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王的勢力銳不可檔,酋長、酋長夫人和雄健死心已成事實,現在,我們更要愛惜自己……
黑衣騎兵它是幻影!你相信,它就成真,你不相信,它就是假的!
千翼紅雪的腦袋裡充斥著靡離曾經提醒過她的話……
也許,她對抗匈奴的這場戰爭是注定要失敗?
在現實和虛幻之間,她選擇了虛幻,因為她錯誤的選擇,害死那麼多跟隨她的各部勇士呵!
千翼紅雪沉痛的出聲,「我不想再扮波波阿那,就到這裡結束——」
「結束?!你開什麼玩笑?」中行魅惱火的抓住她纖細的肩膀,就著燭火直視她盈滿淚光的褐色雙瞳。
「要不是因為你鬧孩子脾氣心不在焉,而且加上你那可笑的同情心放過西獨軍影跟那個宣和公主的話,你就不會受傷,我們的軍隊也不會被打敗,這一切都是你的錯!」
千翼紅雪怔怔的聆聽他的責罵。
她張口說:「是啊!是我錯了……你說白狼族打不過匈奴,其他部族也是吧?奕提冒頓終究會征服各個部族,成為這大漠中惟一的真主……你早就知道的,卻還是設下圈套讓我自己往裡邊跳!
「是我錯了……你說得對,我是鬧孩子脾氣,我現在才想到,我也不過是個孩子啊!我竟然相信你的話,以為自己可以消滅國力鼎盛的匈奴……我不應該被復仇蒙蔽了理智,變成被你利用的工具……唔——」
千翼紅雪被中行魅突如其來的擁吻嚇一大跳!她本能的抵抗,卻礙於受傷的身子,絲毫使不出力來。
中行魅樓緊住發燙顫抖的雪白裸身,火舌在她的盾瓣上狂肆侵略,甚至強行攻入她的口中,奪取她獨特的芬芳、聰慧話語,糾纏著她頻頻閃躲的小舌。
中行魅的狂吻令千翼紅雪感到窒息。
好一會兒後,他才鬆開她。
千翼紅雪立刻大口大口的呼吸。「你殺了我呀!咳……我死了……你同樣也能從我這裡……得到你要的法力……咳咳咳……來吧……動手啊……你休想再利用我挑起戰爭。」
她不停地喘氣,感覺到胸上的傷口痛楚難當。
千翼紅雪的表情教中行魅想起師父死前看他的模樣——
親如生父的師父呵!他並不想殺師父的,可師父忌憚地的修為超過他,所以要他死,他是被逼得不得不先對師父出手……
用師父教導他的法術,殺掉師父!
從師父死亡的那一刻開始,他也拋棄了對人的所有情感,隻身離開中原,開始在塞外漂泊,修煉法術。
修煉、修煉,再修煉,修得能毀天減地的巨大法力,成了他惟一專注的目標。
直到他獲得千翼紅雪——
這美麗、聰穎、復仇心切的孩子呵!因為她,他確實是朝著惟一的目標前進,他的法力的確更上一層樓啦!但是同樣的,他也因為她而飽嘗苦果!
眼前含怨的表情像是在嘲諷他自作自受嗎?
「該死的……不要那樣看我!」中行魅低吼,「我不會殺你……你是我的!你別想從我身邊逃開,想都不要想!」
他抱住她!把臉埋在她的頸側,嗅聞著她的體香,想借此緩和侵襲他的痛楚,卻效果不彰。
「好痛!」被中行魅壓到傷口的千翼紅雪倒抽一口氣。
同時,她感受到緊緊摟著她的男人渾身打顫、冷汗涔涔!
「你……」她困惑的張開嘴,注視著在戰場上殘酷無情,還害死靡大哥的他,此刻竟成了病貓?!她腦袋中只剩一團亂,不知道該是同情他?該是高興?還是應該恨他、仇視他?
中行魅敏感的察覺到千翼紅雪的不知所措。
「小雪……」他抬頭凝視著眼眶泛紅的可人兒。
「你剛才說的都對,我是利用你來增強我的法力,可你不也替其他部族建立了家園?現下,你狠得下心捨棄他們和守在外頭的人,任他們被匈奴人宰割?不!你不會這麼做的……你同我一樣,都陷在這場戰爭裡了,躲不掉!也逃不掉!」
他不顧體內的痛苦而傾身向她,溫柔地吻上她輕顫的唇,她的喉頭和細緻織美的鎖骨……
「不要……」千翼紅雪虛弱無力的承受他的摟抱、親吻。
他壓得她的傷口發疼,牽連得連她的心都痛了!
「中行……」
「小雪……別反抗我。」
中行魅又吻住猶疑的唇瓣,不再輕柔,而是狂暴!
「唔!」千翼紅雪整個人被男人包圍著,在他急促的心跳底下喘息。
忽地,這巖洞的景象不禁教她憶起他奪去她清白的那一夜——盈滿眼瞳的淚珠兒不自覺地滑落她的兩腮!
是啊!她同中行魅一樣,都餡在這場戰爭裡,躲不掉,也逃不掉!
在淚光之中,千翼紅雪迷惑憂慮地瞧著中行魅的身上已然沒了黑霧,而是散出白色的煙氣……
+……+……+
日正當中。
熱風拂過崎嶇的岩石群,不時捲起一陣陣的沙塵。
誠如中行魅所料,西獨軍影的人馬沒花太久的時間便找來狼山,且會合了樊提冒頓派遣的援軍,將整個山頭包圍得密不透風。
更甚者,匈奴軍為了逼出魔王,開始宰殺俘虜,把他們一個一個丟在馬背上,讓馬兒載著屍體回到它們最熟悉的地方。
經過三天,接到幾十名身亡的戰俘,魔王終於步出巖洞,出現在各部族人與匈奴軍的眼前……
「魔王,你考慮得如何?」
居於高處,鬼面與甲冑重新穿戴在身上的千翼紅雪強忍著重傷,俯視西獨單影的大軍,以及在匈奴軍最前方一字排開的戰俘,沒有考慮就喊出聲,「你若保證不傷俘虜,還有跟著我的所有士兵與老弱婦孺,我就投降。」
魔王的答覆教俘虜、各部族的勇士群起抗議——
「不可以投降!」
「對!我們寧可死,也絕對不向匈奴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