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得看曾曼充滿讚許欽佩表情,他卻深深沉下臉。
「貓呢?」
老是忘了貓,現在再度提起來,企圖喚起丁薔的記憶。
「貓啊……」她頗有難色。
「可能被貓看見,所以一起殺了。」
這麼說來,貓可能會說話喔,真是太神奇了……
但是丁薔以為曾曼真心服了,心底沾沾自喜。
「該慶祝喔,夭壽老公謀殺案終於破案了!」
--夭壽老公?真會形容……
她又叫又跳打開冰箱;曾曼唯一值錢的大冰箱(幾時變成她家的了?),裡面只有一瓶看似果汁的飲料,和幾罐啤酒。
她望著啤酒興歎,既而快樂地拿出飲料。
曾曼還在想著:幾時變成她家?
當他再望向她時,她已將瓶口倒入自己口中,曾曼已搶救不及……
「啊……這是什麼飲料?滿好喝的。」說著,她又喝了一口。
--是……是白葡萄酒啊!
來不及了。
沙發上女人已經東倒西歪,手裡握住那瓶酒。
雖然她未到達鬧囂著:再來一杯!--那種姿態,不過看起來也差不多了。
他陪著她也喝點酒,兩罐啤酒對一小口葡萄酒的對飲方武,但也把丁薔灌得臉紅脖子粗,開始稀稀落落訴說童年往事。
實在……就是那種太平淡、有關小女孩和一隻小狗、小女兒和三個大哥、小女人健康長大的故事,和大偵探傳奇經歷相差太多。
曾曼頂有耐心地聽完它,中間只打了兩個噴嚏,其它就是這樣邊喝酒,邊看她越來越醉憨的樣子。
當她提到青春期曾單戀過男同學時,竟然就哭起來,這時曾曼已經確定她醉了。
--不勝酒力的女人……
此刻,他不再以大偵探形容。
「那麼多女同學裡我最高,那麼多老師裡我也最高,好怕好怕就要高過屋頂了……真難看,像竹竿那麼高,舞會裡沒有男生敢請我跳舞,只要我一站起來,大家就夾著尾巴跑掉了,哥哥也笑我,直到認識了任子揚,才覺得自己有人要了……」她半閉著眼,兩手軟軟掛在椅背上。
曾曼猛然喝一口酒,好像嗆到了……他不想再聽下去。
丁薔忽然睜開眼睛。
--完了完了,真的醉了……
她又半瞇著眼看他,笑容可掬。
「我知道,曾曼,很慢的曾曼,很聰明的大神探!」
--謝謝,希望她是清醒時這麼說。
醉女人忽然放下腳,努力想站起來的樣子。
她搖搖晃晃走到他面前,他聞到她口中傳來的酒味;淡淡的,還有花香……
他又被她攪得熱呼呼的了。
「你覺得我有沒有女人味?」
--有,除了酒味之外。
她不喜歡被人這樣看著,陰鬱眼球裡有火……她摸摸他的鼻子,摸摸他薄薄略失血色的唇,然後身體貼上去……
--完了完了,我也快醉了……
原來她醉倒下去,失去重心趴在他身上,和他羅曼蒂克的想法實有差距。
「我好熱……」
--又來了,可曾聽說過女人喝了酒就春意大動?
他捧著她熱透了的軀體,眉心上傳來陣陣抽痛。歷史又要重演了嗎?幸運神再給他一次機會……
她嫣紅朱唇朝他臉上吐氣,他聞到淡淡酒味以及莫大女人吸引力,樹上熟透的蘋果注定要掉入牛頓懷中。
於是他低頭吻了她。
--也是酒意嗎?她身體嚴重顫動著。
「我喜歡……」她在他嘴邊勉強開口。
「喜歡什麼?」他粗啞地哼著。
「喜歡……被你抱著,被你吻著……」
他把她抱得更緊,拚命摸索她背脊上的線條,她喜歡的……
「妳知道我是誰?」
本來不想問的,又關係男性尊嚴以及酒精濃度等問題,他還是問了。
忽然她抬起頭,兩人臉貼得好近,他粗重喘著,她熾燙的臉泛起波波笑漣。
「你把我當成笨偵探了,我當然知道你是誰,你是我心目中的大神探,很棒的曾曼。」
--啊!有沒有錄音機?希望馬上錄下來,以供日後她死不承認時放給她聽。
他顯得很激動,更用力地吻住她,她響應得也很厲害,兩人如乾柴烈火般燃燒起來,他們滾倒在地板上,她急得拉扯他的上衣,手腳笨得厲害,只讓心跳帶著身體行為,於是他用赤裸的身體壓住她。
他的手探入她衣領內,一手掌握她傲人的驕傲,立刻引起她無比震撼,她尖銳地歎了口氣……
--嗯,有點小,難怪青春期時會自卑,卻是上帝給予曾曼最大恩寵,同時打通兩人血管脈絡,要好好「把握」……
「很舒服……」她嬌喘著,汗水直直落下他眉心。
--酒,有時是很好的測謊機,它會讓女人說實話……
全身熱力快要漲破胸懷,曾曼已無閒暇胡思亂想。他凌亂吻著她的身體,扯開兩人身上束縛,遇到生理需求時期,曾曼大反往常鎮定緩慢個性,他快如閃電尋找會令她心跳加速的敏感地帶,然後將自己快爆炸的下腹衝向她……
--可……可別再有意外,否則他可能因突然收回來,而在體內爆炸了……爆炸!
曾曼臉色變得慘白,他立刻停止所有行動,反而凝固於血液中化為烏有。
「快點嘛!我想……」丁薔搖著秀髮,汗水奔灑四周。
他卻張著眼思索,有些思維腦海內凝固成形。
「你……再不……我要睡著了。」丁薔纏住他直立的頸項,有氣無力把臉埋進他肩窩裡。
忽然他急急放下她。
「等我一下,一分鐘就好,我馬上讓妳快樂似神仙!」他跳起來,急急奔向實驗桌。
躺在地板上的丁薔,半垂著眼不能適應發生了什麼事……
跑到一半曾曼又折回來,飛快拾起衣服穿上,再用她脫下的衣服蓋住她的裸體。
「一分鐘就好。」他向她宣示。
她已閉上了眼。
◎◎◎◎
絕對不只一分鐘,當他做好實驗,發完呆後,天色已大白。
客廳裡,茶几上、沙發上、櫃子上、散放著零星酒罐,丁薔就倒在地板上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