為是安慰她。
「放心,有陸皓奇在,你會安然無恙。」
她生氣了,氣他,還有陸皓奇。
「我幾時擔心過自己的安危?我倒是擔心讓我有危險的人是……陸皓奇。」
他有點愣住,繼而又給她一個安慰的微笑。
「陸皓奇是個好人,他不會害你的,最起碼他會看在支票的份上。」
看在支票份上……,由此可知陸皓奇的為人。
鄭似鋼露出不屑的表情。
週一慶並沒有注意她的異狀,對這種感情遲鈍的人,鄭似鋼只能一語道破她的心思。
「你不擔心孤男寡女共游異地的危險嗎?你不怕他貪我的美色興起歹意,或企圖破壞我們的感情?」
這次,週一慶有多一些的反應,他竟仰天大笑。
鄭似鋼握緊拳頭。
「你太不瞭解陸皓奇了,你以為他沒見過美女嗎?他曾因為任務的關係和一打美女共睡一張床,結果十二個美女一齊去找心理醫師,她們以為她們不再具有女人的魅力。」
鄭似鋼瞪目聽之,沒想到陸皓奇是個和尚?
「他也曾苦苦追求一位絕世美女到南非,才上了床就一腳把她踹下去,氣得那女人揚言要殺他。」
鄭似鋼繼想,陸皓奇不是個和尚,是個玩世不恭、行為惡劣的浪蕩子!
「所以,陸皓奇不要的,不會因為任何因素而改變;陸皓奇要的,會用盡千方百計弄到手,這一點你大可放心,你不是他要的女人。」
他這麼說,令鄭似鋼有些安心,卻有更多的忿恚不平。她八成也要同那十二個女人一樣,也去找心理醫師了。
「那你是否能告訴我,他要哪一種類型的女人?我可以避免做出同樣的動作。」她勉強掩飾內心浮出的焦躁。
「小女人。」
「小女人?」
「溫柔棲息於他臂彎下的小情人,沒有他就會死掉的小女人。」
「哈!」她乾笑一聲。「你不妨請他到衣索比亞的難民營,那兒有不只一打的小女人!」她不屑的說。
「絕不是你。」他從容一笑。
她有些灰心。
「在你的眼裡,我是怎樣的女人?」她有點賭氣在問。
「身體強壯、反應靈敏、做事果斷、言出必行、絕不妥協的大女人。」
好慘!鄭似鋼的神情馬上黯淡下來,她認為他形容的不是女人,而是個男人。
「好吧,既然你為任務而去,我也不好阻止,希望你此行能聽從陸皓奇的指揮,使任務圓滿達成。」
「聽他的指揮?」她揮拳大叫。「你有沒有搞錯,我可是有牌照的國際警官!」
週一慶不改初衷。
「他比你聰明。」他一點猶豫都沒有。
她像洩了氣的皮球。
「明天一早就要動身,你會不會太累?」他好心地問。
「不會。」她堅忍否絕。
她倒是擔心今晚又要失眠了。
「我會幫你準備旅行支票,明天差人送到機場,還有……」他忽然想起一件事。
她連抬頭理他的力氣都沒了。
「我們還要不要去跳舞?」他遲疑片刻才說。
「我正準備回去跳腳!」她用最後的一口氣朝他吼去。
☆ ☆ ☆
鄭似鋼回到家後已是深夜時刻,她沒有如她預言跳腳,而是直接跳到床上呼呼大睡。
管他,入眠時她想,反正麻煩的人已太多,不差陸皓奇這個人。
不過,陸皓奇不是個麻煩的人,他是凡事審慎又深思熟慮的大神探。
☆ ☆ ☆
當她提著大包小包行李來到機場與他會合時,他已辦好一切的手續。
「你以為我們去緬甸度蜜月嗎?」他冰冷地開口。
一隻提不住的大皮箱差點掉落地面,鄭似鋼氣憤地從一頂夏威夷精緻大草帽裡抬起小臉。
「你並沒有告訴我此行有多久,我們什麼時候可能回來,或許我們長駐於緬甸回不來了,只為了那樁該死的兇殺案!」
陸皓奇並不動怒,反而深沉盯住鄭似鋼。
「科學家的實驗,可能用盡他的生命還未有知數,不過實驗的人不是你,這點你倒不用擔心。」
「我不用擔心?我擔心的事可多了。他可能用盡他的生命還不能成功,而我的生命可能只為他的一項突發試驗而喪命!」她用力放下手邊的大皮箱,附帶兩個登山用的大背包。
「不包括我,對吧!」他泰然自若。
她凝住氣息,深怕一不小心那兩隻背包會飛到他頭上。
「我到現在才知道你是個自私自利、唯利是圖的小人!你一點也不關心全人類的生命安全可能毀於一個瘋狂的實驗中!」
「你代表全人類?你可是他最後的一個實驗品。」
她愣住。
「他說了什麼?該不是他的實驗只差我一個人頭就成功了?」
「只差你一個人頭和我的腦細胞,決定他是否要繼續下去。」
她迷糊了,大神探的話總讓丈二金剛摸不到腦邊,更何況只有五呎七吋的她。
「上飛機後我們再慢慢談吧!」他瞄了登機室一眼,紅色的亮光顯示上機時刻已到。
她慌忙再提起大包小包準備上機,不過卻被他一把搶去提。她暗自心慰陸皓奇頗有紳士風度。
「到了緬甸你不是被人殺死,而是被你的行李壓死!」
說完,她看到她那些行李朝登機的長廊飛出去,順便,連她那頂代表夏威夷精神的大草帽一併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