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麻臉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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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頁

 

  韻蝶一踩進裴家大門,就見韻竹一臉得意的坐在亭子裡笑看著她,那笑容充分在警示她——她完蛋了!

  一顆早已忐忑不安的心頓時糾成一團,恐懼的感覺迅速的竄延四肢。那皮鞭抽打在身上的感覺像火燒般的印在心坎上,無邊的恐懼帶領著她的身子顫抖起來,卻仍得一步一步的朝那恐懼的源頭邁進。

  果然,她的腳步才剛剛邁入後院,一聲尖銳刺耳的嗓音便猛然響起——

  「你這個臭丫頭終於肯回來了!」楊水葉像波婦般,端著猙獰的面孔自水苑奔出,那模樣簡直想將韻蝶知吞活剝。

  韻蝶反射性的退開一步,顫巍巍的低喊一聲:「大娘。」

  啪!一個耳光差點將她打跌在地,手上那裝了洗好衣物的盆子也掉落地。

  「你這個狐狸精生的魍魎女,竟然膽大包天,三番兩次的偷東西,還教人打傷了小紅跟小光,今兒個看我怎麼教訓你?來人啊!把她給我吊起來。」一聲令下,兩名護院立即衝了過來,將地上的韻蝶架了起來。

  「不,我沒有偷東西,我沒有……」她的恐懼達到最高點,掙扎的身子被兩名護院拖往水苑。

  「我真的沒有偷東西,我是冤枉的——」她的吁喊聲在見到楊水葉手中怵目驚心的皮鞭時霎然停住。

  她進不過了,真的逃不過!煞白的臉色映著驚煌的心,她乞求上蒼讓她死掉,那麼就不會再有這種折磨,就不必再忍受這種痛苦。

  啪!第一鞭狠狠的揮了過來,抽中她的背,她的身子抽動一下,感覺那股熱辣刺痛從背部逐漸燒開。她緊咬著牙,內心深處只有一個乞求——讓我死吧!

  啪!啪!……

  數不清自己挨了多少鞭,那由背部傳來的疼痛已變成麻木,轟隆隆的腦中一片空白。

  恍惚間,她似聽見了裴天生的聲音,接站是一片的吵鬧,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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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存心要她的命是不是?」裴天生在水苑的客廳時暴跳如雷,如雷的吼聲傳遍整座府邸。

  雖然韻蝶的容貌令他蒙羞,但她終究是他的女兒,就算她犯錯也該由他來教訓,更何況事情真相未明,楊水葉竟然敢背著他私自動刑,科不把他這個一家之主擺在眼裡。

  楊水葉一臉的無辜狀,咬著聲音道:「老爺,那丫頭又偷東西了,不巧的是您又剛好不在府內,妾身只好代您教訓她呀!」

  「偷東西?」裴天生朝她拋去冷冽的目光,」你三番兩次的指控她偷東西,你有證據嗎?」

  上次為了她們母女指控韻謀偷東西,害他差點失手打死韻蝶,事後,他聽見下人們私下在竊語,談論著她們母女如何栽贓嫁禍於韻蝶的惡行時,當時的他心裡難過不已,沒想到自己在不曾對韻蝶付出父愛的鍋時,還是非不分的痛打了她一頓。

  這二十二年來,他不斷的逃避生下韻蝶的事實,把她的存在視於無形,為的只是無法面對這個殘酷的事實,天知道在午夜夢迴時,他總是不斷的自責自己的無情,韻蝶生得這容貌難道是她所願?這二十二年來,她不也過著痛苦不堪的日子!

  她生得再醜,她終究還是自己的女兒,這是永遠也改變不了的事實!今天他辦完事情回到府內,看見楊水葉正揮鞭毒打韻蝶時,他的心著實的感到疼惜,那是他的女兒呀!他怎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受鞭刑?他辦不到啊!

  「老爺,妾身當然是有證據嘍!」楊水葉挨近裴天生的身邊,狐媚的勾著眼,「竹兒失竊的水晶項鏈在韻蝶房裡找到,這難道不是最好的證據?」

  裴天生森冷的注視著妻子,低沉的嗓音如冰似的迴盪在擺飾富麗的客廳裡,「我怎麼知道這是不是你跟竹兒搞的鬼?」

  老爺這話什麼意思?楊水葉愣了一下,略顯僵硬的展開笑容:「哎喲,老爺,您這不是不相信妾身說的話嗎?妾身不管怎麼說都是那丫頭的大娘,難道我會去蔑視一個晚輩嗎?」

  裴天生甩掉楊水葉的手臂,冷冷的應道:「不會嗎?水葉,別當我是瞎子,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但是,我希望你別再做出這種令我失望的事情來。」

  楊水葉怔忡的杵著。老爺話中有話,難道是哪個不要命的在老爺面前亂嚼舌根?哼!如果讓她知道是誰在老爺面前拆她的台,她一定讓他生不如死!

  「叫人送藥去給韻蝶,馬上。」裴天生命令說。

  「是,老爺。」楊水葉表面順從地應到,卻在心裡暗忖:「我會讓人送藥去給她?哼!等下輩子吧!」揚高R下巴,一臉卑鄙的邁出水苑客廳。

  裴天生緩緩坐進椅中,略顯蒼老的容顏呈現出在人前不曾展露過的懦弱。誰說他不愛韻蝶那個孩子,他只是拉不下這張臉,無法將那份愛表現出來而已。每每在無意中瞥見那孩子,他總是感到無比的心痛。這二十二年來他故意忽視那個孩子的存在,故意忽視那孩子所受的折磨來掩飾自己心裡的創傷,他不是沒有感覺,他只是無法面對而強迫自己不去感覺與理會,日子一久,他愈加發現自己心有餘而力不足,因為強迫自己站在台階上國空一切的是他自己,如今他如何再從台階上走下來,宣告世人他的不該?他辦不到啊!

  孩子,原諒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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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間的門突然被撞開,韻蝶昏沉沉的勉力睜開眼睛,模糊中看見韻竹正一臉憤怒的歷床邊走來,她下意識的想起身,卻感覺整個背部如像針扎般的疼痛無比,而那股椎心刺骨的疼痛令她全身無力,別說是下床,就連說話都成問題。

  看著模糊的視線看著韻竹的身影逐漸接近,額上的汗珠一顆接著一顆滾落,原本就已蒼白的容顏此刻更完全失去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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