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癡待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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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頁

 

  「江大俠,你別說笑了,以你過人的外表,怎麼會和我這個窮苦人家的女孩有什麼約定呢?」她故意用嘲笑的語氣,其實心裡是很悲哀的。

  「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我一直不願相信你有孕在身的事實,但是此刻我不得不相信,莫非你真的無法多等我一段日子,就這麼隨便嫁了人?」他難過得不知如何是好,情緒顯得有些激動。

  他竟然懷疑她對他的一片真心,連肚裡的小孩都不承認!

  她喉頭有些哽咽,嚥了口口水,激昂地說:「該做的我都做了,能說的我也說了,你無法體會我當時的心情,就不要隨便誣蔑我!」

  「我誣蔑你?」他大笑。「哈哈哈!」

  「你笑什麼?」她抬眼看著他。

  「哼!多可笑的謊言。」他的嘴角一句,有些輕視。笑意散去,他接著回首問道:「榕榕,你說,我可有誣蔑她?」

  他們倆的爭執,讓冷凝的氣氛持續下降,一旁的幾個人都只是旁觀,沒有人敢插嘴.

  尤其是遇到這種男女之間的情事問題,就連閱歷江湖數十載的武海生,也沒法子。

  「二師兄,」在一旁觀望許久的榕榕見兩人爭執不休,心中不免替他們擔心。「雖然蔚姑娘懷了身孕,也許有我們不知道的原因也不一定,你不妨聽聽她的解釋。」

  「事實擺在眼前,還需要解釋什麼!」或許是被曉蝶冷漠的態度所激怒,江水寒一時怒氣沖沖。

  「你沒有如期回來找我,我並不怪你,因為當初是我自願將自己給了你,但是今日你一進門,不應該不分青紅皂白就隨便懷疑我,誣蔑我的人格!」忍不住滿腹的委屈,曉蝶終於淌下了淚水,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跑進房裡去。

  「曉蝶!」

  這一趟回來,江水寒萬萬沒有想到,曉蝶對他的態度竟有如此大的轉變。兩個人像陌生人一般,他完全感覺不到一絲她原來應有的溫柔和體貼。

  「江大哥……」小五上前叫了聲。「你不要欺負大姐。」

  他從歎息聲中回望了一眼。「小五,對不起,江大哥太心急了,所以說話有些衝動,我向你保證,絕不會欺負你大姐,但是你告訴江大哥,我離開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何曉蝶會像變了個人似的。」

  「大姐沒變呀,她一直對我們很好,只是我不知道她為什麼忽然不喜歡你了。」小五稚氣地說。

  「江大哥,」見曉蝶淚流滿面,小四也紅著紅眶。「你誤會大姐了。」

  「我誤會她了?」江水寒忙問:「你快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進門時難道沒發現,這屋子裡就只有我們三姐弟而已,其實姐姐並沒有嫁給別人,我們為什麼會搬離百花村,那是因為她懷了你的孩子,她不想讓別人笑話咱們,所以才想在還沒被人發現她懷孕之前,早一點離開那兒。」

  「嗄?」一群人發出驚訝之聲。

  他的小孩!

  江水寒聞言,胸口的痛再度襲來,喉間感覺一股濕熱,霎時,紅色的血自他口中噴出。

  天啊!他方才犯了什麼錯!竟然如此對待一個甘心為他守候的女人。

  在困苦惡劣的環境下,她失去了父親,帶著弟妹,為了他和她的骨肉,如此堅強地撐下去……而他,他真該死!

  曉蝶在柴房裡劈了一些木柴後,便到爐灶前準備升火。

  由於天寒濕氣重,木柴也跟著受潮,她蹲在爐灶前半晌,就是升不起火,她再怎麼使力吹,也只是一陣陣的黑煙而已。

  她試著再使力吹氣,但黑煙熏得她的眼睛不時地流出淚水來。也許是悲從中來,心頭一陣酸楚,淚水更是一發不可收拾地決堤而出。

  升個火,連火都不聽她的話了,她不曉得要哀歎自己笨,還是要哀痛自己悲慘的命運。

  她不罷休,以手拭去了淚水,想再試一次,卻忘了已沾黑了的雙手,將秀致的臉龐畫上了幾抹黑影。

  「瞧你笨手笨腳的,這種活還是讓我來做吧。」

  她抬眼望向門口,見江水寒靠在門邊,臉上沒有先前的怒意,換來的是一絲淺淺的笑容。

  她不想說話,也不想回答,因而繼續手上的工作。

  其實他忍著胸口的痛,不顧方才吐了一大口的血,執意要過來看看曉蝶,沒想到她仍然對他不理不睬。

  他走了過來,蹲在她身旁,伸手替她拭去了臉上的淚水。「都是我不好,原諒我吧。」

  她一陣愕然,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知道方纔我說的那些話是重了點,一時之間要你原諒我是不可能的,但是,我能求你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諒他爹嗎?」

  「是誰告訴你的!是誰?」她站起來,厲聲問道。

  「小四把一切都告訴我了。」

  「哈!連你也被小四騙了。」她笑了,笑得有些詭譎。「這孩子根本不是你的,孩子的爹不是你!」

  「曉蝶,別意氣用事了,我知道你還在生氣,但是孩子是無辜的,為了我們的孩子,你原諒我好嗎?」他抓住她雙肩,好言說道。

  「孩子的爹已經死了。」她面無表情地說。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問。

  「孩子的爹,是個重義氣、有膽識的男子,對我溫柔體貼又關懷,我們倆相知、相許,一直到有了孩子那一刻,我還是那麼認為;但是……直到他負了我,無法瞭解我,誣蔑我的人格那一刻起,他在我心中便已經死了。」

  「不,我不相信江水寒這三個字已經從你心裡面除名!」他激動地說:「曉蝶,方纔我會如此口不擇言,全是因為愛之深啊!你可知,離別至今,我無一日不想念你,當我親眼見到你身懷六甲之時,可想而知我當時是非常的忿怒,早被滿腔的怒意沖昏了頭。你若明白我當時的心情,就原諒我吧!」

  「你信不過我,將來又如何能長久相處。」她繼續升火的工作。

  「經過這一次的教訓,我再也不胡亂猜測了。」他握住她正在忙著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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