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兒自顧自的向馬兒哭訴,而且哭得肝腸寸斷,李齊見狀,好不忍心的上前,抱住哭得一塌糊塗的吵兒。「吵兒,在這世上大哥只疼你一人,別人就算再好,對大哥來說也是沒有意義的,你能明白嗎?」
他托起吵兒的下顎,瞅著她淚眼婆娑的雙眸——
吵兒望進了李齊深邃且深情的眸中,竟有些失神,「真的嗎?可是燕燕做的袍子才能穿,吵兒做的不能。」
李齊輕輕一笑,「今後要陪伴大哥的不是一件袍子,而是做袍子的人。」說著,他將吵兒擁入懷中,「況且大哥的袍子都有專人縫製,根本不需要一個會做袍子的伴侶,大哥在意的是吵兒的這分心意。所以,吵兒根本不用在意袍子做得好壞,只要吵兒快快樂樂、隨心所欲的過日子,大哥就很滿足了。」
吵兒心中漲滿了喜悅,一掃剛才的挫敗,點頭應道:「嗯,吵兒明白了,吵兒也要告訴大哥一個秘密。」
「什麼秘密?」李齊笑道。
吵兒招了招手,要他蹲下身子,附耳過來。
「這麼神秘?」李齊順從的蹲下身子,有些好奇吵兒究竟要告訴他什麼。
吵兒傾身在李齊耳邊嬌羞的說:「吵兒要做大哥的新娘。」
說完她紅著一張俏臉,一溜煙的跑出了馬房,留下一雙眼睛睜睜的瞧著她離去的背影,半晌,李齊才反應過來,狂喜得又叫又跳……
吵兒纏著王成天,追問三位郡主為何賴在王府不走,問得王成天頭皮發麻,因為王爺特別交代過,別同小姐亂嚼舌根,可是……
「王總管,我在問你話,你怎麼都支支吾吾的,而且答非所問?」吵兒生氣了。
王成天實在被問得無處可躲,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哀求道:「我的好小姐,你就別再纏著老奴了,老奴……正在忙,你瞧……多忙啊!」眼看著無處可躲,他便拿起眼前光亮的花瓶,用衣袖充當抹布的擦啊擦的,硬是不再理會吵兒。
吵兒一臉無奈,跺跺腳道:「好!你不說,我找豪大哥問去。」
王成天見吵兒終於離開,這才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心想,這下子輪到豪天要倒霉了。
吵兒四處尋人,終於在教練場找到了豪天與朝田。他們倆根本來不及閃躲,只好硬著頭皮迎向她。
「小姐……」
「豪大哥、朝大哥,你們倒是說說,那三位臭郡主是怎麼回事?」未等朝田、豪天打完招呼,她迫不及待的問。
兩個人突然渾身不自在的抓抓頭、搔身子,一副十分煩惱的模樣。然後,朝田推推豪天,要他回答,豪天又推朝田,要朝田出聲,兩個大男人你推我,我推你的,直到吵兒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朝田才一臉慷慨就義的挺身說道:「她們三位就是……就是承天王爺的三位郡主嘛!」
吵兒翻白了眼睛啐道:「廢話!我當然知道她們是承天王爺的三位郡主,我要知道的是,她們住在王府做什麼?為什麼賴著不走?還成天纏著大哥不放,真是討厭死了!」
朝田與豪天不知要如何回答,你看我、我瞧你的,最後竟異口同聲的道——
「她們是來王府賞花的!」
「她們是來王府賞鳥的!」
話一出口就知道兩人默契不足,他們互看一眼,又同時喊道——
「賞花!」
「賞鳥!」
這次還是沒配合好,朝田只好連忙補救道:「三位郡主住在王府內是為了賞花……兼賞鳥,小姐是知道的,王府裡的花鳥是全京城屬一屬二的,有名的很……」
吵兒一臉狐疑的看著他們,心裡壓根就不相信他們的話。為什麼所有人都不對她說實話?只要她一開口問,每個人就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真是怪了!難不成他們有事瞞著她?不成,既然他們都不說實話,她就同大哥問去。
不理會朝田和豪天,她逕自往李齊的書房奔去。
吵兒一到李齊的書房,便輕手輕腳的推開房門,想嚇嚇李齊,和他開個玩笑。
誰知一進書房,就看見鶯鶯手中拿著一副畫,依偎在李齊身邊,還嬌羞不已的時而點頭、時而輕笑,而李齊也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
吵兒立刻打翻了一缸子醋,二話不說硬擠進二人的中間,「兩位好興致,在看畫啊?」
李齊和鶯鶯都因吵兒的突然闖入而嚇了一大跳,尤其是李齊,他瞧了一眼吵兒的神色,便知道有人打翻了醋罈子,而且火氣不小,這下他得小心應付,免得到時死無完膚。
「吵兒,你來得正是時候,大哥正想差人請你來品評鶯郡主的畫。」他笑容滿面的道。
「是嗎?」吵兒皮笑肉不笑的回答。
李齊心知不妙,趕緊接口:「當然!」一面說話,一面扶著吵兒在書桌旁的椅子坐下。
鶯鶯見李齊對吵兒一副慇勤的模樣,不禁一肚子火,心裡氣得咬牙切齒。
都是這個死丫頭壞了她的好事!好不容易逮到了個機會,千辛萬苦才得以進入人稱禁地的書房,單獨和王爺在一起,正想把握機會大獻媚功,一舉讓王爺對自己產生情意,哪知這個煞星不識趣的闖入,最氣人的是,這丫頭一出現,王爺旁若無人的只對她慇勤呵護,眼中還充滿了平時見不到的柔情,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不成王爺對這丫頭有意思?
不成,輸給姐姐或妹妹也就算了,若是輸給這丫頭,還有什麼臉見人?說什麼也得讓王爺的注意力回到她身上才行。
「王爺,你還沒有對我這副美人圖下評語呢!」她不客氣的拉開了坐在李齊身旁的吵兒,直接像只八爪章魚般的黏上了李齊,任李齊怎麼甩、怎麼扯都甩不掉、扯不開。
李齊無奈的瞟了吵兒一眼,見她臉色大變,當下再也顧不得鶯鶯,用力一甩將她甩離自己三步之遙,好言對吵兒道:「吵兒,你也見見這幅美人圖,給鶯郡主一些建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