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皇……我是說你大哥,是他叫我來保護你的,我──」白禮辰揪著臉,說出他的來意。
「他胡說,我才沒有大哥呢!你快點趕他走啦!」朱芸扯著陌生男子的衣袖。
「聽見沒有,她說她沒有大哥,你再不走就別怪我出手。」那男子板著臉道,一張俊秀的臉龐難掩一股渾然天成的霸氣,渾身上下皆散發著王者之風、領袖氣質。
白禮辰皺皺眉頭,他可不想在這裡惹事,最重要的是沒這必要。低低的歎了口氣,無奈地抓抓腦袋,「那……公……我是說小姐,你請保重。」緩緩轉身離開,朝前面花廳而去。
呼!朱芸吁了好大一口氣,拍著還在怦怦跳的胸口喘息。
「勻勻姑娘,我已幫你解決了難題,那咱們的事……」那男子見白禮辰離去,回過頭面對朱芸,好不正經的用他那黑如子夜的眸子睨著朱芸。
「咱……們什麼事?」她眨著一對靈動的大眼睛看著眼前的男子,赫然發現他的身高有點嚇人,卻有著一張十分俊秀的臉龐,怪異的是,如此俊秀瀟灑的五官中竟然有一股跟她皇兄幾乎一模一樣的霸氣,那種渾然天成的威嚴很自然地流洩在他的眉宇間,教人不敢漠視。
那男子微皺雙眉,依然含著笑意,「勻勻姑娘言下之意是想食言嘍?」
「我……」她發誓她剛才是急壞了才會胡言亂語的,她才不會胡亂拿自己的終身大事開玩笑呢!
「勻勻姑娘若想反悔也無所謂,只是,在下希望你能幫我一個忙。」他淡淡的笑著,俊秀的臉龐有著奇特的吸引人魅力。
朱芸眨眨眼,被這淡然卻灑脫的笑容攪得有些暈眩,「什麼忙?」
就在他嘴巴張開時,一名身形一樣高大卻更加魁梧的男子走了過來,必恭必敬的湊在他耳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只見他眉頭微鎖,透出滿是困惑的神情,接著,再度綻放迷人的笑容轉向朱芸。
「我想向閣下打聽一個人。」
朱芸因他的轉身而向後縮,一對漂亮的大眼睛露在面紗外閃動,一顆心不自覺地因他的舉動而狂跳,「什……麼人?」
「朱芸。」他小聲的說。
「朱芸?!」朱芸的眼睛登時瞪得又圓又大,眨也不眨一下的注視著眼前的男子,奇怪他打聽她幹什麼?她可不記得自己曾經認識過這麼一號人物。
「你知道她?」他亮著一對炯然如炬的眸子,眸中盛著欣喜。
「我……我不認識她,你……你打聽她幹什麼?」她斜睨著問。
男子瞬間收起笑容,改換嚴肅的表情及口吻,「你不需知道原因,你只要幫我把她給找出來就行了,根據線報她確實在這家妓院裡沒錯,只是,奇怪的很,竟然沒有人知道她的存在,我想,她一定是化了名。」
這男人不笑的時候好嚴肅喔!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到底找她幹什麼?而他又是什麼人?看來這件事頗有文章,不如……
「我可以暗中幫你查出她是哪位姑娘,不過……你必須告訴我你是誰?」她想用條件交換,她必須先知道對方是誰,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
他又泛起那種迷死人的笑容,慢條斯理的說:「告訴你我的姓名也無妨,在下姓柳,名冀曜。」
柳冀曜?!朱芸差點兒就因震驚而跳起來。原……原來他……他就是……晉王!天啊!他該不會是知道她抗婚逃跑的消息,所以特地來找她報仇的?瞧他剛才說到自己時所露出的那種嚴肅表情,分明是恨不得親手殺了她,噢!完了,完了,她惹上不該惹的人了!此刻她不禁慶幸自己現在是蒙著面紗的,才沒讓他瞧見自己蒼白的臉色,不過這個人挺危險的,她得好好的提防著點才行。
「柳……公子,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幫你查出來的。」查?查個屁!她會幫他查才有鬼!不過……嘻……他還真是找對人了,哈哈哈哈!
「那麼就有勞勻勻姑娘了。」他風度翩翩的躬身打揖。
「公子不用客氣,反正你剛剛也救過我,咱們就相抵兩不相欠好了。」朱芸賊賊的笑道,輕柔地說。
「兩不相欠得等你查明白後再說,勻勻姑娘,在下話可是先說在前頭,若是這件事你沒給我個明白的交代,那麼……我可會要你遵守諾言下嫁於我喔!」說得悠然,話中卻充滿了警告意味,尤其那犀利的眼神,全然不容她再多說一句。
朱芸微微白了臉,卻端起笑臉,皮笑肉不笑的,表面上算是順從,心裡卻直嘀咕:「我會嫁給你,我就不再姓朱!」她才不會如她皇兄的願,用她的終生來牽制晉王咧!不過這晉王……說真的,長得比她想像中要好看多了,真的。
她的一顆心不自覺地被他出塵的姿儀給吸引了去,睜著一對杏眼忘我的注視著他。
※ ※ ※
他又來了!
朱芸彈著琴的手指在看見柳冀曜走進醉風閣後便開始僵硬起來。她不是跟他說了,只要一有消息她就會自己去找他嗎?為什麼他還是每天準時到醉風閣來報到?其實他每天來報到她是不介意啦,只是氣人的是,他每次一來就叫了一大堆姑娘作陪,然後左擁一個、右抱一個,成堆的銀子滿天灑,好像他家是開金庫似的,真教人看不過去,當然,這前者要比後者令她生氣多了,因為不管怎麼說,他們之間的婚約還在,他怎麼可以當著她的面抱其他的女人?
生氣,生氣,她真的是太生氣了!一曲彈奏完畢就衝下樓台,二話不說的將他拉往「賞楓閣」,然後叉著腰氣呼呼的衝著他嚷︰「我不是說我自己會去找你嗎?你又來幹什麼?」
「來聽曲賞舞啊!」
「聽曲賞舞?說得好聽,何不乾脆說是來嫖妓的!」
柳冀曜看著她氣呼呼的吹著氣,使得臉上的面紗直往上飄動,不禁感到莫名其妙,「不知姑娘是在生哪門子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