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蝶兒差點忍俊不住!跪祠堂懺悔是大哥最常拿來整治她的手段,沒想到風水輪流轉,今天輪到他被罰啦!想到威儀十足的大哥跪祠堂的畫面,莊蝶兒覺得怪不協調的。
莊嚴氣綠了臉,兩道逼人的目光射向莊逸,彷彿要將他大卸八塊,莊逸卻不在
乎地聳聳肩,急急帶領母親及妹妹趕往紫金山。
※※※
幸好莊夫人等及時趕到,才攔住了即將離去的呂文繡。
呂文繡擔心莊家會來要回他們的骨血,婉謝住持師父的慰留,執意遠走高飛。就在她踏出紫竹庵門扉時,卻迎面碰上莊蝶兒一行三人。
當莊夫人見到呂文繡,不由驚詫得圓瞠雙眼,彷彿看見二十年前妹妹黃燕的模樣兒。「你是……」她一瞬不瞬地打量呂文繡秀致的臉蛋。
「娘,她就是阿繡。」莊逸為她二人引介。
「是呂姑娘?」對了,他也姓呂呀,這實在太巧。「呂姑娘,令尊令堂大名可否見告?」莊夫人急聲問道。
「夫人,您好,我叫呂文繡。家父名叫呂良,母親黃燕。」溫婉的呂文繡先施一禮,然後恭謹的回答。
「嗄?你……你真的是……」莊夫人突然眼淚紛紛,嚇壞了三個小輩。
「娘,您怎麼哭了?」莊蝶兒焦灼不已。
「夫人……」呂文繡也心頭著慌,不知自己說錯了什麼話,惹得老夫人悲泣。
「沒事,沒事!我只是太高興廠。阿繡這孩子是我失散多年的唯一妹妹的骨肉呀!」
「啥?娘,您跟阿繡是姨甥?」莊逸也感不可思議。
「我妹妹黃燕,二十年前嫁給江湖俠客呂良,跟著夫婿四海為家。後來我托人四處打聽結果,得知他夫婦倆遭仇家追殺,避往回強大漠,從此就失去訊息。我父母仙逝後,就只剩下這個妹子是世上唯一親人,多年來我一直懸念他們一家人呀!剛才乍見繡兒,我還誤以為見到二十年前的燕妹,她們母女長得可真是一模一樣呢。」
「阿繡,沒想到你要尋找的親人就是我娘,真是巧啊!我娘在『清心齋』深居簡出,以致錯過與你見面的機會,幸好現在為時未晚。」莊逸興奮地喳呼。
「阿繡姐,你是我表姊耶!」莊蝶兒也高興得扯著呂文繡袖擺歡呼。
「繡兒,你也在找我麼?你爹娘現在可好?」莊夫人聽了莊逸言詞,立即關心地詢問。
「姨母!」孤獨無依的呂文繡在這世上終於有了親人,喜得涕泗縱流,她急忙跪地見禮,傷感地道出不幸的訊息:「我爹娘早在我七歲時就雙雙遇害了。」
「天哪!我妹妹與妹夫竟遭此橫禍,真是教人痛心。繡兒,這些年可苦了你,往後莊府就是你的家,姨母會好好照顧你的。」聽聞惡耗的莊夫人傷慟不已,原已停歇的淚水又湧出眼眶。
「娘,逝者已矣,您就別傷心了。您不是惦著寶貝孫子,瞧,阿繡懷裡的嬰兒就是莊文……」
莊逸為了不讓母親過度傷心,遂轉移眾人注意力。莊夫人果然破涕為笑,高興地跟著莊蝶兒逗弄起孫兒來。
※※※
呂文繡原本想避走他方,浪跡天涯,從此斬斷與莊嚴的瓜葛,沒想到莊夫人卻是自己的親姨母,這下當然走不成了,好說歹說總算被勸回莊府。
莊府上上下下都熱誠歡迎表小姐回來,呂文繡感動不已。一直流離顛沛的她,終於有了避風港灣,供她安定停泊下來。
一轉眼,呂文繡回到莊府已經十餘天,跟每個人相處融洽,唯獨對莊嚴冷漠疏離,一如她當初剛進莊府任職時的景況。
莊嚴看在眼裡苦在心頭,他明白佳人對自己餘怒末消尚存芥蒂。剛開始他誠惶誠恐、陪盡笑臉,希冀能化解伊人的怨懟,但時日一久,他愈來愈無法忍受她的冷淡態度。想想兩人已親密到孩子都出世了,孩子的親爹卻遭到連外人都不如的對待,莊嚴哪能不傷心!
深夜孤枕難眠,在房中焦燥踱步的莊嚴,愈想愈嘔,終於忍不住衝向呂文繡居住的「飄香園」後院。
呂文繡房內已滅了大燭,只剩燈台燭蕊殘火透出微弱光線,看來似已睡下。莊嚴在房外遲疑片刻,拿不定是否該驚擾佳人美夢……
不行!今晚再不跟她把話說清楚、講明白,徹底做個了斷,莊嚴肯定自己又將睜眼到天明。長此下去,已經度過無數個失眠夜晚煎熬的他,不被逼瘋才怪。
「阿繡,醒醒,我有話跟你說。」莊嚴下定決心今晚攤牌。他知道母親心疼寶貝孫兒,將莊文留在「清心齋」,因此沒有吵醒孩子睡眠的顧忌,劈劈啪啪拍起門
板。
「是誰?」躺在床上卻未入睡的呂文繡驚疑地披衣下床,她只聽到震天價響的拍門聲,卻沒聽清莊嚴的聲音。
「誰呀?」她趨近門邊再次輕聲細問。
「是我。」莊嚴低沉渾厚的嗓音,這次清晰地傳進呂文繡耳際。
「你……夜深了,你來做什麼?」呂文繡的心突然不可抑制地怦怦狂跳起來。
「我有話跟你說,開門!」莊嚴霸氣地命令。
「我……我要睡了,有話明天再說吧。你……」呂文繡話末說完,莊嚴已一腳強勢踹開房門,差點沒把立在門後的人兒撞倒在地,今晚他絕不容她再規避。
閃入屋內的莊嚴,眼明手快及時挽住身形搖晃的呂文繡。迎面撲襲的芬郁體香,以及懷中美人僅著薄裳寢衣的迷人體態,引爆莊嚴長期壓抑的椎心思念,他飢渴地吞噬她紅唇,盡情宣洩相思之情。
「老天,我多麼愛你!阿繡,求你別再折磨我!」莊嚴在她柔軟的唇片呢哺。
被吻得透不過氣的呂文繡驟聞愛語,一股喜悅之情像水銀注地般在心中迅速滲漾開來。然而,他日前羞辱她的無情言詞,也同時在耳際響起,提醒她別忘了所受的心靈創傷。呂文繡的熱情頓時涼卻。
「莊大少爺,您不怕我這低賤的女人弄髒您高貴的身子嗎?」她冷冷推開他,玉面含霜、語帶譏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