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用槍的愛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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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頁

 

  怨秋笑一下,踉蹌而去,急著避開兩人。

  看著怨秋遠去的背影,貝道行愣了一下,轉回頭又看見周母非常正經的一張臉。

  「我們到那裡坐一下,讓怨秋找找我們。」周母指著百貨公司附設的小咖啡廳。

  其實,貝道行心裡已有盤算,他不像怨秋那般……待他們坐定後,周母恢復笑容,眼中卻有一絲狡詐。

  貝道行處變不驚、神采依舊。

  「你是誰?」她劈口就問。

  「貝道行。」

  「好名字,我喜歡背道行的人,二十八歲,心理系畢業,當過攝影師,賣過廣告,下一步想做什麼?」

  「娶怨秋。」周母大笑起來。

  「我喜歡你。」

  周母取出剛買的一把小槍,遞給貝道行。

  「送你吧,怨秋現在需要這個小東西。」周母笑著說。

  貝道行接過來,有點奇怪。

  「怨秋是我的女兒我們怎麼會不知道她的近況呢?我已經和她的好朋友葉老師談過了,想來想去還是由她自己選擇的好。唉,怨秋被我們寵壞了,她不需要心理醫師,她需要的是獨立、是真正面對自己孤獨的時候,這是她爸爸的主意。」

  貝道行心裡好生感動,真正關心她的人就是徹底瞭解她的個性……現代人的心理病,就是因為不瞭解自己,不敢面對自己的脆弱,只想用強者的姿態取得社會立足之地,是故不能適應激烈的競爭,不敢提出反駁對方的論點,以為隨波逐流才能生存,然而生存在別人的空間中了,卻迷失在自己的世界裡。

  看來這份報告是交不出去了,他只能認識對方,卻無法真正解決問題,顯然周母更適合從事心理的研究工作。

  「你可別說出去喔,繼續這場騙局吧。」

  「我會善待怨秋的。」貝道行堅定的說。

  「不要苦待,用你們的方式……,怨秋的老爸就是太善待我了,才使我上了麻將桌就下不來了。」

  兩人會心的一笑。

  等怨秋找到他們時只見祥和的氣氛在空中裊繞。

  ※ ※ ※

  三人提著大包小包回家,周母已經累得直不了腰,怨秋卻愁雲慘霧,片刻不得一絲寧靜。

  「唉,我寧願陪你老爸下棋,也不要在都市裡聽噪音和吸污染的空氣。」周母打了個呵久立起來。

  「我要睡了,你們小倆口慢慢聊吧。」

  一見周母進入臥房,怨秋慌忙要問貝道行,但是周母又探出頭來,嚇得怨秋魂不守舍,急忙坐定。

  「我明天回去,下次帶你老公回家吧。」周母意味深長丟下這句話。

  看母親不再神出鬼沒了,怨秋大鬆一口氣。

  ※ ※ ※

  「我媽和你說什麼?」怨秋悄聲的說。

  「要我好好照顧你一輩子。」貝道行注視她。

  「得了,那個狼心狗肺的人,正在好好照顧另一個女人!」怨秋咬牙切齒說。

  貝道行歎了口氣,萬事俱備只欠東風,而這陣東風不知會不會吹起?

  等她,需要時間。

  他們默默看了一會兒電視,全然不知螢光幕上在播放什麼,只聽見沉寂的空氣中傳來兩人激烈的心跳……她的呼吸開始不規則,是夜的關係?

  她偷瞄他一眼,他面無表情,卻能聽見他粗重的心跳……怨秋的臉驀然飛紅起來,難道今夜真的要和貝道行共處一室?思及此,心跳更如萬馬奔騰般狂跳不已。

  他在想什麼?怨秋幾乎按壓不下心臟的急速收縮了,她忽然跳起來,這才引起貝道行的注意。

  「我要去睡了。」怨秋的臉如被火燒了般燙灼。

  這句話不知是說給自己聽,還是他聽……「我還有點事要做。」貝道行無動於衷。

  她在幹什麼?熊度好像他的妻子,要求他同床共枕,她羞得連耳根子都火辣辣燒起……她急忙衝進臥室中,避開這場惱人的尷尬。

  怨秋忙亂地把貝道行的被褥鋪在地上,她無法想像他和她同室而睡的樣子。

  她躺在床上氣喘不已,而且全身燥熱難安,她跳起來,慌亂脫下衣服想除去熱度,但是想到他隨時會進來,又急忙穿上去;她想換下睡衣,又怕引起他的思欲,匆匆忙忙、慌慌亂亂在原地踏步,卻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幹什麼?

  她又倒回床上豎起耳朵傾聽外面的動靜,強迫自己安靜下來,但是門外一點聲音都沒有……她看見床頭的小燈還大亮著,她急忙伸手關掉它,以為會陷入一片黑暗中,黑暗可以遮住她的緊張和難安,但足她還是看到自己,還有一點光亮隱約照著她滿面的益紅,這點光亮也足以讓她看見他的強壯,如果她整夜難以入眠的話……她慌忙巡視光的來源,原來是窗簾未拉上,月光正皎潔無瑕地高掛天上。

  於是她又跳起來,想將窗簾拉上,但是轉動門把的聲音驚動了她,她嚇一大跳反身跳進被窩中,緊閉著眼故作熱睡狀……她的嘴唇在發抖、身體在發抖、心在發抖、每一個細胞都在發抖她感覺有一個黑影站在旁邊,不久,又離去了,接著她聽到地上被褥翻動的聲音,聽到他躺下的聲音,然後一切復歸平靜……一陣陣粗重的呼吸聲傳遍了窄小的室內,不知是她的還是他的……她翻了個身……他也翻了個身……她偷將眼睛睜開一絲縫……正好捕捉到他深情的注視,他並沒有躺下,是盤坐的姿勢。

  她急促翻過身,一口氣差點喘不過來,跟著身體理了劇烈的反應,一股懾人的暖流竄升……她背對著他,他卻一點動靜都沒有,她咬住下唇,強迫自己壓下小腹問的暖流,她開始希望自己是性冷感了,對男人的吸引力徹底免疫,杜絕一切的難以忍耐,但是火燙的身體告訴她這是不可能的,她每一寸肌膚都渴望他的擁抱。

  忽然,她感覺他站了起來,雖然她聽不見聲音,但是她幾乎可以感覺到他每一根汗毛的振動,她的身體顫動得更厲害了,每一根汗毛都渴求著他……她緊捏著拳頭,要自己忍耐下來,她的模樣像足了怨女淫婦,身體的炙熱幾乎要讓她踢開棉被投入他的懷中,但是她是一個乖了半輩子的良家婦女,豈可放棄固守二十餘年的道德禮教,迎向這個十分明白她心理狀態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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