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青織仍錯愕於方才發生的一切,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是有人在冥冥中幫了她嗎?是誰在幫她?又為什麼要幫她?她大感不解。
「你還不快為我和小月鬆綁!」她朝狗子大喝,總之先脫身再說。
狗子立到手忙腳亂的先解開小月的繩子,然後搖醒她,要她為朱青織鬆綁,因為他不敢再接近朱青織,怕她一轉身把他的皮剝了,他畏懼得很。
朱青織得到自由後,揉了揉被綁得淤青的手腕。「你們真是無法無天,也敢強搶婦女擄人勒贖!」此刻她反倒不急著走了,氣憤的教訓起他們來。
三人嚇得縮成一團。「我們再也不敢了,求您放過我們……」絲瓜嚇得放聲大哭,最後三人索性哭成一團。
朱青織莞爾,這三個飯桶居然也能成匪徒。她搖了搖頭,「我要你們從今以後洗心革面,找份正常的工作,別再淨做些不法的勾當,不然——」她有意的掃了他們一眼。
三人立刻毛骨悚然,猛吞口水,頭都快點到地上了。「我們知道了,從今以後我們一定改過自新,木敢再做壞事。」他們拚命的搖頭,只祈求她手下留情,留他們一條生路。
「小姐,咱們還是快走吧!」小月害怕的扯頭朱青織的衣袖催道。她不明白這些人怎麼轉變這麼大,突然對小姐服服帖帖起來,但是壞人還是壞人,難何這些人不會又翻臉無情的對她們主僕不利,所以還是趕快離開這個賊窟為妙。
「不,咱們等明天見過相公後再走。」朱青織拍拍身上的灰塵,一派自若的坐在方才王虎頭坐的位子上。
「這又是為什麼?」小月不解,明明可以脫身了,小姐為什麼偏偏非要等姑爺來相救?
「姑奶奶,您就饒了我們吧,現在我們哪敢找您相公索錢,打死我們也不敢。您還是趕快回去吧!」王虎頭他們以為朱青織故意要試探,急得連忙拱手作揖的求她快走。
「我不回去,不過你們放心,我要試探的不是你們,而是我家相公。」朱青織無奈的說。
「哦——小月知道了,小姐是要借此教訓姑爺這小氣鬼,對不對?」小月明白的說。
朱青織輕點一下頭。
王虎頭這才放下一顆心。「姑奶奶您早說嘛,害我們以為您是存心為難我們兄弟,既然知道不是,咱們兄弟一定好好幫您,因為您那相公也太過分了,您說要怎麼教訓曾守財那無情無義的傢伙,我們兄弟一下配合您。」
「是啊!嗜錢如命到連老婆也不顧了,我們兄弟真為姑奶奶抱不平,嚥不下這口氣。」狗子見風轉舵一向不落人後,急忙接口道。
朱青織愈是聽他們這麼說,心情愈是低落。相公啊相公!你常真如他們所言已棄我於不顧?她一陣陣心痛。「謝謝你們,我希望明天你們能夠依約把我送到和相公約定的地點等候,到了那裡只要依我的眼神行事,如果我相公肯付錢,你們不用客氣就收下,當作是我賞你們的。倘若相公仍一毛不拔,我也會私下拿錢給你們,讓你們有個小本生意做,改頭換面,重新做人。」她安撫的道。
「不用了,不用了,明天我們一定會聽命行事,至於姑奶奶的錢我們兄弟是萬萬不敢收。」他們怕若真收了,說不定拿到的元寶會變成一堆冥紙,當真是有命拿錢沒命花,倒楣得很。
一旁的小月,噗哧笑出聲。「唷!真是難得,方纔你們還張牙舞爪的要索錢,才一會兒功夫,白花花的銀兩要送你們都不要了,你們還真是變得夠徹底。」她嘻嘻稱奇。
「教小月姑娘見笑了。」三人一陣尷尬,登時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
「哼!」小月不屑的轉頭。這三人太可惡了,把她嚇昏了好幾次了,在小姐面前臉都丟盡了,害她今後再也不能在小姐面前吹噓自己有多勇敢,膽子有多大了。
王虎頭三人見小月一臉氣嘟嘟的,害怕得不知如何是好,有道是什麼人都可以得罪,就是不可得罪閻王身邊的小鬼,這句話可說得一點都沒錯,萬一這小婢女翻起舊帳來,他們三個人可都不好受。
朱青織好笑的看著三人的表情,只好轉向小月道。「小月,他們現在成了咱們的朋友,就別再計較了。」
「朋友?」小月驚呼。這三人連替小姐提鞋的資格都沒有,小姐居然說他們是朋友。
「他們當然是朋友,你瞧他們現在可還有一絲暴戾這氣,況且咱們明天還要靠他們幫忙呢!」
「是啊,是啊!咱們兄弟現在是姑奶奶的朋友……僕人了……」在小月的怒視之下,三人自知承擔不上,只好改口為僕人。
小月這才滿意的點頭道:「算你們識相,知道規矩,我比你們早跟在小姐身邊,以後你們見了我,該怎麼稱呼?」小月藉機狐假虎威一番,想不到以後也有供她吆喝的下人。
「當然是叫你小月妹子嘍!」絲瓜以為終於得了個拍馬屁的機會搶著說,準備接受她讚美兩句。
哪知受到的待遇竟是小月不滿的當頭棒喝,痛得他抱頭大叫。「小月妹子是你能叫的嗎?」說完,她眼光又掃向狗子,看得他一陳哆嗦。
「叫小……月……姊……姊……」狗子連忙有準備的抱著頭說。
小月玩開了,偏偏就不敲他的頭,改朝向他的腳踝狠狠的踢去,痛得他差點停止呼吸,還有淚無處流。
「姊姊!敢叫我姊姊,我看起來有比你這雙狗腿子老嗎?敢這麼損我!」小月氣休休的又看向王虎頭。「你說,你們稱得上我一聲姊姊嗎?」她語帶威協的瞪著他,嚇得王虎頭猛吞口水,急忙道:「當然稱不上,您小姑娘年輕貌美,我們只不過粗人一個,哪……哪能這麼叫您……」
「那該怎麼叫?」小月皮笑肉不笑的問道。
王大虎一陳冷汗。「應該叫您一聲小月姑……娘。」說完他閉著眼,等候受罰,等了一會兒,居然不見反應心中大喜,這回蒙對了,高興得馬上睜開眼,但眼一睜迎接他的卻是一記結實的拳頭朝他鼻樑撞來,讓他原本受傷的鼻子,又開始噴出兩道鼻血。痛啊!